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人卻不是李韜,而是梁坤。
看到是梁坤在屋裡,梅娘不禁皺起眉頭。
她連話都不想多說,扭頭就要走。
沒想到梁坤見她來了,立刻站起身,攔在了她的麵前。
“梅娘,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梅娘眉頭皺得更緊了,她腳下不動,冷聲道“讓開,我還有事呢”
“你能有什麼事兒,不就是想去找李韜”梁坤也皺起了眉頭,說道,“你不用去找他了,是我約你出來的。”
梅娘看了一眼梁坤,冷笑道“恕我孤陋寡聞,竟不知道梁秀才你什麼時候改姓李了”
“你”梁坤心頭火起,顧忌大門還沒關,低聲說道,“我要不是用李韜的名頭,你肯來嗎”
想到梅娘一聽說李韜找她,這麼快就到了茶樓,梁坤心裡更是壓不住火。
他就知道,梅娘跟李韜肯定有一腿
梅娘冷聲道“借用他人名頭,行鬼祟之事,梁坤,你那些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梁坤被她罵得火大,一把將她拉進屋裡,重重關上了房門。
“梅娘,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牙尖嘴利了,你這麼刻薄,以後誰敢娶你”
梅娘甩開他的手,說道“誰娶我,我嫁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我”梁坤頓了頓,怒道,“彆忘了我們是訂過親的”
“那你也彆忘了,我們已經退親了”梅娘懶得跟他多說,推開他就要往外走,“好狗不擋道,滾一邊兒去”
“武梅娘”梁坤擋在門口,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他的力氣倒不小,梅娘一時掙不開,抬腳就重重踢了過去。
“誰要聽你說話,滾”
梁坤嚇得往後一躲,這才躲開了斷子絕孫的命運。
這一下讓他又是後怕又是惱火,他用力一推,把梅娘推在凳子上。
“梅娘,我知道你怪我,怨我,恨我,可是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彆一見麵就又是動手又是罵人的”
梅娘揉著被他捏疼的手腕,隻恨自己沒帶一把菜刀來,把這個混賬東西大卸八塊。
梁坤見她不說話了,還以為自己說動了她,便走到她麵前坐下。
“你的心思我都知道,當初我也是沒辦法”或許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太過牽強,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下去,“可是我現在已經定了親,實在沒有再退一次親的道理。”
梅娘挑了挑眉頭,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普信男不會是對自己產生什麼非分之想了吧
果不其然,梁坤正襟危坐,對她說道“雖然我不能給你正妻之位,可是念在你對我一往情深,如今又嫁不出去的份上,我可以許你一個妾室之位。”
梅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想掰開梁坤的腦袋,看看裡麵是什麼奇葩的構造。
看梅娘盯著自己不說話,梁坤還以為梅娘是歡喜瘋了,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便繼續對她進行思想教育。
“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不能再跟彆人,尤其是學官提起退親的事情,還有,你開的酒樓也要作為陪嫁帶過來,畢竟我家不養閒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梅娘抄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把一杯茶全都潑在梁坤的臉上。
“梁坤,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被你這個癩纏上”
梁坤抹了一把臉,把剛站起身的梅娘拉住。
“你這個脾氣得改一改,要不然以後進了我家的門,怎麼伺候我娘和貞娘”
“我呸”梅娘忍無可忍,要不是被梁坤拉著,她真想把茶壺砸在梁坤腦袋上,“你是不是腦子裡有大病,誰要進你家的門”
“梅娘,你就彆狡辯了,你又是做燒餅,又是開酒樓的,不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嗎看我還是不肯納你,你就說要去學裡告我好好好,我答應你還不行嗎你就彆鬨了”
梅娘差點兒被他這番話給說吐了,她到底觸犯了什麼天條啊,為什麼要看到梁坤這副醜惡的嘴臉
此刻她覺得,說梁坤普信都是在侮辱這個詞,他這豈止是普信,簡直是把自己當成了太陽,其他星星月亮都得圍著他轉,這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吧
到底是什麼家庭,才能養出這樣的奇葩啊
“梁坤,你到底是聾還是傻本姑娘跟你說過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是吧”梅娘用力打掉梁坤扯著自己的胳膊,指著他說道,“好,鑒於你腦子有問題,我就耐心地再給你說一次,我,武梅娘,對你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我隻希望你離我遠遠的,希望你永遠從我的生活裡消失”
“彆說叫我給你做妾,就算給你當娘,當祖宗,本姑娘都不稀罕”
梁坤惱羞成怒,伸出手將梅娘攔住。
“武梅娘,你有完沒完”
梅娘比他更惱怒,大聲道“梁坤,你要臉不要”
梁坤氣得額頭青筋暴起,說道“我已經答應讓你做妾了,你怎麼還是揪著這事兒不肯放我告訴你,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要不了幾天,你就得跪下來求我”
“我求你你做夢去吧滾”梅娘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推了他一把,“你再不滾,我就喊非禮了”
梁坤氣得愣怔了,怒道“你、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要臉”
“再不讓開,我真要喊了反正我已經擔了個退親的名聲,大不了魚死網破,你的秀才也彆想做了”
梁坤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要是真被人看到他在非禮梅娘,他這才到手兩個多月的秀才也就當到頭了。
梅娘看他又是害怕又是猶豫,索性當真喊了起來。
“非禮”
她才喊出來兩個字,梁坤就朝她撲了過來,要捂她的嘴。
梅娘猝不及防,被他撲了個正著,兩人齊齊向後倒去。
偏偏這茶樓雅間隻是用高大的隔扇間門隔而成,梅娘後背撞到隔扇上,那隔扇便應聲而倒,兩人一起滾進了隔壁的雅間門。
梅娘隻覺得額頭一下子磕到什麼硬邦邦的東西上,疼得她頭暈眼花。
她抬起頭,就撞進一雙居高臨下又深不可測的黑眸之中。
梅娘揉著額頭,用儘全力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和梁坤已經一同滾進了隔壁,她方才撞到的就是眼前這男子的膝蓋。
這屋裡原本有幾個人團坐在桌旁喝茶,此刻突兀地闖進來兩個人,對麵那個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立刻站起身,下意識地戴上了兜帽。
“那這件事就拜托顧大人了,奴小人先行告辭。”那人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卻難掩幾分尖細。
匆匆說了幾句,那幾個人轉身就走。
梅娘的腰好巧不巧撞到了桌腿上,這會兒她勉強靠在桌上,隻覺得後腰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痛。
這個該死的梁坤,是想砸死她嗎
梁坤從滾進屋裡就下意識地放開了梅娘,此刻他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看到麵前的男子不由得嚇了一跳。
隻見他年約二十二三歲,棱角分明的臉龐猶如雕刻般冷峻,一襲暗銀雲紋滾邊的墨黑衣衫,領口袖口一絲不亂,雖是盛夏,周身卻布滿了冰寒之氣。
雖然看不出對方的品階,梁坤卻腿一軟,下意識地跪了下去。
“生員不知大人在此生員罪該萬死”他結結巴巴地說著,努力想要編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男子卻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一隻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在桌上輕輕敲了一下。
門外立時進來三四個青衣兵士,直接將梁坤拖了出去。
梁坤哪裡是這些行伍之人的對手,在眾人的拖拽下毫無反抗之力,隻有口中苦苦哀求,無非就是求大人饒他一命之類的話。
隻可惜那男子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曾分他一份,依舊坐在桌旁紋絲不動。
轉眼間門,這間雅間就隻剩下梅娘和這男子共處一室。
梅娘勉力動了動,後腰卻再次傳來一陣疼痛。
她心想著八成是腰被扭到了,這時候可不敢亂動,要是二次受傷,那可就不容易治了。
她隻能繼續靠著桌腳坐著,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身上的疼痛又影響了她胡編亂造的思維能力。
再說有什麼好編造的,剛才她和梁坤吵得那麼大聲,隻怕隔壁這幾個人早就聽了個一清二楚。
想到自己誣陷梁坤非禮居然被人聽到了,梅娘就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屋子裡一片死寂,她正搜腸刮肚地想著該怎麼緩解一下尷尬氣氛,忽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一個低沉冷淡的聲音。
“你怎麼還不走”
梅娘聽得無名火起,這男人難道是眼瞎嗎她磕得這麼重,要怎麼走
難不成這也是個自戀狂,以為自己不走就是看上他了
被梁坤惹毛,身上又這麼疼,還有這麼一個沒眼色的家夥攆自己,梅娘心情很差。
“憑什麼要我走,你想走你就走啊”
許是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潑辣,男子沉默了一會兒,才徐徐開口。
“你壓到我衣角了。”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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