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放心,我定會竭儘全力守住燎神瓶,隻要他敢潛進來,定讓他有來無回!”
瓏煙信心十足說道。
這時秦桑才明白他們的目的,他們用虛域封鎖石乳河,似乎是料到目標肯定會從這裡潛入鼠穴,提前在這裡守株待兔。
秦桑緩緩後退,很快找到另一條通往石乳河上遊的地道,來到岸邊,恰好是虛域的邊緣。
虛域封鎖了一整段河麵,秦桑站在上遊,皺眉望著下遊。
他們似乎要對付某個敵人,準備如此周全,不出意外應當不會失手,一旦得手估計立刻就會返回神脊山,自己就沒有機會了。
他在考慮要不要動些手腳。
片刻之後,秦桑又回到地道,在之前感應到那縷氣機的地方,偷偷做了些什麼,又悄悄回到石乳河上遊,靜觀其變。
時間緩緩流逝。
石乳靜靜流淌。
狻猊族的寶物著實了得,秦桑明知虛域在這裡,竟感應不到絲毫波動。
如此過了大概兩個時辰。
忽然,河麵上出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波瀾,瓏煙目光一冷,緊緊握住燎神瓶。
下一刻,秦桑便看到下遊的河麵上出現了異象。
在河麵中心,石乳憑空浮現漩渦,漩渦內部的空洞中閃過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乃是一頭長相怪異的妖獸,長著藍色的毛發,在一些部位上有紅色毛發作為點綴,腦袋似犬,滿口獠牙,沒有手足,卻長有四個翅膀,而且有八條尾巴!
它不知怎麼進來的,突然出現在河麵中心,恰好落入陷阱之中。
一切都如瓏煙他們所料,隻要目標被收進燎神瓶,定然插翅難逃。
瓏煙大喜,這時卻聽到伯父低呼。
“是他!”
她凝目望去,頓時俏臉微變。
三位狻猊族強者似乎認得這頭怪鳥,竭儘全力催動燎神瓶。
此時,落入陷阱的怪鳥身影還略顯虛幻,並未完全凝實,突然察覺到危險,頓時滿臉驚怒。
“弦影,今日是你自尋死路,這次看你還能往哪兒逃!”
聽到對方嘲弄的聲音,怪鳥的臉色更加陰沉了,“老東西,是你!”
名為弦影的怪鳥反應極快,不等身影凝實,身上忽然射出八道灰氣,灰氣化為八股狂風,立刻在他身邊形成狂暴的颶風。
“他要招來八風!阻止他!”
瓏煙聽到伯父疾呼,心中一緊,她雖沒和弦影交過手,但早有耳聞,據說伯父在他手裡吃過幾次虧。
這是給伯父一雪前恥的機會!
隻見河麵之上,虛域之力彌漫,鬥法的波動竟然絲毫影響不到外麵。
颶風中的那道身影愈發虛幻,瓏煙知曉弦影並非能夠對抗燎神瓶,而是他反應太快了,實則並未完全落入虛域。萬一他們有所疏忽,真有可能被他逃走。
“晚了!”
瓏煙怒哼,配合伯父,將手中的燎神瓶催動到極致,石乳河下遊的分出來的支流中,兩道身影正迅速包圍過來。
虛域中的颶風果然被壓製,弦影感受到強烈的危機,奮力掙紮。
鬥法的餘波被虛域遮掩,自始至終竟然都沒有驚動這裡的主人。
弦影的情況愈發危急,縱然他實力強橫,一頭撞進三位狻猊族強者精心布設的陷阱裡,也無力回天。
就在這時,一個誰也沒有意料到的情況發生了,身後的地道裡莫名動蕩。
“誰!”
“是誰!”
……
此起彼伏怒吼聲震動地穴。
三位狻猊族強者麵色大變。
與此同時,一股強橫無比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從地道裡席卷而出。
瓏煙首當其衝,急忙閃躲,那股力量毫不停頓,重重落向石乳河,頓時引發幾聲怒喝。
虛域震動,弦影立刻看到了機會,催動八股狂風,圍繞著他瘋狂轉動,竟然攪動周圍的虛域之力,隨著一起旋轉。
另一方勢力加入,石乳河徹底亂了,弦影帶著風旋,不惜一切往上遊逃。
與此同時,石乳河周圍的土石也發生了劇變,堅硬的岩石隨意開裂又隨意拚接,偏偏又嚴絲合縫,仿佛人人揉捏的柔軟泥土。
這裡麵目全非,之前的地道紛紛消失,出現一條寬闊的石道,地勢驟然開闊,強大的氣息正從石道儘頭極速逼近。
秦桑藏身石乳河上遊,親眼目睹這一幕。
坎精族突然被驚動,自然是他暗中動的手腳。
他望著風旋中的怪鳥,無足、四翼、八尾,沒想到,他們埋伏的竟然是一位招風族強者!
秦桑原本的打算,隻是給狻猊族製造一些麻煩,自己再找個機會,幫他們捉住目標,便能名正言順和他們結交。
看到被追殺的是一位招風族強者,秦桑忽然改變了注意。招風族是不弱於狻猊族的古老大族,而雪中送炭明顯比錦上添花更加重要!
救下這位招風族強者,以後在大風原便有了強援,剩下的事情可以慢慢圖謀。
秦桑當機立斷,在石乳河現身。
恰在這時,弦影從下遊衝了上來,和秦桑撞了個對麵,頓時大驚,還以為是這裡也有一個伏兵。
驚怒之下,弦影正準備搏命,卻看到秦桑滿臉驚愕,似乎還搞不清狀況。
弦影心中一動,壓下搏命的念頭,連聲傳音,“這位道友,還請讓開,放我一條生路,在下感激不儘!”
“你是誰?”
秦桑看清弦影的長相,臉上驚色更濃,“你是招風……你怎麼在這裡?這裡不是坎精的……”
“看起來,道友也是偷偷潛入進來的吧?”弦影沒有正麵回答。
秦桑不置可否,裝作剛剛看到狻猊族強者的樣子,突然間勃然大怒,“狻猊!”
看到秦桑雙目暴起濃鬱殺機,弦影陡然意識到了什麼,眼中閃過希冀之芒,欣喜道:“道友和狻猊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