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視線投在林誠身上,他故意問“林大人,你的小女呢?今日怎麼不見她?”
林誠用眼角餘光瞥了眼身後,一時犯難。
就在這時,聽到角落傳來一個聲音“皇上,林家女兒現在是臣的未婚妻,臣便鬥膽讓她隨臣坐在一起了。”
“荒唐!成何體統!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樣做,可曾考慮過彆人作何想法?”皇上頓時怒喝,將所有暴戾的氣息全部對向了魏莛筠。
魏莛筠不疾不徐的開口“回皇上,臣與她已有婚約在身,不知有何不妥?”
話雖如此,他卻故意將姿態放得很低,讓皇上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既是未婚,便是還未成婚,林家有林家的座位,你讓她當眾跟你坐在一起,這還不叫不妥嗎!”
魏莛筠道“皇上,臣的座位離她太遠了,實在是心中想念的緊,便自作主張了。並非是臣不懂禮數,宮宴之上,想跟好友坐在一起而換座位的也不是臣一人,為何臣就不可以了?”
他振振有詞,聲音不大,也帶著一絲恭敬,也是有理有據的反駁。
可皇上臉上的陰沉卻是越積越濃。
藍綰兒在下方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擺,示意他不要說那麼多,魏莛筠給了她一個自有分寸的手勢。
“哼,這麼說,你是要公然抗旨了?”皇上語氣不善。
本就是彆的國家的人,平常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結果現在吃著他們國家的糧食,還要搶他的女人,真是該死。
“不是,若是皇上一定要拆散臣和林綰,便讓她坐回去吧。”
藍綰兒有些搞不明白魏莛筠的做法了。
現在如此,那剛剛為何不直接讓她坐過去?非要給皇上罵他的機會。
她卻是不知,就算他們方才分開做,皇上也會找彆的理由找他麻煩。
不如他就將這個理由送到皇上麵前,讓他罵,然後他再以退為進,若是皇上還要對他做什麼,那就是得理不饒人了,有失君王風範。
藍綰兒又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是在最前方。
見兩人分開,皇上臉色才稍稍緩和了幾分,可想到兩人的關係,依舊麵色陰沉。
一番開宴之前的套話結束,接下來就是各個家族子弟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就在這時,皇上突然開口“魏王,不如,就由你先來給大家舞一支劍舞吧?”
劍舞,一般是女子跳的。
男子在國宴上耍劍,不叫舞劍,叫切磋。
現在皇上當眾讓魏莛筠舞劍,羞辱之意儘顯。
方才還有些嫉妒魏莛筠的,現在紛紛遞上同情之意。
藍綰兒也有些擔憂的回頭看向魏莛筠,後者臉色依舊如常。
“皇上,臣不會舞劍。”魏莛筠低頭道,微微欠身,姿態放的極低。
“不會?你應該不至於連耍劍都不會吧?就算不會,在這裡隨便比劃兩招也算舞劍了。”皇上道,語氣輕鬆無比。
藍綰兒眼眸低垂,將裡麵的冷意掩蓋去。
隨便比劃兩招,到時候這些人還不把魏莛筠笑死。
這片大陸很多人都會修習武功,而一個國家的王爺竟然不會舞劍,這已經不是在單單羞辱魏莛筠一個人了。
可若是不舞劍,那就是承認了自己連拿起劍隨便比劃兩下都不會了。
當真是進退兩難。
藍綰兒心中突然冒出來一股怒火。
“好,既然是皇上要求,那臣就舞劍。”魏莛筠拱手道,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滿。
看著魏莛筠拿著劍走到大廳正中央,皇上心中湧出一股快意。
他看了藍綰兒一眼,似乎是想從她眼中看到對魏莛筠的討厭,他卻失望了。
藍綰兒眼神是在看向魏莛筠,卻不是什麼討厭,而是,擔憂,甚至裡麵還有一股似有若無的情愫。
他心頭一震,這怎麼行!
當即,他便將一切都算在了魏莛筠頭上,看向他的眼神越發厭惡,心裡暗暗想著他出醜的場麵。
魏莛筠將劍拔出,身形緩緩轉動。
眾人以為的軟綿綿的劍舞並未出現。
相反,行雲流暢,姿態更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雍容華貴,動作瀟灑帥氣,將劍舞舞出了另一番滋味。
藍綰兒鬆了口氣。
“沒想到,這魏王的劍法還挺好的。”底下傳來竊竊私語。
當然也有相反的聲音“好有怎樣?招惹了皇上,還沒有國家支撐,你以為他以後的生活會好過?”
藍綰兒緊抿著唇,這些風險,本來應該是由她承擔的,現在卻被他全部攬了去。
頓時,她對皇上的做法有些憤怒,將這些全都暗暗記在了心裡。
一舞畢,魏莛筠正欲退下。
皇上道“魏王舞劍不錯,方才怎麼說不會舞劍,是故意想和朕作對嗎?”
魏莛筠微微欠身“皇上多慮了,臣自認為,臣方才的舞劍不好,怕汙了皇上的眼睛,才說不會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