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板爺嘴裡,元妮得知,京城的鬼市規模更大,她暗暗記住這個地方,準備找機會去看看。
很快,板爺就騎到了地方,他單腿撐地,把車子停下,指點著前方的巷子口說道,
“看看,這巷子跟彆處都不一樣,這裡頭都樹了電線杆子,有路燈,晚上也亮堂著呢。”
胡同叫狀元胡同,果然是非同凡響,整個胡同不僅裝了路燈,而且全用青磚鋪地。
就是普通人家的大院,也修不了這麼利索。
兩人按著門牌號,很順利的找到了耿老太太家。
待敲響了門環,開門的卻不是耿家人,而是一個麵生的中年婦女,中年婦女看了一下兩人手裡拎的東西,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這是……”
“耿奶奶是住這兒嗎?我們是親戚。”
“原來是親戚啊,這邊請。看你手裡拿著大包小包,我還以為是出貨的呢。”中年婦女十分爽朗,她是耿老太太家請的保姆,名叫紅姐。
前些年不允許搞剝削,耿家不敢明著請保姆,對外隻說紅姐是家裡的親戚。
耿家大院前有照壁,後有二進院子,修的十分雅致,就是照壁上的圖畫不倫不類,兩廂都是花草,罩壁上卻畫著紅燈記。
快到堂屋,紅姐就喊起來了,“老太太家裡來客了,是親戚。”
堂屋簾子掀開,耿老太太走了出來,一看見元妮,她立刻笑了起來,“大孫女兒來了,真是念叨什麼來什麼,快到屋裡坐。這是自己家,你還見外了,怎麼還拿東西?”
堂屋裡坐了一圈人,元妮顧不上看擺設,就被耿老太太抓過去介紹起來,“這就是我在丹縣認的大孫女兒,你們就說俊不俊吧?”
大家一連聲的說俊,實在是太俊了,簡直是繼承了耿老太太精髓,翻版了她年輕時的俏模樣。
玩笑開過,開始說正事兒。
屋裡坐的人,有些元妮認識,比方說耿梅蘭母女和耿老爺子。
還有幾個瞅著眼生的半老頭子,聽耿老太太介紹說,是來出貨的,算是同行,讓元妮叫世伯。
半老頭子是來出貨的,就是向耿老太太兜售自己的收藏,他把自己麵前的托盤往前推了推,對耿梅蘭說道,
“你也看到了,這是珊瑚朝珠,隻有五品大員才能戴,撇開那些曆史文化不講,單看這品相,怎麼也得這個數往上。”
朝珠是清代官員特有的配飾,隻有五品以上的大員上朝時才能佩戴,根據佩戴場合的不同,朝珠的材質也有所不同。
像半老頭子兜售的這串紅珊瑚朝珠,是祭祀專用。
耿梅蘭眼珠子一轉,就把紅珊瑚朝珠又推到元妮麵前,“媽你眼力好,你幫我掌眼,這串珠子能不能收?”
這可是個下馬威,跟元妮以前鑒彆古董不同,現在是幫著耿老太太收貨,要是元妮眼力不行,看錯了東西,那耿老太太就該賠錢了。
元妮問清楚能上手之後,就拿起朝珠摸索了一遍,然後笑著說道,“可以剪開嗎?”
半老頭子臉色未變,手卻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怎麼看元妮都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他不相信對方有這麼毒辣的眼力,“隨便剪,看完幫我再穿起來就行。”
元妮就要剪刀,直接把朝珠拆散,然後當著大家夥的麵兒,左一顆右一顆的擺了起來。
大家都愣住了,這是乾什麼?拆珠子不費勁兒嗎?
來出貨的半老頭子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最後,額頭上直接滲出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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