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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函抱了初夏一會,又多反應過來一些,於是忙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放開初夏,小心讓她靠在枕頭上,問她:“現在有什麼感覺?”
初夏抬手輕輕揉兩下太陽穴,“頭還有點疼有點昏。”
大約是剛醒過來的緣故,整個頭昏昏漲漲的,稍微想要多用一點腦子,就會感覺到更加疼一些。
林霄函這便又讓初夏坐著彆亂動,自己忙出去找醫生。
初夏的目光追隨林霄函出病房,收回來後轉頭往窗外看上一眼,輕輕緩緩地鬆上一口,在心裡想——總算是回來了。
雖然那個世界也有她的父母,也有林霄函,但她和他們之間畢竟沒有共同的記憶和一路走來的生活經曆,這裡才是她真正的家。
她在那個世界裡的時候,總是感覺時間流速比較快,所以現在醒過來以後再回想,便有種做了場夢的縹緲感。
畢竟對於她來說,這個世界裡的一切才是最最真實的。
隻往窗外稍看了一會,林霄函便帶著醫生又進病房來了。
醫生看起來也是十分的緊張嚴肅,過來給初夏做了點基礎的檢查,然後又給她開了一係列相關的檢查項目。
因為初夏渾身使不上太多的勁,林霄函用輪椅帶她去做檢查。
初夏從林霄函和醫生的狀態,以及他們剛才的對話中,看出了也聽出了自己這一回是經曆了怎樣的凶險。
坐在輪椅上,初夏回頭問林霄函:“我昏迷了多久啊?”
林霄函回答她說:“一個多月。”
醫生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讓家屬都做好心理準備。
雖然林霄函回答得十分平靜,但初夏還是聽得心裡梗了一下。
這麼長的時間,對於家人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都不敢想象唐海寬吳雪梅和林霄函一一,他們是怎麼熬下來的。
好在她現在回來了。
所有的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初夏沒再說話,被林霄函帶著去做完所有的檢查,回到病房裡仍舊上床靠在枕頭上躺著。
林霄函跟著忙前忙後,問她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想吃什麼。
初夏直接伸手拉過他的手,看著他說:“我暫時什麼都不想吃,隻想多看你一會,你在這裡陪著我吧。”
林霄函噎住,他慢下動作在床沿邊坐下來,反握住初夏的手,看著初夏,眼眶很快就泛紅了。
初夏和他對視一會,又難過又開心。
和他一樣,眼睛忍不住濕潤,嘴角上又掛著笑。
所以她穿越之後在“林霄函”眼底看到的化不開的悲傷,其實都是他在這個世界裡想她,為她傷心吧。
這樣對視一會,初夏抬起手,在林霄函眼角輕輕蹭兩下,幫他擦去眼角的濕意,笑著出聲說:“我從來都沒見你哭過。”
林霄函抬起手握住她的手,“你看你多厲害。”
初夏又笑著說:“一人一次,扯平
了。”
既然平安醒過來了,就彆讓難過再占上風了。
也因為初夏這會已經適應了回來了的事,她便抬起手摸一摸自己有些光禿禿的腦袋說:“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啊?”
林霄函看著她道:“一點也不醜,你怎樣都好看。”
初夏放下手來又笑著說:“我懂,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兩人這樣坐著說會話,病房上忽然響起敲門聲。
初夏和林霄函轉頭看過去,隻見是穿著醫生白大褂的童蕊。
看到初夏終於不是合著眼躺在床上了,而是睜著眼睛活生生地坐在床上,她眼眶也在瞬間濕潤了。
走到床邊說:“你總算知道醒過來了。”
初夏看著童蕊笑了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童蕊道:“對不起就不用了,醒過來就好了。”
真的是擔心死了。
差點就以為她再也醒不過來了。
經曆了這樣的事情,童蕊自然也是有很多話要說的。
林霄函便給她讓了地方讓了空間,讓她坐著和初夏好好說說話。
童蕊坐到窗邊,先關心了一番初夏的身體狀況。
關心完了自然是說這段時間對她的擔心,表達完擔心,又說起林霄函:“你要是再不醒啊,你家那口子怕是就要瘋了。最開始的時候,他成天成夜地守在這裡,熬得眼睛通紅……”
初夏看著童蕊聽她說,聽著聽著自己眼眶也就紅了。
她當然能看得出來,林霄函整個人比她住院之前瘦了一圈,人也顯得十分憔悴,好像在破碎的邊緣。
病房外。
林霄函正在給唐海寬打電話。
因為沒有心情,唐海寬和吳雪梅這些日子都沒再去胡同裡。
他們每天都和林霄函輪替著守在醫院看著初夏,林霄函在醫院的時候,他們便呆在家裡,做點雜七雜八的事苦熬時間。
老兩口在花園裡澆花的時候,聽到放在旁邊桌子上的手機響起來。
響起來的鈴聲是唐海寬的,唐海寬便在旁邊放下澆水噴頭,走去到桌子邊,拿起手機放到耳邊“喂”了一聲。
喂完他沒再說話,默聲聽了一陣。
吳雪梅看著他,隻見他表情猛一怔愣,然後握著手機的手忽然失去了意識控製,手機從他的手心裡一滑摔落在地上。
看唐海寬這樣,吳雪梅下意識緊張。
她最怕的當然就是醫院那邊傳來什麼壞消息,所以緊著麵色和聲音出聲問了句:“你這是怎麼了?誰打來的電話啊?”
聽到吳雪梅的聲音,唐海寬猛地回過神。
他立馬彎腰撿起手機,慌忙起來道:“快!快叫上一一去醫院!”
聽到這話,吳雪梅的心更是一整個提到了嗓子眼。
她瞬間嚇得不行了,跟著唐海寬就跑,顫著聲音問他:“怎麼了啊?!”
唐海寬邊急
著回屋邊回答道:“夏夏醒了!”
剛才嚇得心臟都快跳停了?[她又囑咐唐海寬和吳雪梅:“路上小心些。”
唐海寬和吳雪梅點頭道:“你放心,都讓司機小心著呢。”
唐海寬和吳雪梅帶著一一走了以後,初夏閉上眼睛又休息了會。
等初夏休息得再次有了些精氣神,林霄函便又跟她詳細說了說當時的車禍事故是怎麼發生的,責任是怎麼判定的。
躺了一個多月,初夏的身子非常虛。
尤其剛醒過來的一個星期,思維不活躍,能用的力氣也少。
但她接下來在醫院裡接受康複治療,因為心態積極狀態好配合得好,所以恢複得很不錯,每天都能看到氣色有所好轉。
唐海寬吳雪梅和林霄函三人仍是輪替來醫院裡照顧她。
林霄函隻要有時間就呆在醫院裡陪著初夏,和她聊天說話,給她講這一個多月裡發生的事情,家裡公司裡,所有的都說。
這樣陪她複健,看著她一點點康複。
因為公司有完整的管理體係,所有工作都有負責人,最近兩年由初夏親力親為管的事並不多,所以初夏沒多著急公司裡的事情,安心在醫院裡治療加休養。當然她也不是完全放手不管,也還是與相關人員了解了她需要了解到的總體情況。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很暖。
初夏坐下窗下的陽光裡曬著太陽,林霄函坐在她旁邊,認真仔細地給她修剪手指甲。
初夏任林霄函捏著她的手指剪指甲。
她看林霄函一會,陽光照得心裡也暖,她眼睛裡和嘴角上都鋪滿了笑意,忽開口說:“我在昏迷的那段時間,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林霄函抬起頭看她一眼,接話問:“什麼夢?”
初夏看著他說:“在夢裡麵,我們在鄉下插隊的時候沒有接觸也沒什麼交集。你回城考大學的時候,報誌願考去了南方,然後在南方早早下海成了成功人士。我去南方找你,可你不理我。”
林霄函道:“這麼不識好歹?”
初夏:“可不是嗎?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和以前一樣,臭拽得不行,又冷著臉跟我說……”
清下嗓子壓沉聲音,“你最好是離我遠點!”
看初夏學自己說話的神情和語氣,林霄函沒忍住笑出來。
他笑了一會說:“在夢裡也這麼欠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