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溧搖搖頭。
也是這時他才想到一個問題要怎麼洗澡
身上穿的病號服還帶著淡淡地消毒液味道,今天還外出滑雪,身上總感覺黏膩不清爽,想要泡澡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夏溧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腿,吊掛在胸前打了石膏的手。
還有醫生的吩咐傷口不能沾水。
泡澡是不可能的,那至少可以簡單的沐浴下吧隻是他現在這樣子,怎麼看,一個人都是不可能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
夏溧逐漸開始煩躁,對著正在給他收拾房間的容琛喊了聲“幫我叫陳叔上來。”
容琛不明所以地蹲在他前麵問“怎麼了需要做什麼嗎”
夏溧悶著臉,說不出口。
容琛眉心緊蹙,擔憂地看著他“是哪裡疼嗎”
夏溧低垂著眼,手指絞著病號服的衣擺。
他不認為和容琛已經到了能“坦誠相見”的時候。
就算容琛喜歡他,就算容琛不介意。
但是對於夏溧來說,這無疑是在喜歡的人麵前出糗。
很尷尬也很窒息。
容琛見他一直不說話,柔聲哄道“有什麼不可以和我說的嗎”
夏溧小聲說了句“我想洗澡。”
容琛沒有加以思索,直接了當地應了聲“好”。
他還以為容琛會勸阻,但是沒有,就好像他說要出院的時候,容琛也很爽快地就幫他辦理好了手續。
心裡的浮躁一點一點褪去。
夏溧還是坐在沙發上,看著容琛忙進忙出,不久後就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出來。
容琛“浴室的水汽很重,你的傷口不宜沾到水,先擦拭一下可以嗎”
夏溧大概也猜到是這樣的結果,勉強接受了。
從容琛把毛巾放在熱水裡浸濕,他就開始緊張了。
容琛的手很漂亮,沒有一絲贅肉,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手腕上也沒有多餘的裝飾,隻是帶了一塊普通的手表。
這樣充滿藝術感的手此時在擰著熱毛巾,朝他一步步靠近。
“閉眼。”
夏溧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那條熱毛巾向他襲來,蓋在他的臉上。
很熱。
有點舒服。
容琛用毛巾輕輕擦拭著他的臉,他們此時的距離貼得很近,專注的目光讓夏溧反而有幾分難為情。
他低垂著眼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容琛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輕輕一笑“不用那麼緊張的。”
夏溧“”
容琛是怎麼看出來他緊張的,他還覺得自己偽裝得挺好的。
容琛忽然握著他正在絞著衣擺的手,像是在哄他“能照顧你是我的榮幸,所以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
“你不是一直說我是你的工具人嗎”
“這是你該行使的權利。”
容琛的聲線溫潤輕緩,縈繞在耳邊。
還未等他沉浸在容琛的溫柔陷阱,容琛的下一步動作就驚醒了他。
那隻修長漂亮的手在解著他衣服上的紐扣。
夏溧“”
胸前的皮膚隨著病號服敞開一點點袒露在容琛眼前,常年不運動沒有曬太陽的膚色白得發光,他趕緊用手攏住衣服,支支吾吾地開口“我我自己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從這一刻起,感覺空氣焦灼了許多。
他現在,正坐在沙發上,麵對著容琛,一點點解著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因為右手不方便,左手不太習慣。
這個過程格外得漫長。
他顫抖著手解開了衣服上的扣子,僅僅隻能做到這樣,他沒辦法一隻手將衣服脫下。
容琛小心翼翼地拆下那根吊掛著他右手的繩子。
為他褪去了那件病號服。
夏溧臉上泛著紅暈,聲音低低軟軟的“你把毛巾給我,我可以自己來。”
容琛定定地看了他幾秒,慢慢地收回了那灼熱又駭人的視線。
眼前,是他從未見到過的誘人風景。
即使他收回了視線,可那白皙的大片皮膚,粉色的小玫瑰,還是侵入了他的腦海裡,不停地在回放。
呼吸也不自覺地漸漸加深。
夏溧胡亂地擦了一通,但是後背他實在沒辦法,隻好小聲地對著坐在他前麵一聲不吭的容琛說道“你可以幫我擦一下後背嗎”
容琛接過他手裡的毛巾,重新放進熱水裡清洗了下,然後抱著他稍微側著身子,輕輕擦著他的背。
夏溧的背部很白,容琛的視線從他漂亮的蝴蝶骨一路落到他的腰窩,那裡長著一顆淡墨色的小痣。
這顆小痣帶來的衝擊力,容琛的身體在第一時間就很誠實地做出了反應。
想舔。
但是不行。
會把人嚇跑。
不知道是不是夏溧的錯覺,他總覺得容琛擦他的腰時,加重了力道。
夏溧強忍著敏感和悸動,在容琛懷裡微微打顫。
“癢。”
“容琛。”
“不要擦了。”
容琛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
雖然房間裡的暖氣充足,但是容琛怕夏溧會感冒,給他穿了睡衣。
隻是穿衣服用的時間也很久,夏溧臉上的紅暈一路蔓延至頸間,他能感覺到容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熾熱滾燙,毫不掩飾的欲望仿佛要將他淹沒。
如果說衣服他還可以脫,那褲子他是真沒有辦法了。
“要不不擦了吧”這句話在嘴邊醞釀了無數次,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隻能任由容琛抱著他褪去了褲子。
心裡不停地默念容琛隻是他的工具人。
嗯,這都是工具人應該做的。
感覺到那溫熱的指腹輕輕挑起他胖次的邊緣,夏溧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手指。
他眼裡氤氳著霧氣,看起來楚楚可憐。
接觸到容琛熱烈的視線時,燙得他又閉上了眼睛。
容琛反握住他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他手心的軟肉。
夏溧頓時渾身僵硬,默默地收回了手。
容琛是不是在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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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溧沒想過他還有這樣一天。
臉上熱得快冒煙了,夏溧用左手捂著自己的臉,癱坐在沙發上,徹底擺爛了。
濕熱的毛巾輕輕擦拭著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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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溧忍不住悶哼出聲。
他要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才結束了這個酷刑”。
“老婆。”
容琛輕輕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輕柔的一個吻,卻讓夏溧有種意猶未儘的感覺。
不夠
在容琛退開之前,夏溧用沒有受傷的那隻左手勾住了容琛的頸脖,主動貼了上去。
容琛微微愣神。
看著夏溧輕顫的眼睫毛,他內心長長歎了一聲。
好不容易抑製住的欲望,隻因為夏溧一個舉動,死灰複燃。
欲壑難填。
簡單純粹的接吻已經遠遠不足以填充他心裡的空缺。
炙熱的吻從唇邊一路遊離到耳際,容琛咬著他的耳垂,在他耳邊說了句“老婆,先忍忍”
夏溧“”
容琛輕笑著放開了他,“我去換盆水。”
夏溧看著他的背影,再次用手捂住了臉。
他都乾了些什麼啊。
沒過一會,容琛重新打了一桶熱水回來要給他洗腳。
“嘶”
抬起腳的時候難免會弄到膝蓋,夏溧疼得倒吸一口氣。
容琛不敢給他泡太久,用毛巾小心地擦拭著他的小腿。
夏溧看著他這麼大的塊頭單膝跪在地上,認真專注地在給他洗腳。
一時間,異樣的心緒繚繞在心頭。
他不懂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好像他被對方視若珍寶地捧在手心裡。
下一秒。
他看見容琛輕輕抬起他的腳,親吻了一下他的腳背。
夏溧“”
他不顧疼痛連忙收回了腳,瞪著容琛半晌才反應過來。
也許是今晚發生的事情超出了夏溧的認知。
連容琛抱著他廁所,他都已經麻木了。
看都看了,擦也擦了,還有什麼不可以的。
心裡再默念十遍容琛就隻是工具人而已。
嗯,沒錯。
夏溧安詳地閉上眼睛,任由容琛抱著他回了床上。
過了一會,容琛又折回來,手裡還拿著一杯熱牛奶。
夏溧“我不喝。”
容琛“醫生”
夏溧打斷他,懨懨地開口“喝多了晚上想上廁所怎麼辦”
容琛“我抱你去。”
夏溧“你今晚要留在這”
容琛點頭。
夏溧“”
容琛摸了摸他的頭,“你腿腳不便,我怎麼放心你自己待一晚上。”
夏溧微微抿著薄唇“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陳叔打電話。”
容琛低垂著臉,輕歎一聲“我以為你會滿意我的服務,沒想到還是要陳叔。”
夏溧噎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飛快地接過容琛手裡牛奶,一口氣喝完,把杯子還給他,開始趕人“我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容琛抽出一張紙巾給他擦拭著嘴角沾到的奶漬,一邊不讚同地說“萬一你半夜醒來要上廁所,那怎麼辦”
夏溧再度感覺到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有夠離譜的。
容琛繼續勸道“而且陳叔年紀大了,總不能讓他半夜起來扶你上廁所吧,他老花眼,沒辦法細心照顧好你。”
夏溧沉默地瞥了他一眼,怪不得夏荀都沒能吵架吵得贏他。
就他這小嘴叭叭的,死的都能說成活的,陳叔要聽到他這麼說,估計能當場哭出來。
但是又莫名其妙地就覺得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容琛見他一直不說話,就再說了句“我睡沙發。”
夏溧的彆扭感淡了幾分,“半夜會很冷。”
容琛無奈地看著他穿著單薄的睡衣,開口“應該沒有比你房間更暖的地方了。”
夏溧躺在床上玩了一會手機就睡著了。
容琛拿著平板和手提坐在沙發上繼續工作,他輕輕敲打著鍵盤,儘量降低音量。
張特助對於深夜喊他起來一起加班的資本家頗有怨言。
容琛給他卡上打了一筆錢,還特意備注了加班費。
張特助的工作效率立刻蹭蹭地往上漲,堪稱完美。
直到快淩晨一點鐘的時候,原本兩人隻是文字交流,張特助突然給他打了個電話
。
震動的聲音很小,但容琛還是第一時間掛斷了通話,輕手輕腳地來到夏溧床前,確認他睡熟了之後才出門到隔壁房間回撥了電話。
容琛“事情辦好了”
張特助“我們的人來晚了一步,是夏荀的人先動了手。”
容琛“死了”
張特助“沒有,不過想來宋欒應該下半輩子都需要躺床上了。手下的人報上來是說有位喝醉酒的司機撞上了宋欒的車,然後肇事逃逸了。那條路沒有攝像頭,路燈又暗,平時很少人會經過那條路線,直到淩晨的時候,有位貨車司機路過看見車禍後報了警。”
容琛“把夏荀留下來的痕跡清理乾淨,彆讓人將這件事聯想到小溧。”
張特助“宋欒血液中的酒精含量高於正常數值,而且現場除了宋欒本人之外,沒有留下其他痕跡,交警會判此次事故為醉駕。”
容琛“嗯。”
容琛“宋氏那邊處理得怎麼樣了”
張特助“宋氏的老總現在應該忙著怎麼收拾包袱跑路了吧。”
容琛“你繼續盯著。”
張特助“明白。”
掛了電話之後,容琛速度回了夏溧的房間。
昏暗的小夜燈燈光落在夏溧臉上,容琛就坐在他的床邊守著他。
夏溧睡得並不安穩,像是陷入了夢魘之中。
容琛俯下身來輕輕拍著他的被褥,想要安撫他。
夏溧忽然整個人抖了一下,驚醒過來。
容琛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細語“做噩夢了嗎”
聽到容琛的聲音,夏溧莫名地感覺到很安心。
他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困得迷迷糊糊向容琛撒嬌“你陪我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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