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歘!’
一點寒芒洞破磁光,隨後出現一名銀盔銀甲的小將,手持龍槍,眉心一點紅痣,儒雅俊逸。
小將身後有兩人跟隨,一個是樣貌獰惡的巡海夜叉,另一個正是從秦桑手裡逃走的老蠑。
老蠑被巡海夜叉押著,垂頭喪氣,竟是被對方生擒了。
“龍族?”
朱雀口中的龍,想必是純血真龍。
秦桑望向銀甲小將,對方方才施展的那一槍雖然驚豔,但也是煉虛後期修為,並非妖聖,不知朱雀在忌憚什麼。
不知北海龍宮之外的龍族多不多,沒想到會在元磁海這種地方遇到一位。
秦桑仔細打量對方,隱隱感到來自對方的威壓,或許就是傳說中的龍威。
銀甲小將進入空穀,看到秦桑,上下打量一眼,頓時露出笑容,旋即一怔。
秦桑已經感應到了鳳凰血的位置,就在這片空穀深處,便果斷撲向目標。他打算直接帶走鳳凰血,然後甩掉對方,揚長而去。
注意到銀甲小將臉上的笑容,似乎沒有敵意,仿佛看到了有趣的玩具,秦桑心裡直犯嘀咕。對方很可能背景深厚,除非能夠永絕後患,否則無論勝負,都有隱患。
不料,秦桑遁出不遠,便感到心中一寒,視野之中陡然出現一杆龍槍,仿佛刺穿虛空而來,向自己刺來。
槍尖飄忽不定,難以捉摸,化為萬千槍影。寒意始終存在,秦桑隻覺全身都被槍勢籠罩,不僅封鎖住了自己的去路,槍尖隨時可能紮在自己身上的任何地方。
‘砰!’
雙方一觸即分,雷光毫不停頓,猛然一折,再度撲向目標。
這一次,秦桑暗中催動體內的青鸞真雷施展雷遁之術,這幾乎是他的最快速度了。
銀甲小將見狀目光一凝,身邊湧現幽藍水波,水波如雲似霧,隱隱傳出龍吟之聲,在水波之中,似有一抹龍影,吞雲突霧,好不自在。
與此同時,秦桑發現又有一抹槍影,附骨之疽一般,緊隨而至。
這時候,空穀之中出現了兩個銀甲小將,一個還站在原地,另一個則出現在雷光近前。
銀甲小將不知施展了什麼神通,竟然能夠追上秦桑的速度。
‘砰!’
雙方再次分開,原地留下一團刺目的雷光,和一道銀甲小將的虛影。
緊接著,碰撞聲又在另一個地方響起。
‘砰!砰!砰!’
眨眼之間,雙方不知交手了多少次,在空穀之中留下一團團雷光和一道道虛影。
雷光和水波接連爆發,餘波一浪接著一浪,幸好空穀足夠寬闊,空無一物,否則早已將這裡攪得天翻地覆。
巡海夜叉和老蠑一退再退,後背緊緊貼著磁光,老蠑更是膽顫心驚。
‘砰!’
又一次被對方阻攔,秦桑心下一沉。
一直以來,秦桑仗著遁術的優勢,同階之中罕有敵手,不料今天遇到了對手。銀甲小將的遁術竟和他不相上下,這樣下去很難擺脫對方。
忽然,秦桑憑空消失。
銀甲小將微微一怔,眉心突然裂開,一枚隻有眼白的眼珠轉了轉,旋即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猛然刺向空處。
那裡正是秦桑藏身之處!
被那枚眼球盯著,秦桑頓時心神一緊,早知在對方眼皮底下隱身很難得逞,卻不料天覺雷衣這麼快就被破解!
‘轟!’
空穀中忽然出現一座巨山,重重砸下,其勢萬鈞,萬千槍影霎時泯滅,化為一杆單薄的龍槍。
‘咚!’
槍尖和仙山相撞,槍身彎曲出一個驚心動魄弧度,但並沒有彎折,旋即猛然彈開。
“咦?”
銀甲小將再次現身,握著龍槍的手掌微微顫抖,驚異地看向秦桑。緊握槍尾的那根手臂,此時竟長滿龍鱗,黑色的鱗片猶如一汪深水,隻是龍鱗之間有鮮血溢出,而且有龍鱗破碎,似乎是被巨力反震所傷。
“何方狂徒,在十太子殿下麵前也敢放肆!”
巡海夜叉見銀甲小將受傷,勃然大怒,舉起鋼叉,作勢便要出手。
“退下!”
銀甲小將狠狠瞪了巡海夜叉一眼,打量著秦桑和仙山,收槍拱手,“在下敖辰,敢問道友怎麼稱呼?”
秦桑暗暗心驚,沒想到對方竟有這麼大的來頭。
龍宮十太子,豈非北海龍王之子?
“不知是十太子殿下駕到,失敬!失敬!在下法號明月,”秦桑拱手還禮,不卑不亢。
“嗬嗬,不想這偏遠海域,也有豪傑,”十太子朗聲一笑,“明月道友的道場應當不在元磁海吧?”
他意味深長看著秦桑背後的雙翼,顯然已經看出了什麼。
秦桑不置可否道:“在下偶然路經此地,聽得傳聞,便起念前來查看。”
十太子點點頭,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彆人不認得青鸞,龍族怎麼可能不認得,龍鳳兩族明爭暗鬥了不知多少萬年,直至新妖庭出現才有所緩和。
按照龍島和鳳閣之間的默契,龍入大海,陸上禽獸歸鳳族統禦,按理說他應該先質疑秦桑的來意,若是之前,自然不能輕易罷休,但局勢已經不同往日。
並沒有明文禁止鳳族進入四海,況且這裡是近海。倘若這頭青鸞目的不純,心懷鬼胎,肯定要在自己麵前隱藏真正身份。
鳳族後裔聽到鳳血傳聞,前來查看,倒也合情合理。
十太子回身,看向空穀深處,“道友想要將這鳳血取走?”
秦桑也看了過去,空穀深處傳出陣陣熟悉的波動,肯定是鳳羽的氣息,但還不能確定有沒有鳳血。
如今雙方針鋒相對,誰也不允許對方靠近。
秦桑雙目微眯,輕輕頷首。
十太子嗬嗬一笑,挽了個槍花,“雖是鳳血,卻落在了北海,沒被本宮撞見,還則罷了。若讓你在本宮麵前取走,本宮的顏麵往哪裡放,北海龍宮的顏麵何存?”
秦桑心中一動,察覺到了十太子語氣之中隱含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