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錯過了。”
一座石亭前,秦桑站在亭外,看著空蕩蕩的石亭,神情沒有絲毫波瀾。
一次次陰差陽錯,一次次失之交臂,他早已習慣。
但他沒有氣餒,也不會放棄。
秦桑凝視亭柱,上麵的花紋依然和最初的那座石亭一樣,清晰分明,沒有絲毫模糊!
緩緩轉身,秦桑在心中呼喚神秘青鸞,“前輩,我們可以去取聖物了。”
“需……先查清……族中……派了多少高手……守護聖物……”
“是!”
……
壅土仙城西方。
這裡有一塊地域,夾在沙漠和戈壁之間,卻因為方圓數千裡都沒有一處綠洲,導致人跡罕至。僅有一道路從中間穿過,供往來的客商行走。
在這裡,一年也下不了幾滴雨,生靈稀少。
在這塊地域的北部,有一條天然形成的裂穀,但直至穀地都沒有丁點兒潮氣。
裂穀之中,此時悄然浮現一團白光。
隻有細微的波動散發出來,穀底就有塵土浮動而起。
白光中現出一人,此人長有一對兒潔白羽翼,風度威嚴,從白光中走出,掃了眼周圍,微微皺眉,他習慣了海裡的環境,這麼乾旱的地方著實少見。
此人正是羽人族王子。
他徹底滅殺了自己的魔影,不僅在幻境中清醒過來,連現實中的實力和寶物也都帶進了幻境,可以說恢複了全盛實力,不再受幻境影響。
羽人族王子落到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靜靜站著,似乎在等什麼人。
不一會兒,羽人族王子身後的牆壁突然蠕動起來,在牆壁上顯現出一個人影輪廓。
他走出牆壁,五官逐漸清晰,正是奚銳。
看到羽人族王子,奚銳笑道:“道友來得好快。”
“道友的速度也不慢。”
羽人族王子轉身,看向奚銳的目光有些複雜。
他們將奚銳這些老祖弟子視為強敵,沒想到所有人都被一個人族修士愚弄了。
這是他第一次在幻境裡和奚銳碰麵,之前雖有交流和合作,因為彼此防備,都隱藏了真身,隻用傳訊符交流。
現在不得不在幻境聚首,隻為商討如何對付一個人!
“泉道友她們應該快到了,再等等吧,”奚銳道。
他口中的泉道友,正是在鮫人族女皇成就聖境後,有資格承接皇位的那位鮫人族女王。
因為還沒有舉辦大典,仍以女王稱之。
這一次,他們召集了所有能夠聯絡上的幫手。
‘嘩啦啦……’
正當他們說話的時候,穀底傳來陣陣水響,旋即湧起一股清泉,托舉出一位少女。
少女頭戴王冠,珠串晶瑩,容顏嬌美,正是鮫人族女王,以鮫人族的禮節向奚銳兩人行了一禮,繼續等待。
隨後有人陸續趕到,穀中又多了幾個人影。
“咳!”
奚銳輕咳一聲,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此次聚首的意圖,大家應該都一清二楚,說來慚愧,在下原本自命不凡,勢在必得,沒想到落到如此窘境。如果大家現在還不能放下成見,聯手阻止那位,恐怕機緣就要被那位獨占了!”
鮫人族女王嬌笑一聲,“大家既然願意過來,定是都有這種覺悟的。不怕諸位嘲笑,妾身之前並未將那位放在眼裡,對他知之甚少,現在毫無頭緒。”
“誰不是呢!”
有人附和,“諸位,有誰和那位打過交道?”
羽人族王子扭頭,望向角落裡的一道身影,“袁長老,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不必保留。”
接著又對眾人道:“秦真人在神山之戰大放異彩,我就對他多加留意,正好袁長老知道他許多秘密,我便答應為袁長老謀了一個好座次。此番也是運氣好,在那方天地恰好救了袁長老一次。”
“是!”
袁鑒的麵孔在陰影下顯露出來,對眾人抱拳一禮,“聖地開啟前,司幽族出過一次變故,諸位想必都有所耳聞。”
“你是說蘆王和大供奉……”
有人立刻想起來此事,“他們討伐的就是秦真人?”
鮫人族女王等人臉上並無驚異之色,大部分人早知此事,隻是知道這些也沒什麼用,他們並不了解秦桑的神通和手段。
“袁某有幸旁觀這一戰……”
袁鑒毫不保留,將他所見所聞都一一道出。
聽到祭雷誓章的威力,有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一陣靜默之後,方有人開口道:“蘆王等人竟不是一合之敵!我等現在已是真身入內,萬一秦真人再施展那道雷法……”
“他施展雷法是以那些法壇和壇主為根基,應該沒有時間在這裡組建這麼龐大的勢力,建造這麼多法壇,”袁鑒打斷道。
眾人的神情這才緩和了幾分。
“這麼說,秦真人是依靠法壇獲勝,自身實力並非絕頂,那些骨鸞又是從何而來?”奚銳向袁鑒問道。
青龍神通的來曆不難猜出,秦桑應當隻有一擊之力。那些骨鸞才是大麻煩,在骨鸞戰陣的幫助下,秦桑有以一敵眾的實力。
袁鑒老實答道:“袁某亦不知情,可以肯定,在和司幽族交戰之時,此人身邊並無骨鸞,否則隻需亮出實力,蘆家絕不敢發兵。”
“諸位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
鮫人族女王突然開口,環顧眾人,沉聲道,“大能神通降臨,逼秦真人現出真身之時,他的魔影好像也出現了。”
“什麼?有這等事?”
有人輕呼。
當時大能神通降臨,威勢滔天,異象紛呈,他們急於脫離戰場,並非每個人都看到了秦桑的魔影。
“確有此事!”
奚銳出聲證實,這才是他最疑惑的地方。
秦桑總能在第一時間打碎至寶,說明他不僅目標明確,而且意識是極度清醒的,按理說應該早就將他的魔影滅殺了。
但大家親眼所見,秦桑現出真身後,魔影竟也隨之現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