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心下大樂,從來北域,還沒罵自己大壞蛋呢,而且很乖巧聽話的樣子。
要永遠都這樣就好了。
但從寢宮出來,看到寢宮外站著的銀發銀眸的美貌少女,陸銘心裡就是一凜。
艾蜜莉,是愛麗絲的貼身侍女,從愛麗絲出生時便跟在愛麗絲身邊。
陸銘隱隱有所感覺,這家夥很有些古怪,大概類似碧珠、琉璃的吧,是愛麗絲身旁的護法。
一時不知是喜是憂,胡思亂想著,走向自己寢室。
……
任仲霖雖然也喜歡抽幾口,越是密約,越和人親近,便越是喜歡在煙室談事情。
但和陸銘,卻是準備了香茗茶點,顯然是隱隱知道,這位親王殿下,對福壽膏深惡痛絕。
和陸銘密談的茶室在督軍府後宅,基本上就是最親近部下也沒來過這裡,通常是他和姨太太們打牌的所在。
任仲霖是個乾瘦的老頭,抽大煙抽的眼神有些渾濁,但偶爾翻眼皮精光四射,顯然是位很精明的人物,大煙癮是青年時代落下的根,隴北上流社會子弟,風氣如此,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賢弟啊,你也知道,隴北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媽拉個巴子的,我那些老兄弟,一個比一個猴精!”任仲霖喝著茶水,搖頭歎氣。
半個時辰前,他提議和親王殿下八拜為交,陸銘不管心裡怎麼想,但隻能答應。
陸銘明白,對中洲人來說,八拜為交的誓言,大概比什麼密約靠譜的多。
如果不答應,說明自己從心裡也沒真正要和他精誠合作,更多的都是爾虞我詐的利用。
當然,八拜之交同樣是一種利益結合,但最起碼,雙方背叛對方前,從道德層麵,會有一定的約束力。
任仲霖提出結拜,是一種試探,也是真正合作的前提條件。
如果不答應任仲霖,那麼,今天根本不可能談得出什麼結果。
此時聽任仲霖的話,陸銘一笑“孫、馬、趙、陳,都給我遞了帖子,接下來幾天,大哥,我看給我時間排的滿滿登登。”
孫、馬、趙、陳,是隴北四大家族,和任家一起,統治著隴北。
任仲霖拍拍腦門,“娘的,一個個猴急猴急的!看我一直壓著他們,按兵不動,他們以為我就想守成,沒了進取之心,所以,想通過你說服我吧!”
陸銘笑笑“都迫不及待要去安山分果子吃,但安山民風彪悍,還是謀定後動的好,北疆的齊大帥等不及,十天前就派兵進了安山,但聽說反而吃了苦頭。”
任仲霖呸了一聲,“這個齊懷德,就知道玩女人肚臍眼,他是臍大帥,就玩女人在行!”看了眼陸銘,“賢弟,那安老亨個狗東西,到底死沒死?我怎麼感覺,賢弟你的情報,應該比我的準確?!”
陸銘略一琢磨,“從我黑山的情報網,判斷有九成的概率他已經去世,肯定是安家有高人指點,秘不發喪,想維持過這一段,令接班人順利上位。”
“娘的!我就知道!”任仲霖一拍桌子,“所以啊,現在我們派兵去乾嗎?太不仁義嘛?老臍最不要臉,見便宜就上,而且要我說,安山窮的叮當亂響,真要管那邊的事兒,還得給那些窮哈哈們吃上飯,不然就要擔心他們造反,征得那點稅捐,還不夠操心的!”
陸銘笑笑“大哥,這我可不敢苟同了,現在大工業時代,勞動力很重要,尤其是廉價的勞動力,隻要有口飯吃,就不造反的勞力,那是很珍貴的資源。”
任仲霖看了陸銘一眼“哥哥老了,不懂這些了!”
陸銘琢磨著道“我們可以再等等,等安山的內亂爆發,到時我們黑山和大哥的隴北軍,可以采取聯合軍事行動維和,安老亨,欠大哥兩千萬對吧?這筆賬咱們也得要回來,實際這也不是私人借款,是一筆公賬不是?是安山行省,欠隴北行省的,這賬當然不能因為安山換了執政,就黃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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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仲霖笑笑“對,賢弟你說的是,這是筆公賬,我借給安老亨的時候,可不是私人借給他的。”很舒暢的吐出口氣,“那這家夥,死就死了吧!本來哥哥我,很是火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