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嘴裡的煙袋鍋子也掉了下來。
湯老頭的一隻眼睛腫著,他麵無表情掃了眼新鄰居,就直接踹自己家門,“死老太婆,死家裡了嗎?快來開門,你爺們兒遭罪了……”
湯老太太嘴裡喊著來了來了,飛奔著過來開了門,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湯老頭攙扶進去。
等大門關上,姥姥這才撫著胸口問姥爺,“不是說,這家老頭是個壞人嗎?怎麼被人打成了這樣?”
姥爺撿起煙袋鍋子,“壞人才挨打呀,人在做,天在看。”
姥姥思忖一下,覺得老頭子說的有道理,不過,不知是哪方的英雄好漢來除暴安良了?
湯老頭進了院子,就開始咒罵湯老太太,“你倒是輕點兒扶呀?沒伺候過爺們兒嗎?沒看我身上都是傷嗎?你是想弄死我,好跟彆的老頭跑嗎?”
他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抽打湯老太太。
湯老太太的臉都被打腫了,還低頭強忍著,“你彆亂動,我給你找點藥擦擦。”
然而家裡沒有藥,湯老太太尋摸了半天,隻能兌了點淡鹽水,幫湯老頭擦拭傷口。
鹽水見血,越擦越疼,湯老頭又叫喚起來,這回姥姥姥爺都聽見了,聲音跟殺豬似的,一點都不體麵。
“不行,實在是太疼了,你趕緊拿錢給我打酒去,喝了酒,我能好受點。”
“唉唉,行,我這就去。”
湯老太太進屋,熟練的從床頭翻出塊八毛錢揣兜裡,拿起湯老頭的酒瓶子就走。
湯老頭要喝的酒,是散酒,是最便宜的燒鍋子。
彆看這玩意兒便宜,一下肚火燒火燎的,跟刀子一樣,片刻就能讓人犯迷糊,騰雲駕霧一般,忘卻人間一切煩惱。
想到燒鍋子,湯老頭的嘴就饞了,他擦了一下嘴角,“要是有點下酒菜就好了,可惜那傻丫頭啥都沒說,不行,我得再問問她去……”
湯老頭這麼想著,就爬起來,打開了菜窖上的蓋子。
他是破落戶出身,家都被敗的差不多了,隻剩下大院子。
也虧的院子大,才能挖地窖,要是擱大雜院裡頭,人都沒地兒躺了,哪有地方放菜?
地窖裡黑咕隆咚的,湯老頭順著梯子往下爬,一邊爬,一邊擰亮了手電筒。
在微弱的手電光照射下,能看到角落裡窩著一個胖大的身影,正是大花。
大花的手被綁起來,嘴也被堵上了,她滿臉委屈,悲憤的瞪著湯老頭,好像在問為什麼?
“你彆這麼看著我,我也不想留你,你實在太能吃了,來來來,隻要你告訴我,你奶奶留下的東西在哪裡,我就立刻放你走,好不好?”湯老頭一臉奸詐,像騙小孩一樣說道。
大花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湯老頭覺得有戲,伸手取下蒙在大花嘴上的布,“你說……”
“西瓜,我要吃西瓜。”
“吃什麼吃?自從你來了,天天念叨著要吃西瓜,西瓜那麼貴,能給你吃嗎?有飯吃就不錯了,我看你就是皮子癢,找打。”湯老頭怒了,隨手從旁邊抽出一根竹條子,就要抽打大花。
他完全忘了,此刻大花的嘴並沒有堵,而且是大白天的。
直到竹條子抽在大花身上,大花發出尖利的叫聲,“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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