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方林岩這時候知道自己應該給她一點信心了,很乾脆的道
“一炷香內我若是讓情況好轉不了,你直接行軍法斬了我!”
方林岩說得這麼斬釘截鐵,頓時就讓吳管帶相信了幾分,畢竟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吧?
其實說實話,吳管帶比誰都不想讓這艘船沉,因為軍中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有這艘船自己就是管帶,沒有了就相當於是沒有了差遣隻能閒置乾等,必須等其餘的船出缺或者造新船,那要弄到猴年馬月去了?
所以,她的目光在方林岩臉上掠過了之後,便很乾脆的揮揮手道
“去放開他。”
然後旁邊也沒有什麼人有異議,對於吳管帶來說,雖然貿然釋放囚犯肯定是違規操作,但對她而言倘若能保住這艘船的話,更大的代價也是願意出的。
看著方林岩被打開牢門,施施然的被解開了鐐銬帶了出去,其餘的人也是大吃一驚,沒料到他居然會得到這樣的待遇。
在這種情況下,方林岩很顯然是胸有成竹的,否則的話怎麼會喊話一炷香內不行就斬首?
他靠近到旁邊的那一處漏洞處,見到有五六個軍士正在不要命的朝著外麵舀水,同時還有人竭力的想辦法堵口。
方林岩走上前去,用手丈量了一下那個破口的形狀,然後很乾脆的就走到了旁邊,拿起了一把斧頭,對準了一塊木板就開始“梆梆梆”的砍了起來,直接就是木屑橫飛。
旁人看著他的行動,很顯然都很是有些懵逼,不知道他是要搞哪樣,但方林岩此時心無旁騖,那塊木板很快就成型了。
這時候一乾人才大吃一驚,原來方林岩草草拿一把斧頭削製出來的這塊木板,赫然與船身上那塊破口的形狀一模一樣!
人人都知道要封住漏洞拿個塞子將之堵起來就可以了,這道理哪怕是三歲小兒都明白,問題是此時這船身上的破口也是不規則的,倉促之間上哪裡去找剛好能吻合上的塞子?
並且此時船隻還被浸泡在水裡麵,隻要堵缺口的東西稍微露出一絲縫隙,那麼不消說,水依然會噴湧進入。
所以,儘管堵口的道理人人都明白,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去做這件事,就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做到方林岩的眼力,手力,還有隨隨便便拿一把斧頭就能加工出來合適零件的行動力!
隻用了不到三分鐘,方林岩就直接將斧頭一扔,拿著那塊加工好的木板走上前去。
這時候,不等吩咐,其餘的人都自行給他讓出來了一條道路,方林岩來到了那一處破口之前,直接就頂著水壓將加工好的木板按了進去。
旁人見到了以後頓時大吃一驚,方林岩臨時草草砍削出來的木板,竟是與破口處嚴絲合縫,看起來不留半點縫隙!
仔細看去,雖然還有水流從縫隙當中滲透出來,但比起之前來可以說是涓滴流淌,說實話,直接派一個人駐守在這裡舀水就行了!
見到了這一幕,隻要是這船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畢竟對他們來說,這艘船在,他們才有身份地位,這艘船若是沒了,那接下來幾年的生活都要受影響了。
吳管帶深深的看了方林岩一眼,她之前也是病急亂投醫,無奈之下也隻能認了,可是她卻沒想到麵前這男子乾得比自己最好的預期還要好!
“過來幫忙!”
這時候方林岩連續對旁邊的一名軍士喊了兩聲,卻發覺他依然木然的無動於衷,隻能提高聲音再喊一次,發覺對方依然木然的看著自己。
對此方林岩表示很無奈,隻能對吳管帶喊道
“我需要有人幫忙,他們不聽我的。”
吳管帶立即道
“好,你要他做什麼?”
方林岩道
“我要他們幫忙頂著板子,我去找東西將這裡再加固一下!”
吳管帶立即對著旁邊的何管勾道
“你留下來和他溝通,我得馬上去上麵通報一聲,讓他們先停下來搬運!咱們的船既然能修好,那麼就沒必要騰貨物了吧?”
何管勾立即道
“哦!是的,您放心,我這就去盯著這小子,不讓他耍什麼花樣。”
吳管帶道
“對他客氣點,彆忘了,我們船上還有一個洞要他補呢。”
“對了,這個人叫什麼名字?謝文是吧,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呢。”
何管勾道
“我也聽說過,這小子是個走鏢的,年紀輕輕的走南闖北跑過不少地方了,有個貨郎閒聊的時候就提過,說他很講義氣。”
講義氣的男人很多,修東西的男人也就那樣,不過既講義氣又會修東西的男人,至少對於此時的何管勾與吳管帶來說,還是很稀罕的,所以她們看方林岩的眼神都柔和了幾分。
吳管帶道
“我走了,你小心點兒。”
等到吳管帶重新回來的時候,已經見到另外的那個破洞被堵住一大半了,方林岩正滿頭大汗的指揮著旁邊的人幫忙。
此時的他大概身上都被河水打濕的緣故,所以身上的那件麻布衫已經是半透明的緊貼在了身體上,八塊腹肌棱角分明,看起來極有男性的陽剛之美。
吳管帶剛剛在上司那裡得到了好消息,說是自己將船隻保住了有功無過,心情也就鬆懈了下來。因此這時候見到了的方林岩以後,忍不住就臉上一紅,暗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很快的,在方林岩的調度下,第二處破口也被徹底堵上了,周圍也是傳來了一陣低低的歡呼聲船保住了之後,對那些隻是坐船的那些軍士也是利好消息啊,至少不用入夜還需要搬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