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這趙大寶,您這動作,也恁自在了些吧
這是葛家他葛老根的家
“不許叨叨”趙大寶瞪了一眼,山羊胡都被吹動,“都老街坊老相識了,還和我分這麼清,見外了啊,葛老哥”
兩黑瓷碗的清酒,一杯進肚子消愁,一杯祭謝仙長。
酒朝地麵灑了灑,葛老根瞧了,知道這是祭奠之意,瞧著趙大寶有些鬱氣的神色,張嘴想說什麼,又閉了嘴巴。
隻見他生了褶子的嘴巴一癟,有幾分無奈。
罷罷,他就大方一點兒,等明兒得空了,他也得去這趙大寶家做做客,彆的不說,他也得吃個三瓜兩棗回來,禮尚往來
小狐鬼沒有注意兩老大爺的眉眼官司,它細細應了一聲,狐狸眼一瞬不懂地盯著潘垚,巴巴期盼,期盼她應一句是。
潘垚沒有辜負它的期望,乾脆地點頭,“是,修成鬼仙便是清靈之鬼,雖也是陰炁纏繞周身,炁息卻乾淨,便是道門也去得。”
小狐鬼高興了,衝潘垚一笑,有些靦腆,嘴角的弧度都是細細的。
潘垚瞥了趙大寶一眼,趁著小狐鬼提到七星宮,她順著這話便說了下去。
“七星宮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小狐你的爹娘也在裡麵”半人半妖,小狐鬼的爹娘中,必有一人是狐妖,“狐妖是你阿娘嗎”
潘垚瞧多了話本和電視,對狐妖有著刻板印象,隻道狐妖必定是個嬌媚的美娘子,行進間有香風陣陣,回眸間,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不是,”小狐鬼搖了搖頭,“是我爹。”
“你爹”潘垚杏眼微微瞪大。
男的狐妖,那該是什麼樣子
她瞅了瞅小狐鬼的耳朵,目光又朝它的尾巴處溜了溜,小狐鬼穿了一身的白色長袍,想來,這是它的毛色幻化,這會兒,它正和自己一道坐在長條凳上,屁股處有根尾巴垂下,隨著說話,尾巴時不時的掃一下。
潘垚托著腮,暗暗思忖。
大狐妖化為人形的時候,也還有著耳朵和尾巴嗎
“你阿娘肯定特彆喜歡你爹。”推己及人,潘垚語氣肯定。
“恩”小狐鬼不懂潘垚為何說起這話,不過,它知阿娘和阿爹的感情,當下便大聲的應了一聲,眼睛亮亮。
下一刻,想起自己如今身為狐鬼,一身陰邪的鬼炁,入不得道門,便是半分也無法靠近,它的精神頭又蔫耷了去,耳朵尖耷拉,尾巴沒勁兒的甩了甩。
七星宮
想起這一處,小狐鬼眼裡還有驚恐。
“是可怕的地方,小姐也可怕,我、我好擔心阿爹和阿娘,想回去瞧瞧,活了,活了就能回去。”
潘垚瞧了過去,隻見因為驚懼,小狐鬼沒了人形,重新又成了一團黑炁。
昏黃的一盞豆大燈光下,黑氣變幻不停,一會兒是小狐模樣,一會兒長出了人的四肢,一會兒又潰散成霧
潘垚“定心”
一聲定心,聲音帶著靈炁,一路往前刺透黑霧。
猶如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中點了一盞指明的燈火,又似在波濤陣陣的小船上立了根桅杆,潰散成霧的黑氣逐漸凝形,最後成了一隻小狐模樣。
隻見它尖尖嘴,小小一隻,像三月大的小奶狗,趴盤在長條凳上,尖嘴耷拉在前肢上,眼皮撩起,朝潘垚嗚咽了一聲。
謝謝姐姐。
潘垚意外,妖鬼一流隻有極度驚懼的情況下,才會現出原型,那會讓它們心安。
因為那時它們原本的形態,也是它們熟悉的形態。
七星宮
再有一個小姐
這竟然讓它如此害怕
葛老根不解,“娃兒這是怎麼了”
趙大寶瞥了一眼“嚇著了。”
“被什麼嚇到了”葛老根想伸出手,就像小孫孫被嚇著的時候,他都得摸摸頭,拉拉耳朵,念叨一番。
瞅著周身有黑氣彌漫的小狐狸,到底心懼人妖有彆,還是一鬼物,葛老根不敢動手,隻顫顫地念叨了幾句。
“摸摸毛,嚇不著,摸摸耳朵,嚇一會兒好了好了,娃兒不怕不怕。”
“七星宮有什麼好嚇人的”念叨完後,葛老根安心,再瞧小狐鬼的模樣,還有幾分不明白。
“那地兒不都是慈悲為懷的仙長嗎哎,趙大寶,我記得你就是被七星宮好心的仙長救了,也去了這宮門,我沒記錯吧。”
“謝仙長自然是好的,旁的可不一定。”趙大寶提到七星宮,想起了什麼,眼裡有幾分憤憤,末了,視線瞥過自己不再年輕的手,不得不垂頭。
他老了,也沒什麼大本事,謝仙長待自己的好,他是報不了了。
“神老無靈,劍老無芒,人老無剛得認命,得認命哦。”
趙大寶鬱鬱地又喝了口酒,辣得眼淚都要嗆出來。
潘垚朝小狐鬼瞧去,想起了什麼,問道,“小姐是誰,莫非”
莫非這小姐是害了小狐性命的人
隻有害了自己性命的人,再提起,小狐鬼才會如此的驚懼,一身鬼炁竟是連形都維持不住。
小狐點了點頭,下巴擱在毛毛前肢上,尖尖的狐嘴裡有人言吐出。
“是鈺靈小姐”
“她給小狐吃了一個團子,小狐肚子好痛好痛,痛得在地上打滾好痛好痛。”
好似想起了瀕死前的痛意,小狐鬼的身子又蜷縮了幾分,眼淚汪汪模樣,顛三倒七地說了好幾個痛。
潘垚“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鈺靈
是鈺靈
有度真君口中,妙清道人的閨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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