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轟!!!”
第一批弩箭狠狠撞在第一道淡藍色的“水紋陣”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金色的符文光芒在陣麵上炸開,如同平靜的水麵投入了滾燙的烙鐵,陣麵上的水紋瞬間扭曲、破碎。
箭尖如同燒紅的烙鐵刺入黃油,輕易穿透了第一層光紋,箭杆上的符文與陣法的靈氣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陣陣白煙。
緊接著,箭杆上的符文驟然亮起,法則之力如同潮水般湧入陣法內部,從裡到外撕扯著光罩的結構。
“水紋陣”的卸力效果在這股力量麵前,如同紙糊一般脆弱。
“哢嚓——”
清晰的碎裂聲響起,第一道防禦陣法如同玻璃般,裂開密密麻麻的紋路!
那些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下一秒便徹底崩碎,化作漫天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陣法破碎的餘波朝著司徒家陣營襲來,不少人被掀得後退了幾步,臉上滿是驚駭。
他們沒想到,第一道陣法竟然連一輪箭雨都擋不住!
第二道瑩白色的“玉虛陣”也好不到哪裡去。
弩箭穿透的瞬間,光罩就劇烈震顫起來,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無數裂痕以箭尖為中心蔓延,陣法凝聚的靈氣不斷被箭雨吞噬、撕裂,陣麵上的瑩白光芒越來越黯淡。
不過呼吸間,“玉虛陣”也步了第一道陣法的後塵,崩解成碎片,靈氣消散在空氣中,留下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第三道暗金色的“金戈陣”勉強撐了片刻。
箭雨的衝擊力被前兩道陣法削弱了幾分,可依舊有無數弩箭穿透光紋,帶著刺耳的尖嘯落在司徒家弟子中間。
“金戈陣”的光紋不斷閃爍,暗金色的光芒忽明忽暗,陣麵上的符文一個個熄滅,像是在苟延殘喘。
一個負責維持陣法的司徒家長老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陣法與他的心神相連,陣法受損,他也受到了反噬。
“撐住!一定要撐住!”
他在心裡嘶吼,可身體卻越來越虛弱,眼前開始發黑。
隨著陣法被破開,無數的箭矢終於沒有了任何的阻礙,對準司徒家陣營暴射而下!
“噗嗤——”
鮮血飛濺的聲音此起彼伏。
實力較弱的弟子來不及反應,就被弩箭貫穿胸膛,箭尖從後背穿出,帶著溫熱的血珠釘在地上。
他們瞪大了眼睛,嘴裡湧出大量鮮血,想要說些什麼,卻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響,眼裡滿是不甘與絕望——他們還年輕,還不想死。
有人被數根弩箭同時射中,身體如同破布娃娃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口中不斷湧出鮮血,很快就沒了聲息。
還有人試圖用法寶抵擋,卻被弩箭的衝擊力震得手臂發麻,法寶上出現深深的凹痕,裂紋順著凹痕蔓延,下一秒,法寶“哢嚓”一聲碎裂,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他睜開眼,卻看到身旁的同伴替他擋了一箭,箭尖從同伴的胸口穿出,鮮血濺了他一臉。
“嗖嗖嗖!!!”
箭雨還在落下,司徒家陣營裡慘叫聲不斷。
有人被射成了刺蝟,渾身插滿弩箭,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順著箭杆流下來,在地上彙成一灘灘血泊。
有人重傷倒地,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又被後續的弩箭射中,徹底沒了聲息。
那些屍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從高空中不斷墜落,“噗通噗通”砸在下方的地麵上,濺起滿地塵土與鮮血,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鬱,讓人作嘔。
不過短短數息,司徒家陣營的人數就減少了七成。
幸存的族人們渾身是血,有的手臂被箭貫穿,有的腿骨被打斷,他們靠著殘破的法寶或同伴的屍體支撐著,臉上滿是驚魂未定。
他們看著滿地的屍體,那些熟悉的麵孔此刻毫無生氣,心裡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下一個死的,會不會是自己?
他們又抬頭看向半空那個身影,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那股深不可測的力量,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讓他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司徒雄站在原地,渾身顫抖,他看著眼前的慘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
這是剛才扶起一個重傷族人時沾上的血,可現在,那個族人已經沒了呼吸。
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低吼道:“媽的!!!”
心裡的憤怒與心疼交織在一起。
憤怒的是這年輕人的狠辣,心疼的是這些弟子都是司徒家的中流砥柱,如今死了七成,就算這次能活下來,司徒家的實力也會大不如前。
“以後,其他勢力怕是真的敢在我們司徒家麵前蹦躂了……”
他絕望地想,想起家族裡那些老祖宗的期望,想起自己之前的雄心壯誌,此刻都化作了泡影,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讓他幾乎要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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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些原本想向司徒家表忠心的賓客們,此刻臉色比司徒家的人還要難看。
他們雖然憑借強悍的實力擋住了箭雨,可衣袖上還是被箭風劃破了幾道口子,露出裡麵滲血的傷口,傷口傳來陣陣刺痛,提醒著他們剛才的凶險。
他們看著司徒家的慘狀,又想到那個年輕人操控箭雨的恐怖手段,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若是司徒家沒有更強的底牌,他們繼續留在這裡,恐怕也會性命難保。
“早知道就不來湊這個熱鬨了……”
一個圓臉修士心裡懊悔不已,他原本是想借著這次機會,跟司徒家搭上關係,好獲取更多的修煉資源。
可現在,彆說資源了,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可他們又不敢輕易離開。
萬一司徒家還有後手能反殺對方,他們現在離開,不僅會失去巴結司徒家的機會,還會徹底得罪這個龐然大物。
“再等等……再看一會兒……”
有人在心裡安慰自己,目光緊盯著司徒家的陣營,希望能看到司徒家拿出更強的底牌。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眼裡滿是猶豫,沒有人敢先開口說離開,最終隻能硬著頭皮留在原地,緊握著法寶,指節泛白,警惕地盯著半空,身體卻下意識往後退了退,隨時準備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