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陽看得渾身發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好幾步,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雷海瘋狂轟擊在屠神咒上,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血色咒印如同玻璃般布滿裂痕,緊接著便轟然破碎。
爆炸性的力量當場炸開,氣浪將周圍的古木連根拔起,重重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蝕紋被咒印破碎的反噬之力狠狠擊中,口中狂噴鮮血,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往後倒飛,骨骼斷裂的脆響清晰可聞,肩膀與肋骨處明顯凹陷下去,整個人瞬間被打成重傷。
更可怕的是,數道九劫神雷順著咒印碎片鑽入他的體內,如同瘋魔般撕扯他的經脈、吞噬他的生機。
那些帶著毀滅氣息的電流在他血管裡橫衝直撞,所過之處,生機如同被烈火焚燒般快速消散!
若是全盛時期,他或許還能憑借秘術抵擋片刻。
可此刻他早已被謝葡柔刺穿胸口,本就重傷的身軀根本扛不住九劫神雷的侵蝕。
不過瞬息之間,蝕紋體內的生機便如同被鐮刀劃過的韭菜般消失殆儘。
他雙眼漸漸失去神采,嘴角還掛著未乾的血跡,身體僵硬得如同一節石雕,從高空直直墜落。
“轟——!!!”
一聲巨響過後,蝕紋的身體重重砸在地上,將地麵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
碎石與塵土飛濺而起,許久才緩緩落定,隻留下坑底那具早已沒了氣息的屍體,在雷光餘威中漸漸失去溫度。
將蝕紋給解決掉,謝葡柔喉間輕滾,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那口氣息帶著戰後的微熱,在微涼的空氣中凝成一縷淡淡的白霧,又迅速散去。
籠罩在她體外的紅色雷霆像是耗儘了最後一絲力道,劈啪著縮回她的體內,原本被雷光遮蔽的身姿重新顯露。
貼身的衣料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嬌軀,戰後微垂的眼睫下,瞳孔裡還殘留著一絲雷霆的猩紅,卻又很快被平靜取代。
“殺後期強者,需要認真起來,但是也不算太吃力。”
她抬手拂去衣袖上沾染的細微塵埃,指尖劃過衣料時帶著輕微的觸感,語氣裡沒有絲毫炫耀,隻有對自身實力的精準判斷。
經過這一戰,謝葡柔已經清晰地明白自己此刻的戰力大概在哪一個層次了。
剛才滅殺蝕紋時,她每一次出手都凝聚了十足的專注力,沒有半分故意留有餘力的懈怠。
當然,這種全力以赴也遠沒到拚命的地步。
若是從一開始就爆發出拚死的架勢,蝕紋根本不可能在她手底下撐過那麼多回合,早就該被雷霆碾得連殘渣都不剩了!
所以她心裡很確定,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斬殺神王後期強者,這一點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可若是麵對神王巔峰境界的強者,僅僅是像剛才這樣認真,恐怕就會有些力不從心,屆時最多能和對方打個五五開。
想要真正滅殺一位神王巔峰強者,那就必須得豁出去拚命,將體內所有隱藏的能力都徹底爆發出來,才有機會做到。
“如果遇上一位神皇境界的強者呢?不知道能不能打上一架?!”
想到這裡,謝葡柔的眼眸亮了亮,指尖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
在神王境界裡,無論是後期還是巔峰強者,她都有足夠的自信自保,甚至將對方擊敗!
如今她最想知道的,是現在的自己和神皇強者之間到底隔著多大的差距。
自己用儘所有手段的話,應該也能和對方拚個五五開吧?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按捺不住的期待壓得更沉了。
不遠處的沈建陽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臟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震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親眼看到這兩個女孩各自擊殺了一名與自己實力相當的強者。
而他自己當初想要擊殺蝕紋時,提前布下了無數陷阱、算儘了各種細節,想要將對方坑殺,可即便做了這麼多準備,最後還是失敗了。
不僅沒能弄死蝕紋,讓對方活著逃了出去,還結下了不死不休的梁子。
他太清楚殺死蝕紋和陳公子的難度有多大了。
可這兩個女孩子,既沒有提前做任何布局,也沒有耍任何手段,完全是憑著實打實的硬實力,就將那兩人乾淨利落地斬殺,這足以說明她們的實力有多恐怖!
更讓他心驚的是,他隱約能感覺到,剛才那一戰,恐怕還沒到這兩個女孩的真正極限。
就在沈建陽心緒翻湧時,幽若和謝葡柔已經轉頭看向了他。
他心頭一緊,立刻換上一副諂媚到極致的笑容,臉上的肥肉都跟著堆了起來,連眼角的皺紋裡都透著討好:“兩位仙子修為蓋世,手段通天,真是令在下五體投地!!!”
說話時,他甚至微微弓著身子,雙手交疊在身前,姿態放得極低。
幽若和謝葡柔卻隻是冷冷地審視著他。
眼前的男人雖然表現得無比恭敬,可那過分熱情的眼神、刻意放軟的語氣裡,都透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虛偽,讓兩人下意識地皺起了眉,心底升起一陣莫名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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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事嗎?!”
謝葡柔率先開口,聲音裡沒有半分溫度,像是淬了冰,目光直直地落在沈建陽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
沈建陽立刻陪著笑,聲音又放軟了幾分,幾乎帶著點討好的顫音:“我見兩位仙子仙肌玉骨,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尋常之輩。如果有機會的話,在下想成為兩位仙子的仆人,鞍前馬後侍奉兩位仙子左右!!!”他說著,腰彎得更低了,臉上的笑容諂媚得像條搖尾乞憐的狗,隻差沒把舌頭伸出來舔舐兩人的鞋麵。
看到他這副模樣,幽若和謝葡柔臉上的嫌棄更濃了。
首先,她們身邊從不缺人手,根本不需要什麼仆從。
其次,就算真的需要人伺候,她們也隻會挑選那些活潑可愛的小女孩當丫鬟,怎麼可能會要這麼一個滿臉油膩、眼神猥瑣的中年男人?
光是想想他跟在自己身邊的場景,兩人就覺得一陣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