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遭受無妄之災,微微一怔,就聽女童怒道:“是不是你把它養傻了,你太壞了!”
秦桑不和器靈一般見識,看向十太子。
十太子歎了口氣,意興闌珊地擺擺手:“不打了!今天算平局,你我平分鳳血,如何?”
見十太子將龍槍收起,真要停戰了,秦桑有些意外,之前十太子還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度,怎麼輕易罷戰了?
“我打不中你,你也追不上我,再打下去,就是這兩個家夥之間的較量,那還有什麼意思?”
十太子揉了揉女童的小腦袋,意猶未儘道:“道友還沒有修煉到極致,等你修為圓滿,便傳訊螭島,咱們再打一場,如何?到時我帶上這一半鳳血,再添些東西作為彩頭,不許叫幫手,隻要你能贏我,都是你的。”
“敖辰!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女童見十太子隻顧著跟秦桑說話,頓時不乾了,小手揪住敖辰的耳朵,發號施令,“你到底是哪一頭的!快把這個壞蛋乾掉,不要讓他再禍害我的兄弟姐妹!”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看不出來人家是不想理你嗎?”十太子一臉苦相,拿女童沒有辦法。
秦桑見十太子不似作偽,神情稍緩,想了想,道:“小五,出來見見新朋友也好。”
小五這才現身,乖乖站在秦桑身邊,牽著秦桑的手指,輕聲道:“我叫小五。”
“小五?”女童汨羅眼神一亮,撇了撇嘴,替小五打抱不平,“這個名字真俗,一點兒都不配你,哪個不長眼的給你起的!”
小五抬頭,看了看秦桑,竟然沒有替主人辯護。
“這名字挺好的,”秦桑乾笑,底氣並不十分充足。
看到小五在秦桑身邊溫順的模樣,再看看自己的待遇,十太子滿臉豔羨,“冒昧問一句,明月道友,敢問令尊是哪位?”
秦桑啞然失笑。
這柄寶傘想必是十太子的長輩賜給他的,修士自己親手煉製的後天靈寶,器靈對主人肯定不會是這種態度。
這種才是正常現象,擁有後天靈寶和真寶的煉虛修士大多背景深厚,這等寶物煉製的難度太大了,隻靠煉虛修士自己,難以做到。秦桑能夠煉製出雲遊劍和五行冕,都是得了天大的機緣,依然經曆了諸多坎坷。
“二老早已羽化多年,”秦桑說的是實話。
也不知十太子誤會了什麼,一臉理解的點點頭,指了指空穀深處,征詢秦桑的意見,“那咱倆可說好了!我現在把它取出來,咱們分了?”
秦桑自無不可,這個結果遠比他料想的要好。雖然他還有手段沒用,但龍宮太子不是那麼好殺的,後患無窮,倘若十太子繼續不依不饒,著實不好處理。
秦桑發現了,這個龍宮十太子著實是個奇葩,在修仙界,這種性情不多見。
“鳳血可以平分,不過,”秦桑語氣一轉,“至於約定,殿下莫要放在心上,等在下修行圓滿,殿下或許已經成就妖聖了!”
十太子苦笑道:“要像道友說的那麼容易,我何必到處流浪?”
秦桑心中一動,聽他的語氣,已經在準備突破合體,出來遊曆是為了尋找突破契機。不過,突破一事誰又能說得準,或許就在明天,或許要等到萬年之後,或許永遠無法堪破這一關。
十太子打出一道印決,化為龍爪飛進空穀深處,片刻之後,龍爪抓著一團火焰飛回來。
秦桑凝目望去,見赤火之中有一殘羽,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在黃泉道見過的那枚鳳羽碎片。
殘羽破損厲害,根根羽絲散亂,羽絲上竟然真的沾染了血跡。
十太子又祭出一柄青銅小刀,盯著殘羽看了好一會兒,小心翼翼下刀。
鳳羽固然珍貴,他們更看重的是上麵沾染的鳳血,十太子下刀精準,不偏不倚,雙方各分得一半鳳血和鳳羽,非常公平。
接過屬於自己的那一半鳳羽,施法封印,秦桑暗暗點頭,對這個龍宮十太子多了幾分好感,不過現在尚未脫險,仍未放鬆警惕。
“鳳血到手,在下這便離開北海。殿下,後會有期!”秦桑拱手告辭。
看起來,這位十太子是個坦蕩之輩,難得遇見,秦桑很想和對方多聊聊,探討修行,了解妖族秘辛。
可畢竟是初次相遇,誰也不清楚這位會不會突然翻臉,如今自己勢單力孤,還是儘快離開為好。而且秦桑沒有忘記,十太子之前提過螭島的三叔,螭島竟有一位龍族大能,秦桑一刻也不敢多待。
女童汨羅戀戀不舍和小五道彆,小五隻是不鹹不淡的應著。
等秦桑和十太子飛出死穀,元磁海的修士都已散了,十太子的親兵浮出水麵,前來迎接。
“再會!”
秦桑目光掃過妖兵,毫不拖泥帶水,當即向十太子辭行。
直至飛出十太子的視野,對方沒有異動,秦桑才暗暗鬆了口氣。
“出來吧!”
到了安全地界,秦桑放出朱雀,奇怪道,“一頭煉虛後期的黑龍而已,至於嗎?”
還沒見到對方的真容,朱雀竟然就當了縮頭王八。
“一頭黑龍?而已?”朱雀嗤之以鼻,“你知道他身後跟著多少高手?”
朱雀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龍宮太子身份尊貴,龍宮派強者暗中護佑才是正常的。
秦桑這次能夠安然脫身,著實有些僥幸,幸好敖辰的性情異於常人。
“鳳血到手了?”
朱雀不出力,但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慚愧和客氣,連連催促秦桑。
秦桑暗暗搖頭,取出殘羽,“拿去,試試吧。”
殘羽雖然隻是沾染了一絲血跡,卻極為神異,血跡沒有乾涸,如同一條條血色的蠕蟲一般,在殘羽表麵蠕動。
血跡散發著奇異的波動,秦桑拿捏不準,不敢輕舉妄動,方才十太子分割殘羽時也小心翼翼。
“哈哈!好寶貝!好寶貝!”
看到殘羽,朱雀眼神大亮,張口一吸,竟將殘羽囫圇吞了下去。
秦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靜觀其變。
他在一旁為朱雀護法,一連等了數日,直至某天清晨,朱雀眼皮輕顫,終於從入定中醒轉。
秦桑盯著朱雀的眼睛,隻覺朱雀眼中似有一抹火光閃現,自己的雙眼竟微微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