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前衝之勢戛然而止,原來是撞上了一座山。
秦桑早就暗中祭出岱輿仙山,狠狠砸中龍角,冰龍全身僵硬,然後裂縫從龍角開始蔓延,整個腦袋都在仙山下四分五裂。
最後無首身軀被卷入冰潮,融入碎冰之中。
‘啪!’
秦桑又落到冰洞裡,但不是之前那個,冰麵上坑坑窪窪,冰洞到處都是。
看到冰龍被岱輿仙山砸死,沒有繼續作妖,秦桑心下稍寬,但仍不樂觀。
一條冰龍的威脅不大,可如果十條百條呢?或者有比冰龍更強的存在呢?
冰龍就像這裡的守護獸,隻不過不是阻擋闖入者,而是防止有人逃出去,配合上冰潮和吸力,可謂是障礙重重。
秦桑皺眉,又嘗試了幾次,最後連朱雀和雷獸戰衛都喚出來了,仍被冰潮擋了回來。
“這又是什麼鬼地方?”周圍的寒氣令朱雀全身都覺得不自在,索性躲進小洞天,讓秦桑自己解決。
秦桑暗忖,強闖是不行的,暫時沒有危險,他也不想將祭雷誓章浪費在這裡。
而且,秦桑有種預感,使出祭雷誓章也未必能帶他出去,機會僅有一次,必須用在關鍵時候,一旦浪費了,可能要被永遠困在這裡。
想從這裡脫身,首先要摸清冰潮的規律,須得借助天目蝶的神通,難道要等天目蝶蘇醒再行動?
上方無路,下麵會否有轉機呢?
想到這裡,秦桑改變策略,轉身返回冰層內部,開始一路向下行。
不知走了多遠,秦桑忽然止步。
過去這麼久,他竟然還沒有抵達冰層最底部,這裡寒冰的厚度超乎想象。
當他走到這裡,莫名有種危險的感覺,源自寒冰深處。這種感覺,遠比麵對冰龍時強烈得多。
“下麵到底有什麼?”
秦桑驚疑不定。
難道這裡是某位強大存在的洞府?還是某個危險的禁地?
他放慢速度,小心下探,那種危險的感覺愈發強烈起來。
想了想,秦桑終究還是明智地選擇放棄,悄悄退回上麵。無法離開,又不下去,陷入兩難的境地。
“看來要被困在這裡一段時間了……”秦桑暗道。
這裡除了冷些,靈氣倒也充裕。
雖然上下都有威脅,似乎隻要他老實待在冰層裡,就不會找他麻煩。
希望能一直相安無事。
想到這裡,秦桑在冰層裡遊蕩起來,一來想要探索冰層的邊界,二來尋找一處合適的洞府。
……
‘哢嚓!’
冰壁被切開一個平滑的口子,秦桑鑽進去,又將冰塊鑲上,嚴絲合縫。
喚出幾杆靈旗,布置在冰洞四周,秦桑凝神感應,旗陣果然也受到‘吸力’影響,好在冰層裡的吸力沒有冰潮那麼大,應能堅持一段時間。
分出少許心神戒備,秦桑沉心氣海,準備幫助天目蝶煉化帝台之漿。
不過在一番嘗試之後,秦桑發現自己很難插手,天目蝶陷入沉睡,完全是依據本能煉化和吸收帝台之漿。秦桑出手也隻能稍稍加快速度,又不敢過多乾預,免得引起不好的後果。
既然如此,秦桑索性收手,入定修煉。
不知不覺,便是十年過去了。
轉眼被困了十年,秦桑仍沒有找到出路。好消息是,冰潮裡的冰龍和深處未知的危險都如他所願,十年間一直相安無事。
冰壁洞府內。
秦桑眼皮一顫,緩緩張開,感應一下,氣海裡的天目蝶仍然毫無醒轉的跡象。
煉化帝台之漿,比想象中還要困難。不過,秦桑注意到,在煉化帝台之漿的同時,天目蝶的修為也在悄然提升著。
按照鬼母的說法,限於修為和底蘊,秦桑和天目蝶不能像那些大能,發揮出帝台之漿最強大的特性,但哪怕是囫圇吞棗,也能令天目蝶的潛力大增,在蛻變時大大有利。
此外,提升修為的效果隻是附帶的,卻能立竿見影。
“還有幾十根夙條,說不定能幫天目蝶在這裡突破六變後期……”
和東羊氏分道揚鑣,對方自然不可能再將他引薦給雷殛月蘭的主人,秦桑本來覺得可惜,這些夙條完全彌補了損失。
天目蝶突破六變後期,從這裡脫身的把握更大。想到這裡,秦桑取出夙條,開始簡單的淬煉。虛空蝶傳給他幾張丹方,但尋不到其他輔藥,也就顧不得是不是浪費了。
淬煉好部分夙條,天目蝶還在沉睡,秦桑有時出去探索,有時回到洞府修煉。後來發現出去探查完全是浪費時間,絕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洞府裡。
修行不知歲月。
“三百年了……”
這一日,秦桑心神觸動,從入定中醒轉,算了算時間,竟被困在這裡三百年了。
三百年間,他不是沒想過尋找出路,每次都無功而返,後來見這裡倒也安全,便既來之則安之。
巫族的司巫都已經換了三位,也不知燼流螢和鬼母她們怎麼樣了。
目光一轉,秦桑看向左膝,天目蝶在他膝上靜靜而立。
感應到她身上的氣息變化,秦桑泛起一抹笑意,反掌取出一個玉瓶。
玉瓶裡裝著夙條精華,已經被淬煉成一滴滴靈液。
‘啪!’
玉瓶打開,天目蝶下意識便吸了一口,將夙條精華吞吸殆儘。
秦桑沒有入定,盯著天目蝶。
片刻之後,忽覺天目蝶體內傳出不尋常的波動,心中大喜,連忙和天目蝶心神相連,默運《盤瓠真經》。
天目蝶蝶翼輕顫,天目閃爍,目光漸漸明亮。片刻之後,原本停滯數年的修為,終於衝破那道無形的枷鎖,邁入六變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