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姥爺嚇了一大跳,著急忙慌的擺手,“我咋會害孩子呢?我真是挑好的,舊一點的衣服我都沒拿。我也沒想到這衣服上沾著血啊?”
“就是就是,天寒地燥,應該是被風吹了起的風疙瘩,不一定就是衣服鬨的。”二姥姥也陪著笑臉解釋。
然而狗蛋搓著小胸膛,“我身上也不舒服。”
四舅舅又掀起狗蛋的衣服看,隻見從脖子到肚皮起了一溜紅疹,比貓蛋身上起的疹子還可怕。
饒是四舅舅脾氣再好,看見兩個孩子被折騰成這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拿來的是普通衣服嗎?分明是病人穿過的,你們這就是坑人。”
可不是坑人咋滴?從醫院垃圾桶出來的衣裳,價格肯定更便宜。
二老爺慚愧的說道,“我真是上門認親的,落葉歸根,我在這世上沒幾個親人了,聽說哥來了京城,我心裡彆提有多高興了。
不過,今天這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不應該圖現成拿舊衣裳,我該給孩子們買新的。”
元妮,“現在不是爭論誰對誰錯的時候,得抓緊時間領貓蛋狗蛋去醫院看病。
小雯小雨,你倆跟我進屋,我幫你倆檢查一下。”
倆姑娘講究,都穿著小背心兒和秋衣,舊衣服沒直接接觸皮膚,這才沒有出問題。
然而大家都被嚇壞了,趕著讓幾個孩子洗手。
大舅母又去廚房燒水,貓蛋狗蛋要去醫院看病,小雯小雨最好是洗個澡。
四舅舅夫妻把三輪車推出來,倆孩子一邊放一個,騎上車就要去醫院。
姥姥姥爺要應付二姥爺,又記掛著孫子,分身乏術。
“我跟你家老四一起去,把那件惹禍的衣裳也帶上。”耿老爺子拍了拍姥爺的肩膀,示意老夥計穩住了,然後拔腿就跟上了三輪車。
耿老爺子是坐地戶,在醫院有熟人,有他跟著四舅舅一家子,大家夥這才放了心。
姥姥揮舞著大掃帚,把二姥爺拿來的舊衣裳都給掃地出門,然後不客氣的趕人,“今天家裡出事了,沒法子待客。”
前些天下過雪,地上又是泥又是水,舊衣服在地上滾過,沾的一團汙穢。
這些東西能賣錢,二姥姥心疼的直叫喚,“大嫂,你彆動手啊,你不要我拿回去,何必糟蹋東西?”
“你還想拿這玩意兒害人啊?”姥姥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手裡的大掃帚胡亂飛舞,看似在掃衣服,其實在打人。
二姥爺和二姥姥受不了,嘴裡喊著下回再來,然後落荒而逃,二姥姥跑得太快,還掉了一隻鞋。
舊衣服都堆在門口,這些衣服都帶著病毒,就這麼放著也不是個事。
元妮想了一想,招手把小雯叫過來,“你去把丁奶奶請過來,就說發現有毒的衣裳了。”
丁奶奶就是丁小兵的奶奶,這一片的居委會主任。
老人家一上門之後,就直呼造孽,原來在路上的時候,小雯就已經給她講了事情經過,
“這事兒得怪我,原本陳老二並不知道你家地址。
他找到居委會打聽來了,我尋思著,到底是親兄弟,這才把書店的位置告訴他,沒想到他是這種人。”
二姥爺早就動了認親的念頭,但姥爺聽勸,頭一回收到信以後,一直沒給對方回複,就這麼晾著。
誰也沒想到二姥爺這麼執著,近一年的功夫了,他一直在尋找姥爺。
就這麼兜兜轉轉打聽著,沒想到真的被他打聽到了小書店,然後上門哭訴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