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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度79
當江槐鷓把一枚綠色的公會道具藏到公司洗手間下麵後,他忍不住靠在洗手台旁,確認四下無人,拿出了手機。
上麵是他的任務。
你的任務很快就要結束了。
你有沒有發現每當你完成過任務後,你身邊的人會變的奇怪
眼見不一定為實。
“嘖。”
他發出意味不明的嫌棄聲。
這個殺手發來的消息越來越奇怪了,奇怪到他忍不住去懷疑對方的身份。
自從昨夜之後,他早上在公交站台和公司裡,分彆放置了圓形裝置,現在奇怪空間裡僅剩兩枚裝置。
對此江槐鷓沒什麼頭緒。
他不知道剩下的這兩枚裝置要放在什麼地方,但對方的話越來越古怪。
他身邊的人很少,隻有姐姐。
姐姐正常的很
想起剛剛在公交站台放置好裝置後,公交車站周圍人的奇怪舉動,江槐鷓又有些拿不準主意。
如果周圍的人擴大了範圍的話,有些事情確實很奇怪。
與昨晚上的情況相似。
早上轉車時,車站人很少,他確定自己躲在展台無人的地方放置東西,可就在他放完後,周圍等車的乘客竟全都圍到了他身邊。
被個陌生人用無感情的雙眼緊緊盯著,就算江槐鷓並不怕這些人,也覺得後背發涼。
好在公交車碰巧開過來,他順利上車遠離怪人。
“媽的,果然還是應該報警嗎”
嘴裡含糊不清地咒罵了兩句,江槐鷓在推開廁所門的瞬間僵住。
十幾雙眼睛直勾勾望過來。
是同事們。
江槐鷓一個激靈退後半米遠,渾身的肌肉都緊繃。
又是這種死氣沉沉的目光
瞥見人群裡,還有他的頂頭組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的臉比較親切,江槐鷓緩緩回過神來。
“難道公司文化裡,上廁所也要組隊嗎”媽的,廁所又沒有結界。
說著他讓出門的位置,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們拉,我還有事沒做完,先走了。”
他的聲音聽不出異常,但同事們還是像原先一樣看著他。
場麵僵持著,一分多鐘過去了,就在江槐鷓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準備報警的時候,同事們像是得到什麼信號一樣,突然變的正常。
進廁所的進廁所,回工位的回工位,組長看到江槐鷓的時候,還笑眯眯地誇了兩句。
“小江,在這站著乾嘛,快回去吧。”
江槐鷓看著眼前忽然恢複正常的人群,表情輕鬆,但一滴冷汗卻從他的額角滑落了下來。
“嗯,我先回去了。”
嘴上這麼說著,但心底翻騰的怪異感卻越來越強。
回到工位上,他握著鼠標心煩意亂。
自從收到奇怪的消息後,他就覺得自己身邊的一切都變的不正常,尤其是每當他放置了綠色的道具之後,周圍的人都會來盯著他。
想看貓炒飯寫的繼承無限遊戲安全屋第283章緋紅鏡像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江槐鷓覺得自己的認知好像出現了問題,但翻找記憶,他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手指不聽使喚,點開了網頁所搜引擎。
盯著躍動的光標,他的心臟瘋狂地跳躍著,好像在暗示著什麼,要不要在網上查詢一下呢,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隨即,他關閉了網頁。
不,不行。
公司裡的同事都很奇怪,街上的路人也不正常,最近他接連遇到怪事,就連手機對麵的神經病也讓人心煩意亂。
唯一正常的隻有姐姐。
電腦也不一定可靠,還是今天下班回家後,旁敲側擊詢問一下姐姐吧。
突然,一隻手拍在了江槐鷓肩膀上,他整個人一震,差點把鼠標扔出去。
“偷懶呢”說話的是個笑容明亮的女人。
江槐鷓轉過頭去,發現心心念念的姐姐就站在身後,笑容裡透著揶揄。
“草姐你怎麼來了”
江槐鷓一顆心跳的七上八下,但看到姐姐後,他把其他事情拋之腦後,心情好了不少。
江姐姐隨手拉了一把凳子過來坐下,把手裡的零食往桌上一丟,大大咧咧開口“今天正好出來送文件,交接的公司也在這棟寫字樓,就順便過來看看你。”
她拆開一包話梅,自己往嘴裡塞了一顆後,把剩下的給了對麵的弟弟。
“結果我一進來,就看到你在摸魚。”她壓低了拖長的聲音。
“你不要亂說我沒有摸魚”江槐鷓接過話梅,恨不能把自家姐姐的嘴縫上。
但有了姐姐這麼插科打諢過後,他整個人的狀態穩定了許多,姐弟倆又聊了一會兒,江姐姐看了眼時間,起身離開。
江槐鷓沒好氣地擺擺手,催促著對方趕快走,不要影響他工作。
對他來說,這隻是工作期間的小插曲。
但對直播間裡的觀眾們來說,這些插曲的口味有點略重了。
不知道怎麼說,給男媽媽點個蠟吧。
如果他能活著離開,我的建議是不要看直播複盤。
啊啊啊啊那包話梅,裡麵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江槐鷓的一條胳膊都變顏色了嗷
應該是某種同化物質誰吃誰變色。
太惡心了,其他的怪物我還能接受,那個姐姐真的是嘔
你們看姐姐身上的血瘤,是不是比早上要多了
好像男媽媽身上的顏色變的越多,它身上的瘤子就會越多。
但很可惜,江槐鷓看不見。
調整好心情,他拿著拆開包裝的話梅,下意識就要往嘴裡塞。
手機突兀的震動了起來。
江槐鷓
忙不迭把手裡的東西放回去,打開了手機。
話梅好吃嗎
他一頓,餘光瞥到了裝著零食的袋子,不等回消息,更多短信接二連三地來了。
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不要忽視任何你覺得有問題的地方,哪怕是跟最親近的人有關,這能救你的命
沒有回消息,江槐鷓放下手機,目光再次落到了零食上。
任何有問題的地方
如果說有問題的地方就要注意,那麼他最該注意的,就是就是這個發短信的神經病了。
江槐鷓翻了個白眼。
雖然姐姐突然出現是很奇怪,但不管是理由還是行為都沒什麼問題,他覺得最親近的人沒有問題。
而且他也不能因為同事們堵廁所門口就報警。
壓下心中不協調的想法,江槐鷓轉過頭去對上電腦屏幕,打算繼續辦公。
至於零食,先放放。
再過一會兒就吃午飯了,他得先把手上的工作做完。
酒店八樓。
許知言看著鏡子裡的隊友鬆了口氣。
“你確定他不會有事嗎我怎麼看鏡子裡的人,顏色變的都挺多”
他指著鏡子裡身上出現紅色半透明斑塊的玩家們,轉頭對一旁的血液開口。
被吼著穿上褲子的男人不斷拋著手裡的小醜鏡子,瞥了眼其他玩家所在的廢墟世界,表情散漫。
“它發現有不對的地方,所以加快了進程。”
聽著血液稀鬆平常的語氣,許知言試探著開口“會死嗎”
“當然。”
血液點點頭,似乎對於其他人類的生死混不在意,它在意的人沒事就可以了。
“我不想參與它和主係統的爭鬥,而且我說了鏡廳不對外開放。”血液回憶著自己當導遊的時候說的話,理直氣壯。
“該說我的都說了,玩家自己要進去,誰也攔不住。”
看著對方一副無所吊謂的模樣,許知言沉默了。
淦大家都是無限遊戲玩家,正常情況下遇到這種不讓去的地方,肯定多少都會覺得有線索去探索吧喂
誰能想得到血液這家夥扮演的導遊,說的都是真話
許知言歎了口氣,又給江槐鷓發了幾條消息後,指著小醜麵具道“走,去撈人。”
原先在等待著許知言處理隊友的血液瞬間來了精神。
“我喜歡這種有裂縫的空間。”
它舔了舔犬牙,湊到了許知言身邊。
下一秒,豔紅的血水從地麵縫隙裡湧出,輕輕纏繞上了青年的四肢。
很快,血水像是薄膜一樣,將許知言輕而易舉套了進去。
他隻覺得眼前一紅。
再次睜開眼睛後,許知言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堆廢墟裡,整個人被一層血膜包裹著。
周圍零星路過的怪物們似乎感知到了什麼,快速圍了過來。
“og許老板快跑快跑到馬戲團裡唔”
突然尖叫起來的小醜麵具,被纏繞上來的血水捂住嘴巴,被動開啟靜音模式。
“閉嘴。”
“這裡就是那個古怪的廢墟世界,不用在意周圍的怪物,在它們眼裡,你長的和他們一樣。”說話的人是血液。
許知言四處轉頭尋找著聲音來源,但他看了一圈,也沒找到血液在哪。
考慮到撐起他所在空間的血水,不出意外的話,對方現在大概就是貼著他的這層血膜形態了。
“小醜看我是什麼形態”
“當然也是怪物嗯,不過他現在看怪物應該是人形。”
問完了問題,許知言不再廢話,血液對自己的偽裝很自信,處於對鬼神的信任,他就不再多做測試了。
和血液說的一樣。
雖然周圍的怪物們圍上來不少,但它們也僅僅是看著,沒有做出更多出格的事情。
許知言徑直走向了遠處的馬戲團。
穿過彩頂帳篷,他摳開小醜麵具上纏繞的血絲,問“你主人在哪”
“在最中間的帳篷裡,嗚嗚嗚但是,主人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它尖細的聲音裡藏不住擔憂。
等許知言循著詭麵的口述,找到小醜的時候,發現對方確實很不好。
巨大的馬戲團帳篷中央,一個黑色的鐵籠裡關著一個少年,周圍坐滿了紅色的怪物。
它們不停地從自己的身上割下肉和瘤子,再由一個怪物捧著走向場地中央,將這些惡心的東西一股腦地塞進籠子裡。
“是夠慘了。”
許知言站在門口,緩了好久才開口出聲。
有一說一,就算把怪物換成人,這景象也夠嚇人的。
在另一隻眼睛裡,他看到了周圍的怪物們都變成了人,不停地從口袋裡往外掏食物,瓜子零食小薯片應有儘有。
不等詭麵哭唧唧解釋,許知言就聽到了血液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