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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宗坐落於修界西部,群山繚繞間霧靄綿綿,山巔薄雪如蓋。
聞人斂一襲雪白袍服禦風而來,翩然落在主峰山巔的洞府前。
一名弟子見狀忙上前,聲音在空曠山間揚起陣陣回音“聞人師兄,您總算來了,宗主正在裡麵等著您呢。”
聞人斂淡笑著頷首,一手拂袖背在身後,緩步走進洞府。
與外麵的嚴寒不同,洞府內溫潤如春,清泉流淌,靈氣盈溢,亭台小榭分外雅致。
聞人玉宣心情頗好地坐在書案後方,手中撫著一隻骨鳥,見到聞人斂,他站起身“斂兒,你來得正好。”
“師尊,”聞人斂行禮後行至近前,“不知師尊一早喚我前來,有何要事”
“自是好事,”聞人玉宣開懷地笑了兩聲,“先前你不是曾修書前來,說不願與太墟宗行聯姻之事”
聞人斂唇角笑意微頓,好一會兒若無其事地垂下眼簾“確是有過此事。”
聞人玉宣未曾注意到他的神情,拍了拍手中的骨鳥,骨鳥立刻煽動著骨翅飛走了,他拿起一旁的書信,交給聞人斂“我同太墟宗宗主算是故交,原本還不好回絕,未曾想今日一早,太墟宗竟鬆了口”
聞人斂接過書信,靈力閃現後,一列列小字徐徐浮現。
待看完書信,聞人斂唇角的笑已然消失,神情恍惚了下。
當初在紫陽城,他能看出那個阿望對秦姑娘的心意。
所以,在一切失控前,他選擇離開。
後來玉麟少君回到神玄宮的消息,一日之間傳遍三界。
這說明岑兄已恢複原身。
他本以為,岑兄與秦姑娘曾為未婚夫妻,經此一遭,許是會修成正果。
可為何短短幾日,秦姑娘便應下了與幽月宗的聯姻
這中間發生何事
聞人斂的目光再次落到“已決計另擇佳婿”幾字上,眉頭不覺緊蹙。
當初確是他修書直言聯姻一事有待商榷,可當太墟宗真的另擇他人,他心中反而並無半分欣喜。
“斂兒斂兒”
聞人斂陡然回神“師尊”
聞人玉宣凝眉“怎的自神玄宮回來,你便極愛走神”
聞人斂神情微凝,隨即淺笑了下,並未應這個問題,隻問道“師尊的這封書信,是今早來的”
“自然,骨鳥一早便帶來了,”聞人玉宣笑道,“我收到書信便著人叫你前來了。”
聞人斂沉默片刻“師尊打算派何人前去,與秦小姐麵見”
他的話未曾說完,洞府外傳來二師弟的聲音“弟子仲衡,拜見師尊。”
聞人斂嗓音頓住,答案已顯而易見。
聞人玉宣揮袖拂去洞府門口的禁製“斂兒,這段時日宗內事務繁多,你也幾日未曾歇息,好不容易得閒,你且先行回去休息吧。”
聞人斂凝滯幾息,終頷首朝外走
,迎麵與仲衡碰見,目光在那張娃娃臉上停留少傾,直到對方不解地喚“大師兄”
聞人斂醒覺,移開視線走出洞府,本該徑自飛離而去,卻莫名定在原處,看向層巒疊嶂的群峰與雲霧。
在這一刻,他無端想起幻境中,那柄冰冷的匕首將要紮入他的丹田時,一隻皓白的手攥住了鋒利的刀刃,血珠一滴滴地滴落。
溫柔卻堅定的女子告訴他,他也會痛,他可以呼痛。
還有嗜情妖的夢裡,輕輕抱著他,為他取暖的溫暖懷抱。
師兄,您還未曾離開”不知多久,身後傳來一人困惑的聲音。
聞人斂回眸,看向仲衡的麵頰,從眉眼一直落到下頜。
仲衡被他盯得心中發毛“師兄,我可是做錯了什”
“師尊尋你何事”聞人斂溫聲打斷了他。
仲衡不解,隨後反應過來“哦,師尊說了與太墟宗聯姻一事。”
“你應下了”
仲衡嚴肅地點頭“修道之人怎能拘泥於情情愛愛兩宗聯姻於幽月宗百益無害,師兄既不願,我自義不容辭。”
聞人斂安靜下來。
仲衡等了一會兒未能等到回音,見禮道“師兄若無事,仲衡先行離去了。”
說完已喚出本命劍,便要一躍而上。
身後,男子清雅的嗓音罕見的低沉“且慢。”
秦黛黛沒想到幽月宗次日便會回信應下此事。
轉念想到此事總要解決,愈快愈好,也便答應前去赴約。
醉玉峰,臥房。
秦黛黛安安靜靜地坐在梳妝台前,手握眉黛一點點描著眉。
千葉在識海焦急地抖動著花瓣“黛黛,你真要同一個素未謀麵的人結為道侶”
“姻親可不是玩笑,尤其兩族聯姻,一旦定了便身不由己了”
“你父親也真是的,他自己便是聯姻,害慘了你阿娘還不夠,竟還要將自己的女兒推入火坑”
秦黛黛的手頓了下,而後將眉黛放下,拿起口脂,認真地塗抹到唇上。
上次描妝似乎還是在紫陽城假成親那次,當時她還未曾多想,現在想來,那日天象異常,不一定是嗜情妖所致。
極可能是阿望。
還有嗜情妖口中所說的“嫉妒的味道”
秦黛黛不覺輕笑,轉瞬想到什麼,笑意漸斂。
“黛黛,你有沒有聽我說”千葉攪弄著她的識海。
秦黛黛無奈“聽見了。”
“那你如何打算的”
秦黛黛想了想“以我如今的名聲,對方欣然應下婚約的可能性高嗎”
千葉“萬一對方真的應下了呢”
秦黛黛笑了笑“那便說明對方並非道聽途說之流,是可結交之人啊。”
千葉“”
秦黛黛將一枚半月簪插入發間,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