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夥橫行星海的盜匪,能在凶險的星海中盤踞多年而不被剿滅,靠的可不止是神皇境的修為。
他們最清楚,星海之大,藏著無數底蘊深厚的頂級勢力,若不摸清這些勢力的底細與標識,哪天撞在槍口上都不知道!
就像此刻,獨眼大漢眼角的餘光剛瞥見遠處那道堪比整個巨大星辰的身體,原本布滿貪婪的眼神瞬間凝固,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這一刻凍住了。
因為,他認出來了,那不就是獸神殿中那位千目巫族的叛逃者嗎?
那可是窮凶極惡之輩,哪怕隻是碰見,都會被殺的!
“快跑!快跑啊!!!”
獨眼大漢看清對方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成針尖大小。
剛才還泛著油光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連聲音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甚至浸濕了衣領。
他嚇得幾乎要尿褲子,哪裡還顧得上搶劫葉塵師徒,雙手用力揮舞著,聲音嘶啞地招呼著手下:“快撤!彆愣著!晚了就全完了!”
方才還窮凶極惡的盜匪們,此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底氣,一個個慌得如同無頭蒼蠅,連掉落的一些兵器和盔甲都顧不上撿,轉身就往星海中逃竄。
他們周身的黑色仙力瘋狂湧動,衣袍被靈力掀得獵獵作響,恨不得將吃奶的力氣都用上,身影在星空中劃過一道道狼狽的黑線。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橫穿了這片星域,朝著遠處另一片星係衝去。
“快逃啊!是獸神殿!!!”
刀疤臉跑在最前麵,臉上的淫邪早已被恐懼取代,臉色白得像剛從冰窖裡撈出來,嘴唇哆嗦著,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跑!拚命跑!
哪怕多逃出去一寸距離,都是賺的!
他們根本不敢想獸神殿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敢探究對方的目的。
在獸神殿麵前,任何疑問都比不上“活著”重要。
隻要稍有遲疑,人家或許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們整個隊伍灰飛煙滅!
“跑!!!”
剩下的盜匪們也早已六神無主,一個個如同喪家之犬,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耳邊隻有星風呼嘯的“嗚嗚”聲,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咚咚”的心跳聲響幾乎要蓋過星風,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皮肉跳出來。
直到他們逃進另外一片星係,感受不到身後那若有若無的壓迫感,這才敢放慢速度。
他們扶著身邊冰冷的隕石大口大口地喘氣,冷汗順著下巴滴落在虛空裡,瞬間化作細碎的冰晶,消散在星海中。
“剛、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刀疤臉捂著胸口,聲音還在發顫,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心臟跳得飛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獸神殿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不是常年待在死星秘境嗎?”
獨眼大漢靠在一塊巨大的隕石上,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臉色依舊蒼白。
他深吸了好幾口帶著星塵氣息的冷空氣,才勉強壓下心頭的恐懼,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誰知道……咱們算運氣好,我剛才先看到了獸神殿的人,要是再晚一秒,咱們都得死無全屍!”
他頓了頓,眼神裡滿是後怕。
他們再凶殘、再囂張,在獸神殿麵前也如同螻蟻,彆說作對了,連碰麵都要躲著走!
誰不知道獸神殿的人最低都是混沌聖皇境?
那等修為,隨便吹口氣,他們這十幾個神皇境強者就會像灰塵一樣消散,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一般的混沌聖皇也就罷了!”
獨眼大漢咽了口唾沫,聲音更低了,像是怕被人聽見:“那些人大多高高在上,根本不屑於理會咱們這種螻蟻,遇到了大概率能活命。”
“可獸神殿不一樣啊!能進獸神殿的,哪個不是殺人不眨眼的瘋子?彆說招惹他們了,就算隻是跟他們同處一片星域,都有可能被他們隨手滅殺——對他們來說,殺咱們跟捏死螞蟻沒區彆!”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歎了口氣,眼神裡突然冒出幾分可惜與遺憾,語氣中滿是不甘:“可惜了……剛才我看獸神殿那人的前進路線,跟那兩個小娘皮的舫船是同方向的,他們肯定會碰到!”
“那兩個小娘皮長得那麼仙,膚白貌美,本來還想好好享用她們的柔軟香甜,現在倒好,碰到獸神殿的瘋子,她們必死無疑了!”
刀疤臉也跟著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惋惜,伸手抹了把臉上的冷汗。
那可是他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子,本以為能好好快活一番。
卻沒想到因為獸神殿的出現,連口湯都喝不上了,這份遺憾,恐怕要記一輩子。
..................
星海如墨,億萬星辰點綴其間。
碎金般的星光灑在葉塵一行人乘坐的舫船上。
他負手而立,神色淡然,一雙深邃的眼眸如古井般平靜,靜靜注視著前方急速逼近的身影。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那道龐大身影愈發清晰,正是千目巫族的叛逃者狂梟。
起初,他的身軀堪比一顆小型星球,通體覆蓋著厚重的灰白色鱗片。
鱗片邊緣泛著陳舊的金屬光澤,每一片都如盾牌般堅硬,表麵布滿了深淺不一的戰痕,像是曆經了無數次慘烈廝殺。
鱗片縫隙間滲出淡灰色的粘稠液體,散發著腐朽的土腥味,黏附在鱗片上,凝結成一塊塊不規則的硬塊。
與傳聞不同,他頭上有一顆碩大的獨眼鑲嵌在頭顱正中。
眼球呈渾濁的暗黃色,瞳孔如墨點般細小,周圍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絲。
獨眼轉動間,閃爍著貪婪而凶殘的光芒,死死鎖定葉塵的舫船。
他遊動時,龐大的身軀攪動得周圍星塵形成巨大旋渦,星際氣流發出如巨獸咆哮般的呼嘯,連遠處的星辰都似在微微震顫。
“赤玨,準備乾活。把人給解決了,早點回去交差。”
狂梟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如同兩塊粗糙的石頭相互摩擦,帶著幾分不耐煩與暴戾,在星際間傳播開來,連舫船上的葉塵都能清晰聽見。
說話時,他那顆獨眼微微眯起,灰白色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暗黃色尖牙。
“狂梟,你這是在指點我嗎?!”
冷冽如冰的女聲驟然響起,瞬間壓過了狂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