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正閉目養神的一位碧雲宗長老猛地張開了眼,麵露意外之色。
“怎麼了?張師兄。”邊上另外一位碧雲宗長老問道。
“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熟人。”被稱為張師兄的人回道,眼中閃著一抹殺機。
“你動了殺機了,怎麼回事?”對麵的青鬆緩緩睜開了雙眼,淡淡問道。
“外麵那人就是四年前比鬥中殺了文長老,傷了侯嶽鴻的秦子淩。”張長老回道。
“哦,原來是他!據說當時他傷得很重。”青鬆身上隱隱有一股寒意散發出來。
“是的。當時他生機流逝非常厲害,根基嚴重受傷,據說回到崔家之後,在床上躺了好多天。後來就算逐漸恢複過來,基本上也算是半個廢人了。
這幾年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我們還以為他會一直這樣在崔家和方槊郡蕭家的庇護下過完餘生,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出來闖蕩,而且還跑到了蒼慶州來。”張長老回道。
“哼,像他這樣的天才人物,又豈甘於平淡?肯定是出來尋找機緣,想再度崛起。”另外一位長老說道。
“生機流逝厲害,根基嚴重受損,又哪有那麼容易恢複的。”青鬆冷冷一笑,然後話鋒一轉,道“本來他要是乖乖留在方槊郡或者清河郡,我們還真不便報文傳森之仇。偏生今日冤家路窄,在這裡遇到他,那也是他命中該有此劫。”
“宗主說的是,這是他的劫數,怨不得我們啊!”兩位碧雲宗長老微微躬身,回了一句,然後命趕車的大武師停下來。
秦子淩見馬車從他身邊疾馳而過,又在前頭數十米開外停下來,便勒住韁繩,雙目冷冷地望向馬車。
車簾掀開。
碧雲宗兩位長老走了出來。
“秦子淩,彆來無恙啊!四年前清河郡一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再度相遇。”張長老下了馬車,朝著秦子淩微微作揖行禮,麵帶微笑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好友不期而遇。
秦子淩摸了摸臉上的刀疤,絲毫並不意外張長老能認出他來。
外表的變化隻能糊弄糊弄普通人,真正厲害的人,根本不是通過外表認人的,而是氣息。
甚至更厲害的人,縱然彆人易過容,都能一眼看透對方的真麵容。
就像現在的秦子淩,神魂之道已經達到了分神後期境界,彆人已經很難在他麵前掩藏真麵目。
秦子淩之所以出行還易容,主要不是為了防備認識他的熟人,而是不認識他的人。隻要他們沒能一眼看透他真麵目的本事,就算秦子淩犯了事,他們張貼的畫像也隻能是他現在的形象,而不是秦子淩的形象,也就難以追朔到方槊郡的秦府。
“原來是碧雲宗的張長老啊!”秦子淩微微拱手道,故作不解道“我和張長老說起來也沒什麼交情,你這麼下車迎接我,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不是我們自作多情了,是你自作多情想多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王長老,這位是錢護法。你覺得今日今時,你能擋得住我們三人的聯手幾招?”張長老依舊麵帶微笑道。
“張長老,當年可是白紙黑字寫好的,你們這是公然要違背當初的約定了?”秦子淩問道。
“你也說了,那是白紙黑字,又能做得了什麼?”張長老說道。
“這又何必呢,大家各走各的路不好嗎?”秦子淩聞言很無奈地聳聳肩道。
“你還是跟當年一樣有膽量,這一點我還是很佩服你的。不過膽量是不能保命的!”張長老見狀麵帶一絲譏諷之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