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族中的異類,不僅喜歡變化成人形,姬妾中有好幾位人族女修,連侍奉他們的侍女都是精挑細選的人族少女。
道場的格局也像人族那般屋舍儼然、亭台樓閣,常見人類往來穿梭,本族金鷹反倒少見。
“夫君,外麵飛進來一封密信。”
一名貌美女修匆匆飛到山頂。
山頂建有一座樓閣,此樓極高,上達九天,站在上麵,仿佛能夠直接將天上的星辰摘下來。
女修不敢擅闖,觸動禁製,便雙手托著密信,恭恭敬敬候在樓前。
片刻之後,天上降下一道金光,旋即女修感覺手上一輕,密信被人取走。
“哼!又是他!”
不知何時,女修麵前出現了一名年輕男子。
男子的樣貌非常英俊,身上幾乎看不出金鷹族的特征。
看到他,女修不禁露出癡迷的表情,“夫君,你說的是誰?”
“除了金驍那廝,還能是誰!當年為夫和午兄他們一起探索一座洞府,最後隻分到一些東西,早已拋在腦後。前段時間,這個金驍突然通過午兄聯係為夫,屢次提出想要求購,都被為夫拒絕。不料,今天竟然親自找上門來!”
男子捏碎密信,眯眼望向島外。
“那位如此鍥而不舍,裡麵可是有什麼至寶?夫君可不要輕易交給他,”女修滿臉緊張。
男子輕笑,“你都能想到這一點,為夫豈能想不到?不過為夫翻來覆去檢查了許多次,沒什麼可稱得上至寶的東西。”
女修奇怪道“那他為何一直戀戀不舍?”
“恐怕和那座洞府裡的傳承有關,聽午兄說,那道傳承雖是人族強者所留,好像有點兒意思,可惜我們並未得到關鍵之物。那廝或許發現了什麼,為夫倒是有些好奇了。且先晾他一晾,為夫再去見他!”
說罷,男子詭笑一聲,一把攬住女修的柳腰,轉身進入樓閣。
另一座島上。
秦桑隨手捏了一座石亭,在亭中等待,對方久無回應,他也不著急。
直至夕陽西下,金色的波光灑在湖麵,天邊終於緩緩飛來一道人影,落到亭前,朗笑道“在下正在閉關,剛剛看到符信,讓金驍族長久等了!”
“是在下冒昧,打攪道友清修,”秦桑伸手一引,“請坐!”
男子點點頭,確認四下並無異樣,步入亭中,細看秦桑,眉頭微皺,“你當真是金驍族長?”
“不是。”
秦桑輕輕吐出兩個字。
“何方宵小!”
男子勃然色變,下意識便要退出亭外。
“晚了!”
秦桑不為所動,端坐如鐘。
忽然,石亭崩塌,周圍天光驟暗,男子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進入了一座宮殿裡麵,而敵人已經不見蹤影。
這是秦桑為天淨門陳掌門精心煉製的靈陣,用在了金驍和這位妖修身上。
以秦桑的能力,有心算無心之下,兩妖根本毫無希望。男子的反擊都被秦桑一一擋下,始終無法衝破靈陣,最終被困死陣中,含恨而亡。
秦桑沒有再耗費心思活捉此妖,他一路殺過來,這是最後一個目標了,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斬殺此妖後,秦桑不急於離開,而是在男子道場附近遊蕩了一圈,散開神識,掃過棲息在這裡的人類。
生活在金鷹族的人族,大致聚居在三個區域。
源淨山山門所在的地方是規模最大的,這名妖修因為喜好人族,也在領地裡豢養了一些人類。
在來之前,秦桑不辭辛勞,將這些區域都巡視了一遍。
他想的是,既然自己落到這裡,同為人族的琉璃等人會不會也在附近。之前因為實力不夠,秦桑不敢回來,現在自然要仔細找一找。
早在多年前,從這裡出去,遷往壅土仙城的女修,秦桑都一一接觸過了,可惜沒有發現疑似琉璃的人。
想到自己最初的處境,琉璃未必能在這裡獲得仙緣,說不定現在還是凡人。
秦桑找來找去,毫無所獲。
他轉了轉手上的扳指,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推測,會不會其實隻有他一個人,將現實裡的東西帶了進來?否則,他在壅土仙城這麼長時間,為何一個熟悉的人和物都沒見到?
他的實力恢複了不少,仍不知應該從何處破局!
“難道在天上?”
秦桑不由想到那個詭異的呼喚聲。
遁出大澤,秦桑隨意找了一座無名山峰,功夫不負有心人,當年那座洞府裡流落出去的寶物,都被他收集齊了。
秦桑駢指為劍,將山頂削平,取出寶物,擺滿一地,令人眼花繚亂。
根據其他人的描述,他想象著那座洞府的格局,將這些寶物一一‘歸位’,著重關注放在《陰陽應象大論》近處的物品。
一番探查下來,卻沒有多少頭緒。
秦桑也不氣餒,向他精心挑選出來的寶物看過去,然後又篩選了一遍,隻留下三件。
最後,秦桑的目光落到其中一件寶物上,這是一個雙耳瓷瓶,瓶身刻畫山水,畫工隻是尋常,作為法寶,它的威能也很普通。
可秦桑總覺得這個瓷瓶有些古怪,這種感覺沒有來由,是他的直覺,說不清道不明。
秦桑拿起瓷瓶,猛然靈光一閃,喚出體內的石胎火。
火焰接觸到瓷瓶,立刻被吸進瓶身,旋即從瓶口處冒出縷縷白煙,白煙凝而不散,似要幻化出什麼圖案。
“原來如此!”
秦桑麵露喜色。
那位前輩當年沒有收走石胎火,但取走了一縷氣息,並將之熔煉進瓷瓶,作為‘鑰匙’,唯有收服石胎火之人才能觸動這一重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