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舊東西,像是飲馬槽,太大也太沉,沒有汽車,根本拉不走。
耿春來把人領到飲馬槽邊上,“就是這個,先放水,要不然搬不動。”
就在這時,耿春來的目光掃過飲馬槽,頓時發覺有些不對,他正要伸手去摸,就聽到有人嚷嚷起來,
“你們怎麼回事啊?到底會不會看病?”
耿春來回頭,隻見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牽著一匹大青騾子,氣呼呼地進了院子。
耿春來猛地一拍腦門,他睡了一天,這肯定是元妮給治療過的病人。
他顧不得說元妮,誰讓他睡了一整天?
要是追究責任,也得先追究他的責任。
元妮乾脆躲到了飲馬槽後邊。
耿春來歎口氣,迎了上去,“同誌,彆急,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這騾子本來拉不出,你們給它吃了啥?它剛回去,就開始竄稀了。”帶頭的壯漢,一手拽起大青騾子的尾巴,一手指著騾子的屁股,讓耿春來看。
耿春來捏著鼻子彎腰,還沒看清楚,就覺得一股臭氣襲來,他暗叫一聲不好,剛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騾子猛甩尾巴,噗嗤一聲,就竄出一股稀糞。
隻見這股稀糞,不偏不倚,直噴到耿春來胸口。
在這一瞬間,耿春來隻慶幸騾子吃素,要是這家夥再吃葷,能直接把他給熏暈了。
幾個壯漢都笑了起來,“你看清了吧?騾子就是這樣拉的,你給它好好治治。”
耿春來的白襯衫都變了顏色,他臉都綠了,直接甩下襯衫,就跑到壓水井邊上清洗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卡車司機已經在壯漢們的幫助下,抬起了飲馬槽。
耿春來剛好背對著大家夥,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就這麼被人把東西搬上了車。
除了飲馬槽之外,元妮還按照杜醫生的要求,整理了不少舊貨出來。
那些新配發的物資,從卡車上卸了下來,按照要求擺放到位了。
耿春來原本再看看飲馬槽,可惜幾個壯漢不肯放過他,非得讓他先給大青騾子做治療。
耿春來沒辦法,隻好給抓藥,等他忙活完,卡車已經開走了。
“元妮啊,都是你闖出來的禍,太耽誤事了。”耿春來不敢耽擱,拔腿就追。
元妮笑了笑,沒吭聲,兩條腿的,能追上四個輪子的嗎?
新的飲馬槽擺放到了原來的位置,這是個普通木質馬槽,樣子中規中矩,裝滿了水之後,牲口們一樣喝得很香。
杜醫生繞著飲馬槽轉悠了好幾圈,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更讓杜醫生感覺到奇怪的是,自打那天起,耿春來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來上過班。
公社郭同誌倒是來過一次,他說耿春來家裡有事,人已經離開,可能再也不來了,讓大家彆惦記著。
杜醫生倒沒覺得奇怪,因為耿春來是外地人,他就是有點生氣,耿春來一點禮貌都沒有,說走就走。
誰都沒想到,杜醫生剛念叨完,耿春來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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