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並不是元妮不肯改名,而是她找人打聽過,想改名字,年齡越小,經曆越單純越好改。
像她這種已經參加工作,並且還想高考的人,最好是彆改名。
隻要檔案裡有一處姓名對不上,就會影響大學錄取。
考上大學之後,元妮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其實她並不是陳家的外孫女,而是耿家的外孫女,照這麼說的話,改名就更沒有必要了。
所以大家夥還一直叫著元妮。
範老師做夢也想不到,元妮跟陳小雯陳小雨是親姐妹。
“叫陳妮啊?那就不是了。”範老師嘟囔了一句,轉身就走了。
倒賣洋垃圾罪大惡極,範老師自己也防著呢,她就怕遇到熟人,會暴露自己的真麵目。
看範老師走了,二姥姥趕緊關上院門,“走路都不帶聲的,怪嚇人的。”
三人簡單吃了一點,二姥爺就推出一輛三輪車,跟著兒子去拉貨了。
天寒地凍,路不好走,兩人輪著蹬三輪,足足騎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地方。
這地方已接近郊區農村,隻有大路上裝著路燈,房子看上去黑黢黢一片,連一絲活人氣兒都沒有。
“這地方真有人嗎?怪讓人害怕的?”二姥爺縮了縮脖子。
“有人,你彆吭氣,就等在這兒,我去拿東西。”陳國棟說著,從三輪車上拎出幾條空麻袋,就悄沒聲地進了幽黑的巷子。
半個鐘頭之後,他吭哧吭哧拖著麻袋出來了,“爸,快來幫我。”
兩人合力把麻袋抬上了三輪車,騎上車就跑。
等跑出一段路之後,二姥爺才問道,“我說國棟,你看清那貨主了沒有?是個啥樣的人?”
“你問這乾嘛?”
“這衣裳不是好東西,萬一有啥紕漏,不還得找上家嗎?我想認認人,萬一出事了,也有個說法。”
“看你這嘴,你說啥呢?照咱們這種弄法,不可能出紕漏的。”陳國棟製止老爹,不讓他說喪氣話。
父子二人一鼓作氣,終於趕在十點之前,到了姥爺家門口。
足足敲了十分鐘,大門才從裡麵打開,姥爺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怎麼才來啊?”
陳國棟沒露麵兒,父子倆分工,一個負責取貨,一個負責送貨,單線聯係不容易露餡。
二姥爺指著地上幾個大麻袋,“兩百件衣裳,全是厚款外套。”
“那行,你放著吧。”
就這樣,大包服被留在了姥爺家。
最近學生們都有點忙,全都忙著考試。
元妮兒跟著出了趟遠門,耽誤了好幾門課,學校老師幫她辦緩考,元妮挑了兩門有把握的參加考試,即便如此,還剩下三門課。
“這個假期歇不下來了,得補課。”老師看著緩考科目直搖頭。
元妮倒也不在意,“天寒地凍的,正好在家裡看看書。”
本科就能跟著師傅一起去香江,還修過大型名畫,這可是錢都買不來的經曆。
檔案裡有了這一筆,不管是想留校還是進國家博物館,都是順理成章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