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歎口氣,“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難道說盧老和元妮就不討厭範老師嗎?
當然也是討厭的,就拿盧老來說吧,老人家那麼大歲數了,辛辛苦苦跑趟香江,拿點辛苦費,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嗎?
偏偏就範老師紅眼病,弄得盧老雞飛蛋打,這讓人如何不討厭她?
但大家不會像李鳳霞一樣搞汙蔑,所以她落得如今下場,完全是自找的。
聽見盧老這麼說,李鳳霞哭得更凶了,“我也不想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師傅,妮兒,你們幫幫我……”
監督李鳳霞的人不樂意了,“現在知道後悔了,早乾什麼呢?趕緊坐下,好好反省自己的行為,把犯錯誤的經過詳細寫下來,一個字都不寫錯。”
元妮攙著盧老離開,“師傅,有人找我修畫,您先過一下目唄?”
“行,我呀,還是適合乾這些技術活,成天搗是非腦仁子疼。”
回到房間裡,元妮把劉吉祥給的畫展開,請盧老過目。
“哎呦,這不是桃枝鬆鼠圖嗎?瞧瞧這顏色多鮮亮,可惜呀,是什麼人暴殄天物?給這麼好的畫弄上了墨點子?”盧老一看畫,立刻來了精神。
“是個熊孩子,您看,這畫該怎麼修複才好?”
“說說你的想法。”
元妮把自己的辦法說了。
“在清洗的藥水裡加上一味白礬,這畫的顏色太鮮亮了,要想維持原貌,就得加白礬。”
元妮恍然,“師傅,多虧先問了你,要不然,好好的畫就得洗的不好看了。”
“這是我新琢磨出來的,你按照這個法子洗,等洗好了,讓我瞧一眼。”
“嗯。”
一直忙到十點多鐘,畫麵才徹底清洗乾淨,元妮把畫晾起來,然後請了盧老過來。
盧老還沒來得及研究畫作呢,就聽到走廊裡傳來的吵嚷的聲音,老人家皺眉,“是範老師回來啦?”
“可能是,我聽著是她的聲音。”
“咱們去看一下吧。”
老人家心慈,想著到底是同事一場,範老師遭難,總得跟她打聲招呼。
元妮隻得鎖了門,跟盧老回屋。
果然,範老師回來了。
範老師人是回來了,不過瞅著不大正常,她兩眼發直,不停嚷嚷著要見李鳳霞,
“讓那個死丫頭出來跟我對質,敢做假證汙蔑我,必須要槍斃她。”
槍斃?
這番話聽的元妮嘴角抽搐,倒也不必這麼狠吧?
丁組長拚命給元妮和盧老師使眼色,嘴上說著安撫範老師的話,讓她多想想家裡的丈夫和孩子。
這個時候,盧老和元妮也看出來了,範老師好像是受了刺激,精神不大正常了。
“想槍斃我?你做夢吧,如果不是你使壞,我根本不會損失那麼多錢,就是要審判,也該先審判你。
你們都彆過來,你們誰要是敢過來,我就燒了這幅畫……”
就在這關鍵時刻,李鳳霞不知打哪兒冒出來,關鍵是,她一手拎著鬆枝鬆鼠圖,另一隻手則舉著根燃燒的蠟燭,看樣子,一言不合就要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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