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通赫然運轉,現出掌心那一道杏色交織的【南明心火】來,便見烈焰洶洶,仿佛要焚穿四處,李絳遷道:
“【離泗杏果】並非尋常之物,足足提升了晚輩半成的性命,再經過【貪罟玄離】本身的輔助加持,體現在離火上的威力便是提升了一成。”
這提升看似不多,卻是紫府的半成性命,從神通到各個手段全方位的提升!讓李曦明歎起來,道:
“這…就已經是半成了…我雖然對性命同修不了解,難以理解是何等地步…可如此看來,隻要有五枚這杏果,【南明心火】便能翻上一倍…”
神通的威力每增添一分都有質一般的飛躍,可不能以倍為單位的!【南明心火】翻上一倍,已經能蓋過李曦明手中【天烏並火】!
‘而五枚杏果,說昂貴固然昂貴,可要說有多困難…還真未必!’
當今之世,離火靈物頗多,隻要李家肯下血本,絕對能換到不少,而李絳遷倘若有什麼機緣,五枚以外能再得上幾枚,恐怕【南明心火】能直追天下離火前三。
更彆提性命提升給李絳遷各方麵帶來的成長了,李周巍白麟性命感應圓滿也不過翻一番而已!
‘豈不是…如若他生在金丹仙族,十幾枚連續服下,當場就會有一個性命火焰堪比【天杏離雨】,如同金性轉世的天才?’
“這也…太超乎常理了!”
李曦明隻是稍稍計算,便察覺出此中巨大的成長空間,有些難以置信,李絳遷卻笑道:
“我明白太叔公的意思,如若【貪罟玄離】能做到那種地步,天下修士還修什麼行?我如今細細體會,大抵也明白了它作用的機理…本質上是通過補足這些靈果之中蘊含的、不同的離火玄機性命。”
李曦明霎時明白了,答道:
“也就是說服用的靈物差彆越大,對你的效果就越好!”
李絳遷點頭,歎道:
“若是重複的,興許不會增添半點性命,若是與先前服用過的種種截然不同,指不定還要提升的比半成還多。”
可即便如此,李曦明依舊有些難以置信地搖搖頭,道:
“聳人聽聞。”
李絳遷還未來得及言語,卻聽著身後傳來一聲笑語,清脆悅耳:
“兄長!”
李絳遷驟然回頭,果然見著身後站著一俏生生的素裙女孩,那雙明媚的金色眼睛終於有了一份濃厚的驚喜,邁前一步,笑道:
“我早知你不會為神通所困!”
對於從小一同長大、同一輩分的李絳遷,李闕宛明顯不那麼拘束,那雙眼睛眨了眨,側過身來,道:
“還是慢了兄長一步。”
李絳遷眼中是有幾分複雜色彩的,那年蒙學之時,他屢屢逃課,每每沿窗望去,都能見到那伏案認真讀書的身影,幾十年如同彈指過,當日與他論起漆工之事的女娃,今日竟然也成了堂堂神通。
“我其實也有一二掐算之術,想過算一算,你是否成了神通,隻是你身上有符種,我想算也是算不清的。”
他搖頭笑道:
“我忙著族事,你忙著修術,誰也彆捧誰,都是水到渠成的神通!”
李闕宛奇道:
“兄長還有術數之能?”
李絳遷搖頭:
“隻是籙氣感應性命而附帶的小小神妙罷了,不能和你比!隻有一二感知危險之能值得一提!”
這兩兄妹親切,一旁的李曦明看得是最樂的,兩隻手負在身後,往前邁了幾步,眼底有了幾分複雜。
‘晚輩倒是更親些。’
兄妹寒暄罷了,李闕宛卻並不耽誤正事,立刻轉過身來,對李曦明行了一禮,道:
“長輩這一年有餘都在閉關煉丹,我看梔景山上光焰熊熊,沒有一日停歇,便不敢打擾,眼下正好報一報喜訊!”
她一翻袖子,纖手之上已經多了一沉甸甸、鑲白玉的鉛盒,看上去是精心打造的,刻滿了玄妙的符文,此刻一啟,便見裡頭裝著亮銀色寒如冰雪的月液。
【玄卿月粹】!
“晚輩花了一年時間,用神通醞釀了六鼎,卻有不錯的運氣,其中五鼎都成功了,加上原來成就的那一道,共計六份,都在此盒中!”
當年李闕宛說得是【七成】把握,如此算來,能成五鼎自然是極有運氣,李闕宛將之送到李曦明手中,鄭重其事地道:
“隻是…在晚輩算來,這六份還是不夠【裨庭青芫玄鼎】凝聚靈粹的…再來一輪才能勉強試一試,可加上凝聚靈萃的時間,前後可能會花二三年…生怕誤了事,特地來問一問。”
“耽擱了你的修行了!”
這晚輩考慮的很周到,這一年以來連穩固修為都沒來得及,卻全神貫注地把【玄卿月粹】備下來,李曦明連連點頭,心中亦思慮開了。
‘既然明煌那裡可以修行,這邊倒也不著急…’
於是將玉盒收起,鄭重其事地領著兩人到了閣間,將那一玉盒取出,留了心眼,捏起一瓶【終闋沉元】,看向李闕宛。
這女子立刻接過,仔細端詳了,卻察覺不出半點靈機,眼前的青白之物混為一體,簡直像一團雲氣,不信邪地掐指算了好一陣,疑道:
“竟然…連我也看不透…”
哪怕她將神通運轉到極致,也隻能感知到此物在位格上極高,可在靈機之上晦暗不定,奇特至極。
‘果然…’
李曦明當年自己來看,根本看不出這東西有什麼特殊的,結果到了李闕宛手中仍然如此,讓他對此物更多了一分敬畏,問道:
“你可算得出……此物能化出何等靈物?”
得了李曦明的話,李闕宛方才明白這是太陰極高一級的寶物,可術算不清,叫她略有遲疑,答道:
“能黜出多少靈物,恐怕要試一試才知道,而黜陰之事運用在靈物上,多有變化,眼前此物,興許不止有太陰…可能還有清炁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