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做好飯就走了。二人吃過飯,王綰表現得挺乖巧,幫忙收了一下碗筷。
接著她回房間休息一會,不聲不響地換好衣服,收拾了一個小包。
可是等她打開臥室門,剛走出來時,就忽然發現母親正盯著自己!
王綰嚇了一跳!心裡立刻開始猜測,母親會怎麼說她。
之前張芳琴要求過她,今天去參加一個晚宴,賓客都是富人。但王綰當場就拒絕了。
那麼母親應該不會繼續拿這件事來說,第二次再提,更說不通。
張芳琴就這麼注視著王綰,許久都沒出聲。
王綰提著一顆心,默默走到鞋架前,開始換鞋。
但母親絕不可能這麼算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眼睛裡正藏著憤怒和委屈,幾乎快要噴礎來。
那是因失去掌控感而帶去的憤怒,以及成因複雜的委屈。反正中年女人沒幾個不委屈的,哪怕母親已經挺有錢了。
張芳琴終於開口:“你就穿成這樣出門?”
王綰沒吭聲。她要是說,不穿成這樣、穿成哪樣,那是在火上澆油。
妹妹應該會那麼乾,她還有點叛逆,經常不會讓著母親。但又有什麼用,經濟都沒有獨立,說上天了也要受製於人。
張芳琴向前走了幾步:“還有我給你買的粉鑽耳釘呢,知道多貴嗎?”
王綰還是不出聲,接話就隻能說謊。
見王綰換鞋的動作很輕、但沒有停下,張芳琴忽然拽了一把王綰的包,“哢嚓”一聲,包上的線都崩了!
王綰立刻抬起頭,直視著張芳琴!
張芳琴盯著她道:“剛有了套房子,就了不起啦,生日都要回去!”
這次王綰的目光沒有躲開:“我不想被控製在籠子裡,繼續做一隻待價而沽的金絲雀!”
張芳琴臉上的傷心突然被憤怒覆蓋!她猛地揚起手,尖聲道:“誰控製你了?!”
王綰咬著貝齒,閉上了眼睛。但隻有一陣風刮來,沒有疼痛。
爭吵仿佛按下了暫停鍵,突兀地戛然而止。
安靜了一會,王綰繼續埋下頭,迅速把鞋換好,打開了房門。
她走出門口,轉頭看了一眼,母親的神情重新變得無助而委屈。王綰說道:“媽,我相信、你也希望看到,我可以自己好好地活在世上吧。”
為了剛才母親最後的克製,王綰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但腳步沒有停止。
但她的內心,並不像是臉上那麼平靜。啟動汽車之後,她仍然被複雜的情緒困擾。
有些東西,確實不是黑白對錯就能理清。
一些話今天母親沒說,但王綰當然記得。比如說王綰優渥的生活,全都是靠她用身體和尊嚴換來的!淩家留下的錢,跟王綰沒有半毛錢關係。諸如此類比較難聽的話。
好想一切都和金融一樣啊,複雜卻能夠量化,可以算成明確可償還的負債!
“滴!”忽然一聲喇叭鳴響,從沒有關嚴的車窗傳進來。王綰回過神來,急忙收起情緒,集中注意力。
錯車的片刻,對向車裡有人探出頭:“這麼寬的路,怎麼開……美女注意安全啊!”
王綰不敢再走神,認真開著車,順利到了西區的房子。
淩雪送她的這棟房子不大,門前隻有個小小的不規整院子。
不過整個社區管理嚴格,沒有業主同意錄入信息,外人連社區都進不來。上次她媽來過,管理人員給王綰通了電話,才放她進來。
很快淩雪和秦亮也到了,兩人還帶著一些食材、一個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