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被憤怒和仇恨啃噬得眼眶泛紅的赤玨,指尖赤色火焰幾乎要凝成實質。
她像一頭失控的烈焰巨獸,每一次揮手都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將那些手持宗族秘器、麵色猙獰的追殺者逐一撕碎!
滾燙的鮮血濺在她赤紅的發絲上,瞬間被體溫蒸騰成帶著鐵鏽味的血霧,而她眼底的瘋狂卻絲毫未減。
那些曾與她共享篝火、共敬先祖的族人,此刻在她眼中隻剩該被碾碎的罪孽。
也是從刀鋒劃破最後一名族人咽喉的那一刻起,她就從族群裡最虔誠的忠誠者,徹底蛻變成了赤焰凰族血脈裡最殘忍的仇人。
曾經象征榮耀的赤焰圖騰,如今成了族人心頭揮之不去的死亡烙印。
在常年浸泡在血與火的殺戮裡,她周身的混沌氣息越來越濃鬱。
每一次斬殺強者,都像在給她的力量澆灌養分。
從混元神皇時周身縈繞的淡紅色火焰,到混沌聖皇境界時那足以熔穿星辰的赤金色烈焰。
她的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飆升,而赤焰凰族的聚居地則在她的報複下日漸荒蕪。
高聳的鳳凰圖騰柱被攔腰斬斷。
祭祀用的聖火壇積滿了族人的骸骨。
曾經喧鬨的族群秘境,如今隻剩風吹過骸骨的嗚咽聲。
她給整個族群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當她握著染血的凰羽刃,站在堆積如山的族人屍體上,看著族地五分之四的區域淪為死寂之地時。
就連常年閉關在混沌晶核深處、幾乎斷絕外界聯係的老祖,都被這股滔天的血腥氣與毀滅之力驚動。
老祖周身環繞的七彩凰火足以焚毀整片星空。
可即便如此,當他擋在赤玨麵前時,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眼中的仇恨像不滅的鬼火,依舊灼燒著她的理智,阻擋不住她以同族鮮血衝刷那顆早已被恨意浸透的心的衝動。
最終,她愣是憑著一己之力,將偌大的赤焰凰族殺得隻剩斷壁殘垣。
當最後一名族人的慘叫聲消散在空寂的山穀裡,赤玨低頭看著自己沾滿碎肉與血痂的雙手,猩紅的凰火在指尖漸漸黯淡。
她染了一身洗不掉的血汙,連眼睫上都掛著凝固的血珠,轉身看向空蕩蕩的族地。
曾經熟悉的木屋塌了大半,孩童嬉鬨的聲音成了幻聽。
空氣中隻剩揮之不去的血腥與焦糊味,她那顆被仇恨填滿的心,這才像被冰水澆過般,稍微清醒了一些。
不過從此之後,赤玨這個曾會對著幼鳥溫柔笑的女孩子,性格徹底變了。
她周身的氣息冷得像萬年寒冰,眼底的火焰永遠帶著嗜殺的戾氣。
哪怕是同為獸神殿的成員,隻要有人不小心擋了她的路,或是語氣裡帶了半分不敬,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抬手,讓對方在赤焰中吃儘苦頭!
這也是狂梟對她始終敬而遠之的原因。
哪怕同為混沌聖皇,他也不想招惹這頭連同族都能屠儘的瘋獸。
此刻,赤玨那雙嵌著赤色火焰的美目正上下打量著葉塵。
瞳孔裡的火焰隨著呼吸微微跳動,像是在評估獵物的分量。
情報裡說得很清楚,就是這個男人,實力強得有些離譜!
即便是她,麵對這樣的對手,也不敢有半分掉以輕心,指尖的火焰不自覺地凝實了幾分。
可下一秒,她就皺起了眉,發現了異樣。
這個男人居然完全不在乎她的到來!
隻見他坐在飛行舫船的甲板上,麵前擺著一張梨花木桌,桌上的青瓷酒壺正冒著淡淡的熱氣。
他一邊和身邊兩個女子說笑,一邊抬手接過遞來的酒杯,動作從容得像是在自家庭院裡賞景。
哪裡有半分被獸神殿盯上的慌張?
換做平時,要是有人知道自己被獸神殿的人找上門,早就嚇得手腳冰涼,要麼跪地求饒,要麼轉身逃竄,哪有像他這樣還能安穩飲酒作樂的?
畢竟,在這片宇宙裡,被獸神殿盯上,就等同於踏上了死路,還沒人能從他們的追殺下活著離開。
她也早就習慣了看到獵物臉上那種驚恐、絕望的表情。
那種眼神能讓她心底的戾氣得到一絲滿足。
可眼前的葉塵,居然還能這麼鎮定,嘴角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
就好似她和狂梟不是來取他性命的殺手,而是路過的陌生人一樣?
赤玨心中的殺意瞬間變得更加熾盛,赤色火焰幾乎要從眼底噴薄而出。
她不允許有人在她麵前這麼自以為是,哪怕對手的確有些實力,也不能!
可那又如何?
實力再強,又能強得過她這個親手屠了整個族群的混沌聖皇嗎?
“動手!”
赤玨冷喝一聲,聲音裡沒有半分情緒,隻有冰冷的殺意。
早就按捺不住的狂梟立刻應聲,他非但沒有絲毫緊張,反而眼底閃過一絲興奮。
他不怕對方太強,就怕對方不夠強!
在他看來,隻有強者的鮮血,才配沾染他的鱗甲,隻有撕碎強者的軀體,才能證明他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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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梟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粗獷得像是驚雷滾過星空,姿態張狂到了極致。
他此刻已經化作了人類的形態,雙腳穩穩地站在虛空中,周身的混沌氣流隨著笑聲不斷翻湧。
不過,他並未穿著衣物。
裸露的軀體上覆蓋著一層密密麻麻的灰白色鱗片,鱗片邊緣泛著岩石般的冷光。
每一片都有巴掌大小,緊緊貼在他的肌膚上。
看上去就好像是將打磨過的石頭片一片片鑲嵌上去的鱗甲,摸上去定然堅硬如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