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我們鼻子靈,實在是諸位散發的味道太大,”也有妖修反唇相譏。
鳶籮臉色一冷,向月渾苔原狠狠瞪了過去,“我好言相勸,你們卻不識好歹,現在還執迷不悟,真想白白便宜了他們?”
“哼!為何不是聽我們的,非要以你為主?”
表兄妹依然不服氣,語氣卻緩和了幾分,嘴唇微動,傳音說了幾句什麼。
接著,雙方又開始向對方靠攏,最終在外界的重壓之下放下爭議,選擇聯手。
秦桑和墨硯看在眼裡,墨硯問道:“道友能不能先他們一步,進入鬥宿?”
赤隕山、月渾苔原和諸位妖王各懷鬼胎,隻怕還有得爭,最好都打起來。
“恐怕很難,鬥宿很可能完好無損!”
秦桑搖了搖頭。
那種強烈的吸引始終誘惑著他和他的命星,但並不能為他指出一條明確的路。
之所以能夠這麼快破開牛宿,皆因牛宿早已破敗,通過那些碎片就能看得出來。
鬥宿卻不同,在秦桑看來渾然一體,毫無破綻,想要破開黑暗而入,必須不斷進行嘗試和推演。
可就算他第一個進去,得到寶物,能活著帶出去嗎?
這時,鳶籮和那對兒表兄妹站到了一起,麵對諸位妖王,冷冷道:“我勸你們……”
她方才開口,在場的諸位妖修忽然色變。
碧幽妖王將左手收回袖中,拇指上帶著一個碧綠扳指,一縷氣息纏繞在扳指上。
這是臨行前,北衡大聖親自留在上麵的氣息。
方才這縷氣息震顫了一下,竟險些消散,氣息中隱含的一抹聯係,驟然變得微不可查。
碧幽妖王暗暗皺眉,摩挲扳指,默默施展神通,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心中驚疑。
隻要他帶著這枚扳指,北衡大聖隨時能夠降臨,現在是誰斬斷了他和北衡大聖之間的聯係?
不對,聯係沒斷,隻是變得非常微弱,不知威能還剩幾分。
……
星門前,那些實力不濟,被九天玄罡所阻的妖修們,終於在一番辛苦尋覓之後,找到了星門。
有妖修進入星門,也有的在門前徘徊,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寶貝雖好,命更重要,裡麵已經有太多高手了。
不過,門後的空間看起來非常遼闊,他們吃不到肉,喝口湯總可以吧?
就在這些妖修猶豫的時候,星門表麵忽然光芒大作,被傷痕掩蓋的玄武七宿閃耀星光,熠熠生輝。
‘嗡!’
星門一震。
眾妖驚訝發現,星門竟在合攏。
‘唰!唰!’
數道神通和靈寶所化的寶光衝向星門,眾妖修紛紛出手,試圖阻擋星門關閉,卻無濟於事。
眼看星門一點兒一點關上,在場的妖修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有的擔心被困在裡麵,不敢再進,有的認為妖聖部下都敢進去,自己有什麼可擔心的,後麵肯定還會開啟。
‘轟!’
隨著最後一絲縫隙合攏,沒有進去的,後悔也晚了。
這時,萬道星光驀然一收,星門沉沒,被星門分開的九天玄罡又卷襲而來。
轉眼間,星門從眾妖視野之中消失,不知所蹤,無論他們用什麼辦法,都感應不到絲毫波動。
眾妖麵麵相覷忽有一名妖修大叫不好,急匆匆往回飛。周圍的妖修立刻反應過來,星門已經隱去,這座地底靈陣是不是也要關閉?
……
牛宿。
五仙擺脫了墨獸的追殺,此時正站在一塊碎石前。
這塊碎石表麵光滑平整,上麵放著一尊木雕,木雕的木質溫潤,雕刻的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
老者雙腿盤坐,雙手平放在膝上,五心朝天,麵部卻沒有刻出五官,有些詭異。
五仙麵對木雕,都神色恭謹。
狐仙在最前,衝著木雕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逼出自己的精血。
精血無端燃燒,化為一縷輕煙,沒入木雕體內,木雕表麵浮現奇異光澤。
“請齋主示下……”
如此血祭之後,狐仙口中誦念五仙齋齋主,向齋主請示。旋即狐仙神情微動,側耳傾聽著,片刻之後,忽然皺起眉頭。
“齋主說什麼?”黑護法急切問道。
狐仙盯著木雕,道:“斷了。”
“斷了?什麼斷了?”
他們望向木雕,發現方才出現的光澤正迅速消失,可他們分明什麼都沒做。
五仙紛紛抬起頭,莫名感覺星空好像和剛才不一樣了,究竟發生了什麼,連齋主親傳秘術都被隔絕了?
……
“有些不對勁!”
秦桑注意到一些妖王怪異的舉動。
有一位妖王胸前突然飛出一個畫軸,哢嚓一聲,畫軸粉碎,化為一團粉色的煙霧。
煙霧迅速消散,最後隻剩一縷,被那位妖王眼疾手快,收了起來。
不過,這一瞬間湧現的氣息令人心驚膽顫。
“那是大聖之物!”墨硯沉聲道。
除此妖之外,其他妖王身上也浮現出不同尋常的氣息。
不出所料,這些妖王都是奉命行事,身上都有妖聖賜予的寶物,甚至不隻是護身寶物那麼簡單,妖聖可能正通過這種手段,關注著這裡。
一旦生變,本尊或化身直接能夠降臨!
不知為何,竟然同時暴露了。
秦桑的心瞬間沉入穀底,再無一絲僥幸,他甚至低估了妖聖對這裡的重視程度!
那卷畫軸看似碎了,但大能的手段難以揣測,隻要有一縷氣息殘存,妖聖仍有可能降臨。
哪怕有一絲可能,對他都是滅頂之災!
“道友感覺到了麼?”墨硯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冥冥之中,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一道無形的枷鎖。
秦桑對這裡的變化隻會更加敏銳,隱隱猜出幾分,道:“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