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後,5月18號,正好還有一個月是自己的生日。
又是很巧合的事情,不過自己已經麻木,但她不跟著自己也挺好,眼不見心不煩。
然後琉璃夫人舉薦了一名青娥,說是代她服侍自己。
隱隱的意思,自己身邊都是寶珠宮的人,她也要略儘綿薄,說伺候主子的雜事,本來該是她琉璃宮的職責。
想著,陸銘看向了已經退到黑頭身旁的那條俏麗身影,很嫵媚的一名女郎,有點弱化版琉璃的意思,不及琉璃的美貌和嬌嬈,但單獨拿出來,也是個大美女了,而且,穿得很現代,雪白女式西裝和細高跟。
按照琉璃夫人所說,青娥們都可以傳統扮相也可以與時俱進,看主人您需求而已。
至於這名叫玉鸞的青娥,格鬥極為強悍,那細高跟也是她的武器之一,可以直接插入喉嚨要人命的,槍械方麵,用得也很不錯。
琉璃夫人說遇到自己後,她的秘法獲得突破,又傳功,所以這些青娥們戰鬥技巧也都上升了一個層次。
她甚至說,玉鸞作為三十六青娥裡的最強格鬥專家,有兩三個的話,未必不能拿下孫伯。
陸銘也不知道她說的真假,姑妄聽之。
琉璃還說起有一對小劍婢,不等她說完,陸銘已經擺手,這樣下去,自己以後沒法出門了。
現在來說,這玉鸞倒真是有眼力見,帶上後,很舒心,本來想找借口令她回去琉璃身邊的心思就澹了。
隻是,身邊隨行人員日漸膨脹,和自己身份也不符,回頭需要精簡精簡。
拉著丫丫的手,邊走邊胡思亂想著,又去早市轉了轉,和小販們聊了聊。
等出了早市,陸銘輕輕歎口氣。
在這些三沙人眼裡,自己是整個三沙鎮的衣食父母,那種和自己說話時,帶給自己的感覺,很新鮮,這片地域,數千人都是自己子民一般,他們都希望,自己這大善人能永遠在三沙鎮統治下去,那他們的生活就會越來越好。
要說自己各地企業雇員加一起,怕也得數萬人,但那是雇員和老板的感覺,和現今感覺就完全不同。
紅日躍升天空,晨曦漸漸散去。
陸銘抱起了丫丫,走在青石磚路上,兩旁商鋪比兩個月前,好像種類就多了,還有個專門賣文具用品的,自然是因為三沙小學校舍也蓋得七七八八了,這是來搶占先機的。
“老爺,老爺……”匆匆跑來一名農婦,正是張嫂,上氣不接下氣的,“魏嫂惹事了……”
陸銘一怔“在哪裡?”不問到底怎麼了,是這張嫂敘事能力,又要磨嘰半天。
魏嫂是魏三的遺霜,陸銘等大部隊離開三沙後,魏嫂和工頭張阿狗的婆娘張嫂,一起看著陸家宅子。
“在,在老爺後宅門口……”張嫂急急的說。
陸銘做個手勢,向那邊便走。
張嫂邊走邊說,說是市裡下來調查老豺逃獄一事的調查組裡,有個色狼,姓劉。
說他是色狼,因為他來的第一天就進了暗娼館。
三沙鎮,未成家的外地礦工也有,漸漸的,也有了暗娼館,實際就是個民宅,裡麵有兩個四五十歲做皮肉生意的外地農婦。
小鎮才多大,所以,八婆們經常盯著誰進出暗娼館,那些外地礦工,也不在乎這個。
但市裡下來的調查組那個色狼,大概也想不到這裡所謂暗娼館會是這種狀態,大概還幻想是水靈靈的鄉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是以進去後馬上就出來了,可早被人看在眼裡,立時傳開了。
就是這個人,大早晨也不知道溜達什麼,張嫂話粗俗,說是“騷勁憋的睡不著”。
然後,恰好魏嫂開後門倒泔水,好像濺到了他一點,他就不依不饒和魏嫂講理,要賠償。
用張嫂的話說,“那小寡婦我看也是熬不住,才那麼多話和他說!”
那姓劉的特派員開始動手動腳後,魏嫂大喊大叫,張嫂出來,用棍子狠狠打那劉特派員,把劉特派員打倒了,也招來了鎮上警務所的巡捕,張嫂見出事了,忙跑出來找老爺。
市裡來的調查組,頭頭是專員,組員就都是特派員,聽起來好大的名頭。
陸銘聽著無語,怎麼聽,就算有麻煩,也是張嫂該有麻煩才是,怎麼變成魏嫂惹事了?
而說話間,很快就到了陸宅的後巷,圍著看熱鬨的人見陸銘來,忙讓開了條通道。
宅院後門處,有三兩個黑製服巡警,其中一個巡警正要給魏嫂戴上手銬。
更有個趾高氣昂的白胖子訓斥著巡警們,“要不說到手的匪首都能被你們放跑呢,一群窩囊廢!”
“等一等!”黑頭喝了一聲,又向旁閃開,陸銘走了過去。
“陸老爺!”巡警為首的是警務所副所長馬小五,見到陸銘忙賠笑走上來,他是沉清手下八大金剛裡第五位,現今沉清是警務所所長,馬小五是副所。
“怎麼回事?”陸銘問。
馬小五小聲說“陸老爺彆見怪,我也隻是想把魏嫂帶回去隨便問問,這不魏嫂把一個特派員打的頭破血流嗎?這位李專員又正好在附近,小的也得交差,帶回去隨便問問,我想辦法平了這事兒。”
陸銘眉頭早就蹙起。
黑頭立時冷笑“屁話,我家主人從東海到西域,從南洋到這江南,再大的權勢,誰敢上門抓過我家主人私宅的人?!你馬小五吃了瘋狗肉了?什麼專員,什麼特派員,一群狗屎!你馬小五吃了瘋狗肉,敢抓我家主人的人,卻跟他們孫子一樣?沉清個睜眼瞎,要你當副手?還神算子?屁!趕緊滾蛋,要抓人?!帶公文來!”一口唾液,吐在了馬小五腳前。
當著這許多人,還有左右街坊,馬小五被罵的臉色陣青陣白,咬了咬牙,聲音也大了“我要帶魏嫂回去協助調查!被打傷的劉特派員也指認,就是魏嫂動手打人!”
黑頭冷笑,“你本來說要帶人去協助你工作也可以,但戴什麼手銬?你給誰戴手銬呢?現在,人你彆想帶走!你要做人,本該是我家主人的人,現在要做狗?那也是我家主人的狗!你真是腦袋不清不楚,還你平了這事兒?你算哪根狗毛?!那姓劉的色狼呢?意圖強暴婦女,你怎麼不去抓?!不去調查?!”
“哎幼,我算見識了,怪不得土匪頭子在你們這裡能被劫走,我看是進了土匪窩了!”那邊,白白胖胖的李專員冷笑,又道“馬小五,這些人阻差辦公,還不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