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我五秒鐘後,太廣先生冰冷的麵容上,擠出虛假的笑。
“哈哈,原來是梨荷山古道觀的梁道長,當日一彆,距今已有八載了,時光悠悠,道長麵容依舊。
徒兒們,先住手吧。”
他和我打著招呼,揮手間散了法陣。
同時,號令兩個門徒住手。
那三隻剛撲過去的鬼怪,化為三股陰風,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我權當看不到。
不急不緩的走了過去,和太廣寒暄幾句後,轉身,看向遁到身旁垂手侍立的鬼物王類。
王類展現著鬼怪樣貌,這是幻化的,沒有展現月逐的樣子。
“你這個孽障,私下逃出,看貧道回去如何收拾你?說說吧,你沒有造什麼殺孽吧?”
我看向王類,裝的疾言厲色。
“稟道長,我不曾殺生,就是途經東山時,發現一隱藏糧倉,很是好奇,就潛入進去查探,後來……。”王類跟著演戲。
我方查到糧倉的事,對方已經知曉,無需隱瞞。
“糧倉?”我拖長了聲音,轉看向一旁麵如土色的朱師構。
“朱居士,那糧倉可是你的?”
朱師構求助的看向太廣先生。
他知道,囤貨居奇的事兒瞞不住了。
太廣先生眼底殺意一閃,隨後,消逝不見。
我看的清楚,心底暗笑:太廣倒是想殺人滅口,但古道觀擺在那呢,他即便術法通天,也得權衡一二。
“朱居士,眼下,周邊村子鬨災,糧食乃救命之物,古道觀不會坐視不理;
居士本就是大善人,你彆告訴貧道,這是在囤貨居奇?那會害死無數人的,古道觀可饒不了你。”
我開始加碼,扯出背後的師門作虎皮。
聽到我頻繁提及梨荷山古道觀,太廣先生的麵皮都抽了好幾下。
他是個聰慧的,自然知道,我這是在敲打他。
太廣遞給朱師構一個隱晦的眼神。
朱師構上前幾步,微胖的臉上擠出諂媚的笑:“梁道長,誤會,誤會了啊,你這說的是哪裡話啊?
實不相瞞,在東山,我確實儲備了一點糧食。
這不是剛鬨災沒幾天嗎,我都打算好了,要是時間長了災情還不能緩解,就開倉放糧,幫著村民渡過災劫再說。”
他說的情真意切,貌似,真是那麼回事兒。
“是嗎?三清祖師在上,居士可莫要唬人。”我冷笑一聲。
“絕對沒假,這不是擔心糧倉安全嗎?我重金聘請太廣先生來此,布置陣法保護糧倉,這點,先生可以作證。”
朱師構將太廣先生扯了出來。
“沒錯,我可以為他作證。”
太廣先生暗中瞪了朱師構一眼,無奈之下,隻能出頭。
“如此,甚好;先生高義,貧道敬佩。”我見好就收。
太廣麵色嚴肅起來。
“此事稍後再說就是,梁道長,我不明白的是,你麾下的鬼物,為何襲擊朱師構和他的管家?
要不是我剛好在場,他倆的項上人頭必然不保。
你家鬼物這般沒有規矩的嗎?殺心如此之重,讓其存世,真的妥當嗎?
再有,梨荷山古道觀中,可以養鬼嗎?我倒是好奇起來。”
我的出頭,攪合了太廣先生捕捉新鬼充實自家陣營的計劃,他很是惱怒,還不敢真的暴起殺人,這不,開始找茬發難了。
“什麼,這孽障竟然襲擊朱居士?”
我裝的大驚,轉頭怒瞪王類,陰聲說:“孽障,你為何要襲擊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朱居士?幸好太廣道友在旁,出手阻攔,才沒讓你釀成大禍。
若朱居士有個好歹,你這條鬼命也得報銷。
還有,貧道大師兄馬上就要到螺綠村彙合了,要是被他知曉,你竟然犯下如此大錯,貧道豈不是很沒麵子?
大師兄那人極端嚴厲,貧道也會被他責罰的,孽障,貧道被你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