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第 226 章_在鄉下當半仙的日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226.第 226 章(2 / 2)

朱有餘瞳孔震動,雙肘撐著地,一臉驚恐地瞧著朝自己俯奔而來的長龍。

隻見火光綻綻,龍首嚇人中帶幾分威嚴,與此同時,他腹肚處也鼓動得厲害,像有什麼東西受了驚想要逃竄而出。

然而,他和這東西骨血相連,一動而牽全身,朱有餘痛得臉色發青,隻恨自己皮糙肉厚,竟然沒有昏厥過去。五臟六腑好似被攪動,生生體驗了一把何為剝皮剔骨之痛。

“是她,是她”骨娃娃瞧著巨龍,尖利一聲叫,想要逃而逃不成,被盤旋而下的巨龍炙火逼出了身體。

潘垚瞧去,隻見它的真身是一團的白骨樣,沒有明確的模樣,隻囫圇的有腦袋和四肢形狀,很小,有些細長。

火光炙燒著這白骨,將它發散在外頭掠運的分身焚燒,這一刻,好多戶人家的屋子裡,擱在小孩子床頭的膠皮娃娃亮了亮,內裡的骨娃娃無火自燃,奇異的是,這火並沒有損到外頭的膠皮。

黑夜中,膠皮娃娃黯淡了幾分,原先特彆像人的妖異之感褪去,與此同時,被掠取的運在半空中成為萱草和椿樹模樣,金光閃過,它們繞著睡夢中猶帶淚痕的小孩轉了轉,下一刻,沒入他們的身體之中。

骨娃娃銷毀,抵運退回。

不知何時,清風拂退了烏雲,樹梢頭一輪明月,月色沁涼地從窗戶投下,落在酣眠的娃娃身上,像是為他們蓋了一層暖暖的被子。

安心又踏實。

“孩他爸,我這些日子是怎麼了好像老是凶孩子”做爸媽的好像做了場噩夢一樣,突然地驚醒。

夜深人靜,想起自己白日才訓過孩子,心裡堵悶得慌,像是一塊海綿吸了水一般,沉甸甸又潮濕發黴。

“我也是”做爸爸的也懊惱,“不就想多買一塊糖嗎我就這麼不耐煩,跟鬼迷了心竅一樣。你說,孩子這樣小,不好的地方好好教就是了,我怎麼張口就是罵,脾氣暴得不行,真是太不應該了。”

爸媽心情低落得很,乾脆起了身。

透過月色瞧了小床鋪上的娃娃,隻見孩子睡得憨甜,小手小腳熱乎乎的,隻是,以前都是仰著露著大肚皮睡覺的娃娃,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日子被凶多了,這會兒躬著身、抱著被子,身子蜷縮,像是自己抱著自己一般

瞬間,做父母的心疼壞了。

一時間,也有些迷惘和不解浮上心頭。

這些日子,他們為什麼對孩子這麼計較像是瞧彆人家的崽子一樣,吃穿倒是都照顧著,就是少了那一分愛憐。

偏生對於養孩子來說,那一份的愛憐尤其重要。

怎麼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滿心愧疚和憐愛,摸著小孩細嫩的發,心裡難受著,歎息了好一會兒。

“不不,我的,是我的”隨著運道被歸還,鬼胎的聲音越來了越小,隨著最後一道運道被還,鬼胎被潘垚掐在了手中。

“我的,是我的。”鬼胎失神,喃喃了好幾句,“是對我的愛,都是我的”

“你呀,這是做夢吃仙桃,想得倒是甜了。”潘垚毫不留情地將鬼胎的自欺欺人戳破。

她將鬼胎拎起,眼裡有著厭惡。

打蛇打七寸,這鬼胎如此大動周章,掠的便是父母親緣,想的也是父母疼惜,它想要這,她偏生要戳破這。

“瞧清楚了,這裡頭可沒一條運是你的,就連你給自己找的爸媽,他們對你有敬有畏有懼有哄,唯獨沒有愛。”

話能騙人,嘴巴再是喊著寶寶,手摸著肚子安撫不停,也改變不了這隻是甜言蜜語的事實,歸還了運道後,鬼胎虛弱黯淡,身上可沒有一分一毫的親緣運道存在。

“啊”像是一個囂張跋扈的氣球被戳破一樣,鬼胎接受不住,沁著血淚,轉瞬時間,它破碎了去,風一吹,猶如糜粉一般散在了半空之中。

潘垚僵了僵,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就這

就這麼幾句話就受不住了

她還有話沒問呢

“這是寄身之胎,本就魂魄不全。”一道聲音在身後響起。

潘垚回頭,眼睛一亮,“府君。”

轉瞬,她又有些許的心虛,剛剛急著追這骨娃娃的緣頭,她一時竟將一道來的玉鏡府君忘記了。不過,轉念一想,府君自己都多大的人了,可以自己耍著去,她一時忘了,應該也不打緊。

潘垚的腰板又直了。

“寄身之胎”潘垚好奇,“什麼意思”

玉鏡府君走到潘垚身邊,從她掌心撚過一分的白,那是方才碎成糜粉的鬼胎留下的,如今隻餘分毫的白骨。

“寄身之胎,又叫胎中胎。”

玉鏡府君才說完這話,潘垚便明白了,“原來是胎中胎。”

所謂胎中胎,是指胎兒在母體的時候,本該有兩個孩子,但是還在發育的過程時,一個胎兒過於孱弱而無法發育,它的一部分會被兄弟姐妹吞噬,包裹在了內裡。

同室操戈,相煎太急。

“不錯,這骨從未染過人間煙火氣,是胎身胎,是以盤盤你才說幾句,破了執念,它便撐不住了。”

玉鏡府君微微頷首,手中拈著的白骨碎了去,他掐了道水訣,兩個水球出現在他和潘垚麵前。

淨了手,水球落地,濕濡了這一處小院子。

“就是可惜了,我還有話想問它呢。”潘垚遺憾,“早知道就不刺激它了。”

潘垚有些不解,為何龍燈化龍形,朝在朱有餘腹肚中的鬼胎襲去時,它會哇哇地哭著,還難以置信地喊著一句,是她是她

它口中的她是誰

男他女她,還是動物它。

會是自己嗎

如今,鬼胎被戳破了妄想,今生這一世,它自己尋的父母也無一絲愛它。妄念破去,失了執念,鬼胎竟然當場糜化,自然也無處詢問,為何它瞧著長龍如此驚懼。

潘垚思忖,是有誰和她一樣,或是用著相似的術法嗎

“說吧,這是怎麼回事”巨龍盤旋,落入潘垚手中又成一盞龍形燈,潘垚捏著燈炳,瞧著朱有餘和趙香玉的神情不善。

小姑娘長得漂漂亮亮,乖乖巧巧模樣,在朱有餘和趙香玉眼裡,卻是和凶神惡煞沒啥區彆。

尤其是朱有餘,他白著一張臉,手落在腹肚處,這會兒,那鼓囊囊如肥肉的肚子已經沒了,和他的身形正相配。

明明身子骨清爽了幾分,可他卻嚇得不行。

肚子處還有被烈火炙烤的錯覺,隔著肚皮烤內裡,好似把那肥油煉化了一般。

這痛,是刻入骨髓的痛。

“我說我說。”朱有餘狼狽地癱坐地上,抬起頭,眼裡是驚恐。

他回想著,事情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了

“我、我和媳婦在一起也有六年半、快七年的時間了,感情也不差,可是,我們倆之間愣是沒有一兒半女我、我難受啊。”

朱有餘頹敗得很,算著自己離婚再婚的時間,有心想扯個謊話說五年,麵子上也好看些,目光對上潘垚清淩淩的眼睛,語氣一頓,不敢再耍花頭了,老老實實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朱有餘前頭有一段婚姻,現在這個媳婦是青梅竹馬,算是前女友,隻是兩人重逢後,乾柴遇烈火,又重新好一處了。

“不怨我,我和前頭的那個老吵架,早就沒感情了。”朱有餘強嘴。

這邊是和以前一樣好身段的青梅竹馬,那邊是因著生了孩子,身形有些走樣,又因為要照顧孩子和家裡,事情繁多並且少眠少覺而絮叨的妻子。

兩廂一比,一個是解語花,一個是喇叭花。

他可恥地背叛了家庭,又和趙香玉藕斷絲連起來。

甚至後來還鬨著離了婚。

當然,他們一直強調的是,他們那是發乎情止乎禮,在未離婚前可沒有僭越苟且之處,如今對著潘垚,倒是承認了自己當初的無恥。

潘垚眼裡明晃晃地掛著鄙視。

臭不要臉

蓬頭鬼娃娃上躥下跳,示意潘垚,是這個樣子,就是這個樣子,它可都打聽清楚了

潘垚

她可算是知道了,為何會在這兒瞧到它了。

合著是聽牆角聽翻車了啊。

蓬頭鬼娃娃一僵,倒是安分了幾分。

朱有餘離了婚,又是因著趙香玉離的婚,這時候人淳樸,離婚的也少,更何況是這樣不清白的原因,茶餘飯後,大家都愛說上一說,討伐這兩人不應該。

趙香玉厲害啊,攪和得朱有餘妻離子散,一個家都散了。朱有餘也壞種,這是陳世美再世呢。

報應,會有報應的

許是當真有報應,兩人在一道好些年了,明明誰的身子骨都沒問題,愣是沒個一兒半女的。

朱有餘一抹臉,神情有些憤恨,“他們都在背後說我,我都知道我偏不,我就是要生一個孩子,堵了他們的嘴”

趙香玉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孩子,成了兩人心中的痛。

醫院跑了一趟又一趟,苦苦的藥兩人都吃了,孩子愣是沒個蹤跡,兩人之間,朱有餘盼孩子的心尤其心切,隻有有了孩子,兩人將日子過得蒸蒸日上,他才能挺直了腰杆兒,證明上一句話,他當初,沒有錯

他隻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自己的愛情,他沒有錯

“那時,我隻道是上天垂憐”朱有餘神情悻悻,瞥了一眼自己的肚皮,幾多悵惘。

“有一次,我去灌湖村附近走親戚,夜裡很遲回去,天黑得很,路上磕到了塊石頭,絆了一腳,整個人往前一跌,我一下就摔暈了過去。”

也就是那一次摔暈在那荒郊野外的時候,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想啥有啥,有個大胖娃娃喊著他做爹。

“不是爹,是爸爸。”夢裡,朱有餘興奮得不行。

是大胖兒子哎,前頭媳婦給他生的秀妮兒可是個丫頭片子,等兒子一生,抱出去給大家遛遛

他都想好了,他一準兒要給娃穿個開檔的褲子特特露出那雀雀他倒要瞧瞧,誰還敢說他朱有餘離婚離錯了

“爹”胖娃娃娃聲音稚嫩。

“不對,是爸爸”朱有餘傻樂。

“爹”

“好好,我寶寶說叫爹就叫爹,也行也行。”

隨著應承,一道幽光落入了朱有餘的腹肚之中。

接著,朱有餘幽幽醒來,環顧左右,手電筒還丟在一旁發亮著,發現剛剛大胖娃娃喊爹這一件事,它隻是一場夢。

一時間,朱有餘心情低落得不行。

悵然啊

這夢,咋這麼美呢。

砸吧砸吧嘴巴,回味了幾分,撿起地上的手電筒,拍拍土,瘸著半條腿往家走。

很快,他便發現這不是夢,更不是一場美夢。

它是一場噩夢

“我的肚子竟然大了起來。”朱有餘扯了扯嘴角,苦澀一笑。

大男人的肚子大起來,這事兒邪異,他怎麼能不怕他又不是神經病

一開始,他隻以為自己是吃多了,長了肥肉了,然而,日日夜裡,夢中有胖娃娃在他肚皮上跳啊耍啊爬啊,咯咯咯地笑著,還拍他的肚子。

有一天,肚子胎動了。

再有一天,肚子會講話了。

潘垚都聽佩服了,“這是請了鬼上身,肚仙呢,你都不怕呀。”

“怕,怎麼不怕。”朱有餘當然怕了。

隻是,有的時候,收獲比付出多,得到的酬勞太多,富貴晃花了眼睛,自然不見害怕了。

“它說了,這一輩子,它要做天底下最受爹爹疼愛的孩子,要和姐姐一樣不不,是比姐姐還要被人疼愛。”

所以,它要掠多多的運。

潘垚和玉鏡府君對視一眼,知道這胎中胎口中的姐姐是誰。

定是它前世一胎的胞姐。

它在腹肚中弱小,沒有發育成人,被同一胞胎的姐姐吞噬,化作了她骨肉中的一部分。

看來,這個姐姐很是受寵,它尤其地嫉恨她擁有父親的疼愛。

朱有餘“它叫我爹,告訴我灌湖村是賒刀人的後代,隻要經了他們的手將娃娃送去彆人家,它就能將那些小孩的運掠回,以後,它就是千嬌百寵的一個孩子,人人都會喜歡它它也不會虧待爹,能、能給我和香玉帶財運回來。”

朱有餘吞吐了下,還是道出了自己的私心,無他,財運罷了。

果然,自從肚子揣了這鬼東西後,財就像是開了水閘一樣,傾瀉一般地朝自己家湧來。

錢這東西好啊,有了它,人人都高看他朱有餘了,說他厚道,自己發財不忘鄉親,分著單子給他們一道賺錢,也能給彆人工作的崗位。

至於以前離婚的事

嗐,肯定是他前頭的媳婦有不對的地方

就生一個丫頭片子呢,這就是一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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