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梁國的將士可比宋朝的禁軍自覺多了,至少不會在戰前鼓噪起來要拿到賞銀才肯開拔。
等到將士們用過早膳,並不急於離營,此時天剛蒙蒙亮,桓熙穿梭於各座營寨,激勵士氣。
無非就是與將士們回憶過去的崢嶸歲月,細數他們輝煌的戰績,與將士們樹立起必勝的信念。
這是桓熙逢戰必做的事情。
在戰場上陷入僵持的時候,就是一股子信念凝聚著人心。
至於苻堅,同樣也在鼓舞軍中士氣,他不厭其煩地在強調己方人數上的優勢,同時誇大慕容儁的戰果。
在苻堅的口中,慕容儁已經攻破東垣縣,就連安邑縣也是危在旦夕,反正這種事情,底層的軍士也不可能辨彆其真偽。
實際上,如果不是虞、燕聯軍占據了人數上的絕對優勢,這些虞軍將士根本就不願意出營與梁軍交戰。
與此同時,石越也帶著聞喜縣的五千步卒出城,倒不是要提前趕去埋伏,他們的行動根本就瞞不過苻堅。
像這樣已經約定好了時間、地點的會戰,雙方都會一遍又一遍的確認安全,如果一方突然派出大量的哨騎,掩護己方行動,等同於明示自己另有打算,興許這場會戰也就會因此作罷。
故而,這三天的時間裡,雙方的哨騎雖然屢有衝突,但規模並不大,桓熙與苻堅都能了解對方的一舉一動。
石越的五千步卒,是被桓熙征調出城,前來參戰的,畢竟蚊子再小也是肉,能有五千重甲步兵,或許能在戰場上起到奇效。
至於聞喜縣城,則交給了當地的州郡兵們守衛,由石越的副將坐鎮,屬於是這一場會戰的vp觀戰席位。
隨著大戰將近,無論是哪一方,他們將士之間已經看不到歡聲笑語了。
打仗,就會要死人。
尤其是這種擺開陣勢,明刀明槍的會戰,不同於奇襲,除非一方是烏合之眾,見勢不妙就烏泱泱的退了,否則,哪怕是勝利者,也會傷亡慘重。
誰也不知道在這一戰過後,自己能否活下來。
凝重的氛圍不僅纏繞在梁軍將士的心頭,虞軍同樣如此。
天色已經大亮,桓熙與苻堅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出營,奔赴提前約定好的戰場。
桓熙騎坐在馬背上,神態自若,甚至稱得上是放鬆。
他是三軍主將,如果連他都緊繃著一張臉,無疑會影響到將士們對於這一戰的信心。
這麼淺顯的道理,苻堅同樣也懂。
儘管心裡沒底,但並不妨礙他在人前表現得仿佛勝券在握。
此戰,桓熙將近衛義從分為了兩部,其中一部由謝玄統率,從五千人變為了三千人,都是這些年的征戰中,梁軍陣亡將士的子弟。
他們基本屬於新兵,不承擔作戰任務,隻需簇擁著桓熙,近距離感受戰場上的氛圍,一旦奠定勝局,這些新兵才有可能參與追逐戰,趁機見見血。
另一部由桓虔統率,從五千人變成了七千人,多的兩千人是擴招的將士中,從前涼精騎中選拔而來的老兵。
這些前涼精騎需得在戰場上派上用場,跟隨桓虔,與敵人短兵相接。
他們可不能充當戰場上的觀摩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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