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路過這裡。”
“你餓了嗎”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幾塊包裝精美的水果糖,擺在手心挑揀了一會兒,從裡麵拿出來了一塊個頭最小的,顫抖著像門上的裂隙投了進去。
“我走了,你要是想和我交朋友,明天就把糖紙擺在門口。”
邊說邊後退,等說完後,他一溜煙就跑的沒了影。
沒了話多的小朋友,黑牢周圍再次安靜下來,隻剩下庭院中的植被在晚風吹拂中搖擺著,發出細微聲音。
翌日,小知言小心觀察著周圍。
行動很完美,沒有人發現。
見狀他心思活絡起來,一整天都在思考晚上要給被關在黑盒子裡的家夥帶點什麼。
欲將取之,必先予之。
他太想離開了。
但按照當前情況,他沒辦法利用身邊的人逃跑,所以一切有可能的事情他都會去嘗試,哪怕這些事情背後蘊含著危險。
太陽落山,黑夜降臨。
等到所有人都沒了動靜,小知言按照原路來到黑牢附近。
這裡與他昨晚上來的時候一樣,周圍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隻剩孤零零的方形牢籠。
有了昨天的經驗,小知言大膽了許多。
他直接走到半掩埋的門附近,伸手輕輕敲了下小窗邊緣。
“你在嗎”
小朋友的聲音帶著特有的軟糯,“我給你帶
了其他種類的糖果,你喜歡吃巧克力嗎”
從口袋裡抓出一大把糖,這是他一白天的努力成果。
黑牢裡仍舊沒有動靜。
小知言等了又等,乖巧的做了自我介紹,詢問對方願不願意和他做朋友,又挑了幾塊糖塞進去。
半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漸漸地,他有些失望。
這裡又冷又黑,他在這裡逗留久了,隻覺得身體都要麻木了。
“好吧,那我明天不來了”滿腔熱情化為失望。
就在小知言站起來,打算放棄這裡,再另尋其他辦法離開的時候,異變突生
一根細長的藤蔓樣黑色陰影從裡麵探了出來,將一張亮晶晶的糖紙從窗戶口丟了出來,玻璃紙將月光暈開,五光十色。
和小知言驚喜的表情不同。
許知言看著這那一節黑色觸手樣的力量具象化軀體,咂咂嘴出聲。
“最先回收的切片是影子。”
怪不得他在夢境世界也被這東西給纏過,現在靜下來再看,很輕鬆就能判斷出來。
唉,一個小一個殘,這可怎麼辦。
係統想的芯片冒火,也沒想到破局的手段。
接下來的日子裡,小知言除了日常生活外,還多了一樣工作,那就是每日收集能投擲的小東西,晚上再帶去方塊黑牢看他的新朋友。
沒過多久,他就和新朋友熟絡起來。
雖然他的新朋友好像不是人,也不能說話,甚至都不能離開牢籠,但是沒關係,隻要院子裡的人懼怕他的新朋友,那麼他大概率就能得到有用的幫助。
一天天過去,小知言每天蜷縮在黑牢旁。
“我們很像,雖然我現在能跑來看你,但我也是被囚禁在這裡的。”
“我們是朋友對不對所以你得幫我逃出去。”
“這是今天的水果,我藏了一些帶給你,酸甜的樹莓,很好吃其實還有更好吃的,等你出來就可以吃了。”
“你喜歡錢嗎我很喜歡,錢能做很多事情。”
“等我出去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不然我們拉鉤”
他訴說著自己的內心,有事沒事畫個大餅,時不時還把嫩生生的手指伸進小窗戶,輕輕觸碰著裡麵的黑色陰影,曲起手指勾一勾觸手尖尖。
或許剛開始,小知言是抱著想要尋找離開辦法的念頭,可日複一日的相處中,他真的把對方當成了唯一的朋友。
係統簡直要被萌化了。
許知言對此卻不樂觀。
“太久了,許硯不可能沒發現,他竟然沒有出來阻止。”他十分不解。
唉可他不管不是好事嗎係統覺得沒什麼。
許知言沒有正麵回答,反而岔開話題,“不知道擬態者們什麼會發現第二塊鬼神碎片。”
許硯連容器身旁出現關係密切的人類都不允許,又怎麼會允許容器與這麼危險的存在
在一起除了利用他想不到彆的。
與此同時,許宅的主院內發出陣陣爭吵聲。
“彆生氣嘛。”晏城凡握著遙控器,看著監控上黑牢旁溫馨的畫麵,抬手對著許硯揮了揮。
往日裡總愛擺出一副冷清模樣的收藏家今天有些失控。
“boss,你可以換一個人類小孩去試探我是說,就算之前我們用人類做實驗,這些人無法靠近,但也不代表一定要用我選好的容器”
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滿意他的小朋友。
“天賦隻是一碼事,他擁有超乎年齡的情緒控製能力,這在容器中,不,應該說在人類中非常少見,就算你賠給我一個容器我也不會同意的”
晏城凡安靜聽著,直到許硯說出十幾條拒絕理由後,他才抓了抓頭發,笑著開口。
“新的鬼神碎片出現了。”
一句話,許硯愣在原地,胸口留下疤痕的傷口隨著這個名字隱隱作痛。
不過晏城凡很快又安撫著開口。
“我又發現了一個新的容器,他很有天賦,如果這個小朋友死了,我之前選好的容器就送你了,相反,如果他活下來,就代表我們擁有了更多可能性。”
晏城凡收斂了笑容,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們不能再冒風險,隻有在這裡拿到力量,才能脫離掌控,如果真的有人能讓祂的力量碎片安靜下來,付出多少代價也是值得的。”
彆說隻是一個容器了,就算要付出更多代價,他也不在乎。
變故發生的很突然。
小知言一連多日沒能找到他的新朋友。
黑牢消失了,銀杏樹後的地方空置了下來,隻剩一個巨大的凹槽。
就在他為此難過了幾日,即將要把新朋友忘到腦後變成老朋友的時候,高個保鏢忽然帶著滿身血跡衝進院子,拎著他的衣領就往外走。
小朋友不明所以,一路被帶到了原先熟悉的銀杏樹院落附近。
四方黑牢再次出現了。
周遭躺著數名受傷或死亡的擬態者,就連許硯也被人攙扶著站在一旁,臉色蒼白。
沒等小知言開口詢問,下一秒,他被丟進了敞開的大門中。
不管時間穿越與否,有些糾纏注定無法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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