看的葉渡一愣一愣的。
葉渡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是做什麼?”
李鐵衣卻不管旁人作何感想,隻是開口道,“葉郡守,您以誠相待,拚死相救,對待無禮行徑,又能以開闊的胸懷接受,我若是再沉默不語,便當不起齊魯男兒四個大字。”
“今日不論彆人作何感想,我李鐵衣想要加入葉家軍。”
話音剛落,在場眾人無不驚訝,其他幾個首領幾乎同時看向李鐵衣。
趙子良、秦茂才二人的目光,最為明顯。
不過這種驚訝很快散了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複雜的神色。
王定海的目光則顯得有些憤怒,但又有一種悵然若失之色。
數次想要開口,再擺弄那套虛偽的把戲,卻不知道怎地,葉渡的神色變得肅然起來,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敢開口的勇氣。
張橫在一旁,笑嘻嘻地看著李鐵衣,忍不住上前捏了捏他的胳膊,轉頭道,“主公,這家夥骨架不錯哎,給我當個盾兵著實不錯。”
另外一邊兒的王猛子也笑道,“剛才這位李兄情急之下,竟然連續說了好幾個成語,看來是個允文允武的好苗子,何不交給我們教導大隊?”
王定海見眼前幾人,竟然你一言,我一語的,眼看著就要將李鐵衣拉入火。
又看了看趙子良和秦茂才複雜而茫然的神色。
王定海眸子一轉,似乎是意識到什麼,忽然嚴肅的說道,“鐵衣,葉家軍乃是王者之師,豈是你我這等人隨意可以加入的,還不速速退下。”
旋即又強打精神,看向葉渡說道,“葉郡守,李鐵衣這是看著大人您兵馬威武,才有了適才的胡言亂語,請您莫要放在心上。”
葉渡仿佛沒聽見他的話一樣,反而凝視著李鐵衣,溫聲道,“剛才所言,是你自己心中所想嗎?”
李鐵衣昂首道,“是我心中所想,不,應該是當大人答應救援我陽穀軍民時,我就這般想了。”
葉渡目光有意無意的看了在場其他人兩眼,目光在他的眸子上稍作停留,然後苦笑道,“但隻有你自己這麼想是不是?”
李鐵衣看了趙子良、秦茂才二人兩眼,卻見二人齊刷刷的低下了頭。
氣得咬牙切齒道,“軍中粗鄙武夫,目光短淺,我也是剛剛下定決心,請大人莫要怪罪他們。”
葉渡點點頭。
這傻子,這個時候,還在為昔日的袍澤開拓。
豈不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他覺得自己為了他們好,實際上,人家不知道有多嫌棄他呢。
一邊兒的程日華也忍不住苦笑。
他也算是明白了,眼前這群府兵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很多將軍,在管控手下的時候,往往會刻意讓手下拉幫結派,隻要下麵人不團結,他們便高高在上,高枕無憂。
這也是為何,這些府兵因為各種原因,聯合在一起,謀反起事,依然會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的原因。
不團結,心不齊。
程日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王定海,心中覺得,定然是這老東西搞鬼,這老東西家裡頗有家資,又在軍中有一定影響力。
這不就是昔日小小號的主公嗎?
難道他還真的覺得自己可以,想要效仿主公?
一邊兒的程日華哂笑,葉渡卻是讀懂了,不過他不在乎,而是對李鐵衣爽快的說道,“既然如此,你速速收拾東西,跟我一起走吧。”
說著,看向王定海等人,笑著問道,“諸位,若是有人想跟我這個救命恩人走,你們不攔吧。”
李鐵衣聽到葉渡給了自己懇切的回答,立刻冷笑了一聲道,“主公,我若想走,誰敢攔?誰又能攔?”
王定海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李鐵衣,笑道,“你這小子,說什麼胡話呢,你想跟著郡守,有個更好的前程,我們為何攔你?不光不攔你,日後你若是跟著郡守大人一起回來做客,我們還要夾到相迎呢。”
這一個做客,意圖卻格外的明顯了。
葉渡麵無表情道,“回來未必是做客,畢竟這裡也是李鐵衣的家呢。”
其他幾人麵色並不是很好看的告辭離開了。
期間,趙子良和秦茂才多次想要說什麼,但都沒有開口。
葉渡也沒有問詢他們,既然人家不歡迎,自己何必上趕著?
剛才一番談話,知道了實情,對於葉渡來說就夠了。
他葉渡從來不在乎地盤,他隻在乎三樣,人,糧食,錢。
在他看來,這一趟能得到李鐵衣這麼一個硬漢足夠了。
至於一個小小的陽古城,反而無足輕重。
葉渡命令手下,將收繳來的金銀財物,都裝上船隻,開始向博平郡運輸。
程日華走到葉渡近前,悠然道,“主公好興致,還有心情灑灑水喂魚呢。”
葉渡瞥了他一眼,無奈道,“你怎麼那麼大的火,這清澈的湖水,都黃了個蛋的了。”
程日華無奈道,“咱們千裡迢迢來救援,廢了那麼大的力氣,結果就這麼走了,我如何不氣?”
葉渡若無其事,抖動身軀,笑道,“不走,在這裡看人家的大白眼嗎?得一個悍不畏死的李鐵衣足夠了。”
程日華卻是洗了洗手,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大人,你怎麼優柔起來了,在我看來,這個王定海就是找死。沒有咱們,程逸風隨時反撲,到時候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
葉渡若無其事道,“不將這裡砸碎,咱們想要吞下此地,也不容易。你真的當我是什麼正人君子?隻是此地心不齊,又離著博平郡遠,硬吃容易崩掉牙罷了。”
一邊兒的王猛子低聲罵道,“師傅說得有道理,可這幫蠢貨也太不識相了,若是下次程逸風反撲,他們再向我們求援如何?”
葉渡淡淡笑道,“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正午,王定海等人置辦好了酒席,為葉渡等人踐行。
葉渡吩咐士兵們繼續忙了,而他則帶著王老五、程日華、王猛子、張橫、童威幾人赴宴。
張橫和童威二人,就如同門神一樣,一臉的凶神惡煞,一出場就嚇得眾人噤聲。
連王定海都被嚇得夠嗆,生怕葉渡身後還有刀斧手,神色不安的四處觀望,察覺沒有異常,才稍稍放心,旋即便試探道,“葉郡守,怎麼就您幾位來了,您那些將士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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