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經曆的邪事大場麵也不算少了,可親眼看到對方身後排開了十大猛鬼,還有兩個傷勢轉好的門徒掠陣,又想起太廣本身的難纏程度,我還是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心悸。
事先,已經儘可能的想象了太廣的恐怖程度,但事實,還是出乎預料了。
我外表保持冷靜,可心頭,大駭!
勢成騎虎,此刻,隻能祈禱陰山派獨門的牡陣足夠強了,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在展現真實水準的太廣麵前,遁逃已經變成了奢望,因為,這廝極其擅長布陣。
已經感應到了,在我布置的陰山派振幅法陣周邊,升起了三重禁錮困陣。
必然是太廣亮相高牆之前就布置下的陣法。
我方不想被他遁走,反過頭來,太廣也是一樣的打算。
困陣三重,這是不將我滅殺當場,誓不罷休的節奏。
既如此,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端看誰的拳頭更硬了?弱勢的一方,注定會隕落當場。
雙方都殺紅了眼,誰也不會對誰留手的。
我仔細打量太廣身後的鬼怪。
其中一大半,都將鬼軀隱藏在陰霧中,這是鬼怪們的習慣手法,陰霧包裹自身的十分之九以上,不但更加神秘,還不容易被同類或者法師看出破綻。
但每一隻鬼釋放的陰霧,是有細微區彆的。
有的怨氣重,有的殺氣重,還有的,煞氣重。
所謂的煞氣,其中,沾染的無辜生靈比較多,冤孽纏身的,這等鬼物,煞氣最重。
以宋怯為例,她成為鬼怪後,煞氣就比其他鬼怪重的多。
讓我吃驚的是,太廣先生身後的鬼,其中有一大半,煞氣比宋怯的不輕。
這說明,這些鬼的手上沾染無辜者的血,很多的血。
“太廣,難道,你用活人陰魂喂養自家的鬼?以此邪道手段,催生自家的鬼怪高速升級?否則,你從哪兒搜刮到這麼多厲害的鬼物?”
我發出靈魂質問。
“哈哈哈,梁道長,若是旁人以此質問我,還算是有立場,你就算了吧。
看看你麾下的鬼怪,煞氣驚天了都。
那隻小女鬼的煞氣最重,你喂養她時,害死了多少無辜之人,沒有一千,也有數百了吧?不然的話,小女鬼不會有這等級彆的煞氣。
另外那個,就是最初時跟蹤朱師構的那隻,身上的煞氣也不輕,怕不是,同樣禍害了幾百個生人吧?
倒是剩下的那隻,怨氣比較重。”
“你為何厚此薄彼,不將生魂喂給它,不怕它因此心頭生恨嗎?
你作為養鬼的法師,要做到公平公正才好。
你看看我麾下的這幫兒,有的吸收了幾百生魂,有的隻能吸收不到一百。
這不是我偏心,實在是,他們的天賦不一樣,吸收速度不同。要不然的話,我一定每一隻鬼給的生魂數量一個樣兒,梁道長,這點,你不如我。”
太廣一番話送來,我被氣的渾身顫栗。
原來,他真是這般喂養鬼怪的,可惡,這廝手上人命之多,不敢想象。
“太廣,少用你那一套衡量彆人,貧道麾下的鬼,煞氣乃是其自身罪孽;
它們生前是大魔頭,被貧道打殺後收服,這才改做善事的。
陰德累積著,他們還有洗刷罪孽的希望。
這和你使用活人生魂養鬼的邪道手段,豈可同日而語?
太廣,你從何方收集了這麼多的生魂喂鬼,不怕遭報應嗎?”
我這個話讓太廣笑不出來了。
他這才搞懂,我和他雖然都是養鬼的,但本質上大為不同。
也對,心中有佛的人,看彆人才是佛陀在世;
太廣的心中隻有鬼,看他人時,自然也會誤以為是鬼。
真以為全世界都是他這等喪儘天良的雜碎了?
反過來說,那樣的世界,還有留存的必要嗎?
“哼,梁道長,你也不用故作清高,我收集生魂不假,但不會有任何報應。
常年的軍閥混戰,民眾流離失所,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
孤魂野鬼不要太多了。”
“他們的死,是軍閥、是環境,是命運使然,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