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麼一個人能沒點才華?效忠四個君主都能混得風生水起,無論是在情商,智商,才華,執行力這些方麵,必然是遠超常人的。
並且秦儈是不是奸臣?當然是!但是,他在曆史上留下來的罵名主要就是殺嶽飛,然而就在這件事上,真的是一大半都幫趙構背了鍋,若是趙構不想殺嶽飛,十個秦儈遊說都沒用。
嶽飛自身也是犯了君王大忌,他真正惹出趙構的殺心有兩件事。
第一就是喊出迎回二聖你倒是表現了自己的忠誠,卻沒想過萬一金國真的放人了,趙構這個現任皇帝怎麼辦?
韓世忠就聰明得多,經常上奏折,說聽聞二聖病重。皇帝看到這奏折表麵上愁眉苦臉,心裡麵卻是美滋滋瞬間解壓,這才是皇帝想要看到的話啊。
第二,就是嶽飛摻和進了立儲的事件裡麵,更關鍵的是,他居然主動要求趙構立太子,關鍵是趙構當時才三十一歲,並且已經失去生育能力。
一名手控十萬大軍的將軍摻和進了這樣的事件當中,皇帝怎麼想
老子還沒病呢,就打我主意了?
我要是不按照你的心意來,你是不是就要起兵?
所以,秦儈是奸臣,但他也是大才!並且真的是背了不少黑鍋。
言歸正傳,鄭先仁見到了自己一句話將鄭家光堵得說不出話來之後,在心中冷笑道年輕人您還嫩呢,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動搖我在族內的權威?真是天真!
而他嘴裡則是繼續道
“聽聽胡家這個老六說的什麼話!伊藤博文先生乃是日本的第一任首相,中間雖然偶有不慎,卻轉瞬之間又能卷土重來,複起為相,這年輕人說我不懂日本的國情,我看他才不懂。”
“日本的現行製度,乃是洋人所叫的君主立憲,中國所叫的虛君實相,在這種製度下,伊藤博文先生手裡麵的權利甚至能與中國曆史上的幾大權相相提並論!這樣的一位人傑,居然會控製不了軍部?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鄭家光忍不住道
“家主,有一句話說得好哇,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日本人的心目當中,我們始終是外人啊。”
猛然之間,鄭先仁就像是被刀子戳了一下似的,猛然跳了起來,走到了鄭家光的麵前就是狠狠一巴掌,然後怒斥道
“什麼外人!你自己先把自己當成外人,我大日本帝國當然會不容於你!我們這一脈乃是傳承自延平郡王(鄭成功)一脈,延平郡王的生母,乃是我大日本帝國的嫡脈田川鬆!”
“所以,你,我等子孫,都是不折不扣大日本帝國的國民,你個不肖子孫,連祖宗的血脈都忘了嗎?!”
然後鄭先仁又怒氣衝衝看著旁邊麵沉如水的鄭先禮道
“四弟,你教的好兒子!以後再說這樣數典忘宗的混賬話,休怪我請出家法,不肯留情!”
“還有,不是我說你,天天和那些洋人混在一起,那些西洋佬,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八蛋,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完之後,鄭先仁就背著手大步離去,竟是剛愎到不給鄭先禮說話的任何機會。
鄭家光捂住了左臉,眼神裡麵當然有怒意,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呢,鄭先仁這樣對待他,完全就是打壓加羞辱,心裡麵當然忍不下來了,
“爹!!”
鄭家光剛一開口,鄭先禮就抬起了手道
“你要說的話,我知道了,但是現在族裡麵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你堂哥(鄭先仁的兒子)在東京那邊混得風生水起的,族裡麵的六成財權,八成人手都要聽他的。”
“你說,在這種情況下,莪就算是有什麼想法,可是又能做什麼呢?”
鄭家光強聲道
“無論胡芝雲的人品如何,但是我覺得有一句話他說得很多,一個人絕對不能將命運寄托在他人的憐憫上!凡事預則立,不預則費,現在這邊的局勢我也覺得是暗流湧動啊。”
鄭先禮沉吟了一會兒道
“那你想怎麼做?”
鄭家光歎了一口氣道
“至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吧!爹你平時常說身外之物不要太重視,現在總得做好保命的打算吧!”
鄭先禮皺著眉頭道
“保命的話過了啊!咱們這唐人屋敷對於長崎來說,是個下金蛋的雞,這幫日本人會殺雞取卵?我們對他們的要求是有求必應啊!”
鄭家光悲哀的道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爹,你有想過沒有,道理歸道理,知道這些道理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可是辦事兒的還是下麵的人。而長崎的那些日本人,已經眼紅了咱們這邊幾十年了啊!!”
“不是一年,兩年,是幾十年!那是幾代人累計起來的貪婪!到時候萬一有事,根本不用煽動,小半個長崎的人都會湧進來的!!爹,就算是家產沒了,咱們再賺就是,可是命要是沒了,那就要斷子絕孫了啊。”
聽到了鄭家光的話,鄭先禮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他深吸了一口氣果斷的道
“你說得是!有的事情我們確實要做起來了。”
三個小時以後,
方林岩和拉明已經搭上了前往天津方向的重船,這艘船的船帆乃是黑色的,上麵還用白色的線條繪製了出來一個奇特的紋理,看起來應該是戰國時期某大名的家徽。
而重船在出港的時候遇到了一艘日本的戰列艦“秋文”號,居然還大搖大擺的在其麵前拐了個彎兒,還打出燈光信號打了個招呼,然後才揚帆離去,這就足以說明重船的特殊地位了。
毫無疑問,鄭家光是很會做人的,哪怕是在空間被極致壓縮的貨船裡麵,居然都給方林岩主仆安排了一個單間,並且船上的一應開銷都已經早就付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