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翻看完書信的大王子更是冷汗淋漓,他知道自己是被人設計了,
但眼下大祭司已伏誅,這封信上的筆跡卻又同他一模一樣,他百口莫辯。
“父汗,這信不是我寫的,不是我我可向真神阿拉起誓,定是有人汙蔑構陷的”
大王子拚命搖頭,否認罪證。
可呼延約卓卻並不給他狡辯的機會,他罵道“平日我便知曉你的野心,但不知,竟是這麼大這麼急”
他氣得渾身發抖,仰天悲鳴。
“本汗還沒死呢你就急著勾結各部,密謀反叛,蓄意篡位”
一直以來,大王子喜歡結交朋黨,與各部落首領、祭祀、長老們互通往來,他早就有所耳聞,而這些,也是犯了他的大忌。
大王子有爭權的野心,他如何不知,隻是,他的出生根本配不上他的野心。
二王子有句話說得對。
一個賤奴之子罷了。
他今日,便是疑罪也要從重。
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眾王子都不作聲了,呼延約卓的暴怒,讓他們明白,大王子今日是逃不過一劫了。
不管他有沒有做,事情有沒有疑,呼延約卓根本不在意,大王子早已觸到了呼延約卓的底線。
呼延約卓不會放過他了。
場上一片寂寂。
無一人再出聲為大王子求情。
呼延約卓長歎一聲,麵含悲痛,下達對大王子的懲罰
“大王子與托塔祭祀蓄意勾結,意圖謀反,證據確鑿,叛賊塔爾已伏誅,至於大王子,流放塞莫河,從今日起,不得再入王庭一步”
塞漠河,那是荒無人煙、寸草不生的蠻荒之地,自北戎開國以來,隻有犯了重罪的王庭中人,才會被流放去那裡,但凡被流放去了那裡,此生再無翻身之日
大王子抬眸,驚恐蔓延全身,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試圖博取同情。
“父汗,兒子是被人設計的,定是有人要害兒子,而設下的毒計啊,父汗”
可儘管他聲嘶力竭、苦苦哀求。
呼延約卓卻並沒有因為心軟而放過他。
他緊閉雙眼,似有不忍,但還是下令士兵將他帶走關押。
北戎人本就心硬血冷,是狼族的後代。
要建立統治秩序、穩固地位,舍棄一個兒子對他而言,算不了什麼。
大王子被帶走後。
呼延約卓麵對著一眾兒子。
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十歲。
他臉色慘白,身形踉蹌,在隨從的攙扶下,勉強艱難地往營帳走。
突然身形一猝,眼前一黑。
猛地咳出一口鮮血。
鮮血落在地上,一大片的殷紅,在火光映照下觸目驚心。
呼延約卓氣喘未定,猛烈地咳嗽著,他不受控製地弓著腰,不停乾嘔。
又嘔出了好幾口血來。
“父汗”
眾王子驚呼,齊齊過去簇擁著他,關心他的情況。
呼延約卓抬袖擦去口角的鮮血,跌靠在侍從懷裡,氣喘籲籲。
他勉力抬起眼皮、擺手對兒子們說沒事,而後站直身子,強撐著朝前走去。
作為北戎王,他不願讓人看出他的弱點,也不能讓人看到他的弱點。
可沒走幾步,腦邊傳來一陣嗡鳴。
他終是沒敵過驟然垮塌的身體,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沉沉陷入了黑暗裡。
“父汗”“父汗”眾王子們喊聲連連。
大廈一朝傾,呼延約卓終於還是病倒了。
司露隔著簾帳,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眼睫都在顫抖。
她以手捂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若是呼延約卓倒了,沒人護得住她了。
往後的路,恐怕就更難走了。
她沒有時間了。
當下。
她得回到營帳去,同春熙坦白接下來的計劃,至於這條艱險之路,她願不願意與她一起走,她不會勉強,全憑她自己做主。
司露披了件墨色鬥篷,鑽出帳子,疾步走在黑夜中。
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夠了,呼延約卓還能撐多久
這北戎王庭,恐怕馬上就要生變了。
各王子心懷鬼胎,暗藏私心,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到時候,不管新王是誰。
她都將逃不過淪為獵物的命運。
波詭雲譎、風雲漸起,這北戎王庭恐怕太平不了多久了。
她必須得儘快逃離。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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