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邊境附近,黎陽仙尊將懷虛子放出道:“冷靜了?”
懷虛子目眺遠方道:“師叔,師侄還想看一眼。”
“你想看什麼?”黎陽仙尊問道。
“想看看您為什麼說師侄不適合這裡。”懷虛子說道。
黎陽仙尊輕笑一聲,抬手用出水鏡之術,手中出現一麵水做的鏡麵,將遠在千萬裡之外的戰場,通過這麵水鏡,呈現在了懷虛子眼前。
懷虛子定眼看去,隻見整座戰場喊殺震天,各種法術法寶光芒漫天飛舞,徹底遮蔽了天地原本的顏色。
那些戰場之中的修士,隻要一個不留神,就會變成殘肢斷臂,從天空墜落,摔在地上變成肉泥。
那些隕落的修士,基本都是陵州士兵,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兩方國力相差巨大,他們能做的就隻有攔住涼州鐵騎,等待高層分出勝負。
懷虛子看著血流成河的大地道:“這根本就不是戰爭。”
“這就是戰爭。”黎陽仙尊說道。
“本座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一定在想,如果換作是你,絕對不會這麼狼狽,你覺得你可打十個、二十個、一百個。
可那之後呢?真氣枯竭,天道烙印發作,你的前路全是敵人,身後退路被戰友堵住,最終你也會像地上那些肉泥一樣,被數不儘的兵器切成碎塊,從天上掉下去,摔得連親媽都認不出來。”黎陽仙尊繼續說道。
“這根本就是屠殺!”懷虛子怒道。
“不,這不是。陵州修士知道自己不是涼州對手,但他們並不懼怕,為了他們的家園,他們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參軍,你這麼說,是在侮辱他們。”黎陽仙尊說道。
懷虛子沉默了,黎陽仙尊說得對,自己的話,踐踏了陵州修士的意誌。
黎陽仙尊一抬手,又凝聚出了另一麵水鏡道:“來,本座再給你看看上麵的戰鬥。”
遠在重天之上的戰鬥,被黎陽仙尊通過水鏡,呈現在了懷虛子麵前。
水鏡之中,一位中年劍仙,正與一位仙人境修士廝殺,在他的腳下,是另一具仙人境修士遺骨。
“那是誰?”懷虛子問道。
“枯榮咒尊咒齊一。”黎陽仙尊說道。
水鏡中枯榮咒尊施展枯榮道則,將另外一名仙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幾乎沒廢什麼力氣,便將那名仙人斬於劍下。
“他好強!”懷虛子說道。
“是啊,他很強。當年的劍道魁首,就連本座都不是他的對手呢。”黎陽仙尊說道。
在他說這句話時,水鏡之中爆發出刺耳劍鳴,伴隨著這道劍鳴之聲,一團耀目白光升入那重天之中。
待白光散去,一個身穿白袍,麵容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劍仙,出現在了水鏡之中。
“那是誰?”懷虛子再次發問。
黎陽仙尊摸著胡須道:“飛羽劍仙唐薛衣,跟枯榮咒尊是老對手了。”
重天之中,枯榮咒尊皺眉看著來客道:“唐薛衣,你來乾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插手兩州之戰?”
飛羽劍仙抽出腰間佩劍,大笑道:“有你咒齊一的地方就有本座,彆說彆的,先與本座大戰三百回合再說!”
枯榮咒尊眉頭緊皺,他與飛羽劍尊是老對頭了,知道對方認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深吸口氣道:“來!”
下一刻,相距百萬裡的兩人瞬間碰撞到一起,無儘的枯榮道則與金行道則互相碰撞,激蕩出千萬裡之遙。
黎陽仙尊凝聚的水鏡,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瞬間爆炸。
“怎麼沒了!”懷虛子說道。
黎陽仙尊抬手指天道:“你看上麵。”
懷虛子抬頭看去,就見一道大如太古神山的白色劍光刺破重天,從天際飛射而下,斬在他視線儘頭,將遠方大地斬出一道萬丈深淵。
“這便是極法仙人!”黎陽仙尊笑道。
懷虛子還來不及感歎,天穹之上一道不知到底多大的劍罡,纏繞著枯榮二氣,直接將穹頂之上的重天劃破,露出七重天中那纏繞在一起的枯榮道則與金行道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