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耽擱了好幾天,元妮一回來,郭師傅就準備回老家了,“我把回家用的東西都裝好了,就等你回來了。”
“郭師傅,我出門時間太長了,耽擱你事兒了吧?”元妮兒說著,把早就準備好的酥糖遞了過去。
郭師傅伸手就推,“我這就不叫事,有時間了就回老家去看看,沒時間了,就等著他們來看我,其實都一樣。”
“拿著吧,這是給孩子們吃的。”
“那行,又讓你破費了,等我從老家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禮多人不怪,有來有往才好相處。
郭師傅把酥糖裝進挎包裡,又仔細給元妮兒交接了這些天收的貨,
“前頭收的,我都交到庫房裡了,這些是這兩天收的,本上都有記錄,要是啥對不上,等我回來再說。”
“行。”
“對了,這兩天雨多,你收東西要仔細些。”
夜間剛下過一場雨,外邊的天黑沉黑沉,眼瞅著又要下雨。
對於乾旱的丹縣來說,這秋雨連綿的日子可不好受。
雙搶早就結束,地裡的正經莊稼都收起來了,這會兒還下雨乾啥呢?沒有一點用。
元妮知道郭師傅是啥意思,各行有各行的門道。
鐵管銅塊啥的摻不了水,紙板報紙這些,滲了水比不滲水最少重一半。
為了多賺昧心錢,陰雨天來賣廢品的人,都喜歡往裡頭摻水,一旦收購站的人眼拙看不出,那他們就賺了。
可這樣的廢品收到手裡,糟蹋東西不說,還容易長毛變質,最後還得汙染一大堆,那真是禍害。
“郭師傅,你放心吧,我會盯著的。”
得了元妮的保證,郭師傅這才放心,背上挎包就走了。
他剛走,外頭就是一個霹靂,隨即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唉喲,這雨可真大,元妮,你可算回來了。”保管員小麻,頂著風雨跑了進來。
元妮趕緊遞了塊毛巾,“快擦擦,我在外頭有點事,就耽擱了。”
小麻擦了擦頭發上的水,“夜校都已經開課了,老師問了好幾回,你咋不來上課?我說你加班,硬是給搪塞過去了。”
元妮又是一包酥糖遞過去,這是真心實意的感謝,現在老師可認真的很,要沒人幫著說話,夜校老師可以直接開除她,
“小麻,得虧你幫我說話了,我這不回來了嗎?下堂課我就能去了。”
“今晚沒有課,明天晚上有課,你可一定記得要去。”
“記得了,你這會兒沒有事兒吧,在我這坐會,喝杯水吧?”元妮說著,拿過一個搪瓷缸子,先倒了點熱水涮了涮,然後才倒了半缸子水。
小麻看了半天,外邊的雨越發大了,她坐了下來,壓低聲音說道,“你知道嗎?小高要跟齊師傅結婚了。”
“啊?他倆不是最喜歡對著乾嘛,咋結婚了?”元妮還真沒想到。
“齊師傅不是動手打小高了嗎?小高拿到了診斷證明,說她以後生不了孩子,這都賴齊師傅。
除非齊師傅娶她,要不然她就要告齊師傅。
齊師傅打聽了一下,說是故意傷害罪,最少要坐三年牢,還要開除公職,就答應了。”小麻神叨叨的說。
元妮趕緊喝了口水,鎮定一下,“小高是咋想的,這結了婚,能保證齊師傅以後不打她了?”
比起同事鬥毆,家暴更要命,人家會說這是家務事兒,沒人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