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程容容就是在這麼一個學習古詩詞的小活動裡,隨隨便便輕輕鬆鬆地背贏了勤勤懇懇的文江月,得到了文啟明的好感與誇獎。而文江月呢,被爸爸好好教育了一頓,還讓她好好向妹妹學習。如果隻到那樣為止,也不過是一次套了學古文的殼子,實則為考驗記憶力的普通背書比賽罷了。一首詩詞背出的快慢,也說明不了什麼。
但是偏偏,在那期節目播出後,網上全是天才戰勝庸才的聲音。二次剪輯出的視頻,都是程容容隨便翻翻古文,文江月一行一行細細掰碎了背的對比然後他們得出了結論,即便文江月付出了大量時間,卷生卷死卷出才華之名,也不堪真正有天賦的程容容一擊。沒看到就連文江月的爸爸文啟明,都覺得程容容更強更厲害麼
上一世,衛卯卯也是有些想不通的。怎麼背了一首詩詞,網上那些人就像是把兩個人的腦子都刨開了一樣,能分析出那麼多呢。
可不管是設計也好,水軍也罷,上一世程容容的的確確是借著一首詩詞,踩著文江月的努力模樣,塑造出了她輕飄飄就能學會的天才姿態。而後來從前主持綜藝時總是會說兩句女兒學習趣事的文啟明,也沒有再在主持節目時提過文江月了。
這一世,衛卯卯本來想著,如果還有這麼個活動,她能去看看清楚抽詩詞是不是公平,再不濟也要改變一下文啟明的態度吧。
結果
哎,這不爭氣的三歲身子。
衛卯卯看著打哭嗝已經打得有些難受了的文江月,突然衝了過去,大喝了一聲“哈”
炮彈一樣的小胖妹妹,直衝到了麵前,胖胖的小臉差點撞上了自己的,巨大的聲音從小小的嘴巴裡吼了出來,耳膜都震得發疼的文江月被嚇得揪緊了心口的衣服,眼睛瞪得圓圓。
屋裡其他幾個人也被嚇得夠嗆,連豬都被嚇出了一聲輕輕的屁。
觀察了幾秒,衛卯卯歪頭“不打嗝了吧”
文江月聞言,慢慢地放鬆了下來,搖了搖頭。
嚇死她了,還以為小胖妹妹怎麼了。
“老大,你下次嚇人之前能不能和我說一聲。”溫東鈺拍心口,“嚇得我都要打嗝了。”
“打嗝了再嚇你一次”汪知知眯眼看。
溫東鈺連連擺手。
“上午的任務就是這樣,最後程容容得到了那套筆墨紙硯的獎品。”沈子霖總結,又轉頭看文江月,“彆難過了,你就差兩三個地方沒背對。我還差一半沒背出來呢。不就是筆墨紙硯麼,出去我送你十套。”
“我不是”文江月微紅了臉小小聲。
“她又不是為了筆墨紙硯難過。”衛卯卯大大咧咧爬上床和程聽言並排坐了,“她是難過她爸爸表揚彆人,罵了她。”
程聽言偷偷摸了一下小胖兔兔的軟毛毛。
“沒有罵”文江月小小聲糾正,“是凶了一點。爸爸他他也是想讓
我像他一樣厲害,才會”
dquo”
衛卯卯擺手,“文姐姐你很厲害的,我覺得你爸爸五歲半的時候會背的書肯定沒有你多。他現在這麼厲害,是因為他活了很久了,你活到這麼久的時候,肯定比現在的他厲害。”
文江月有點傻了“還能這麼算的嗎”
“當然啦,我們小寶寶就是要慢慢長大的啊。爸爸現在能搬起來一個水桶,難道凶我們幾句,我們也立刻就能搬起來了嗎”衛卯卯爬下了床,重新坐到了文江月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文姐姐你不要著急啊,你會比你的爸爸更厲害的,不過不是現在。你還是小寶寶呢。”
文江月被暖暖軟軟的胖爪爪拍了一下,又拍了一下,突然感覺好點了
“我我剛才是不是哭得很醜”文江月從被爸爸罵了的難過裡爬了出來,腦子也跟著回來了。
“不醜的”溫東鈺湊,“文姐姐哭起來和老大哭起來一樣可可愛愛”
衛卯卯“”
自從衛卯卯換了地方坐,一直偷偷摳床沿的程聽言暗想,那肯定還是小胖兔兔可愛的。
“肯定很醜,我不能見人了,幼稚園的同學都看到了我不能去上幼稚園了”終於有時間在乎形象的文江月捂住了臉,嚶嚶嚶。
“沒事的,我們求求好心的伯伯,不要把你哭哭的樣子播出去嘛。”衛卯卯轉向屋裡的固定機位,做了個求求,“好心的伯伯,不要把文姐姐哭哭的樣子播出去好嗎”
屋中眾人“”
正在看監控的施定山“”
“那個,老大”溫東鈺搓了搓有些發毛的胳膊,弱弱問道,“你在和誰說話啊這個房間裡麵哪裡來的伯伯”
“攝像機後麵拍我們的好心伯伯。”衛卯卯斜眼,“請他在播出之前把文姐姐哭哭的那段剪掉呀。嗯剪不掉,打個馬賽克我爸爸說,有些播出的畫麵裡有不想被觀眾看到的東西,可以在播出之前用一種叫馬賽克的東西糊上去。”
施定山“”
“卯卯。”沈子霖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呢為什麼會有播出之前我們這個不是直播嗎”
“什麼是直播”溫東鈺覺得自己聽不懂的東西越來越多了,隻是提問的話音未落,他就看到了
“老”溫東鈺竄上前一把頂住了差點栽下床的衛卯卯,“老大你沒事吧”
汪知知慢了溫東鈺一步,不過還是很快伸手幫著溫東鈺把有點重的小胖妹妹頂了回去。
幾乎是同時,程聽言也跳下床趕了過來。
“我們在直播嗎”衛卯卯震驚到沒辦法一次說出超過兩個字。
“是啊。”程聽言幫著抓住了搖搖晃晃的小胖兔兔的胳膊,“卯卯你怎麼了你不知道我們是在直播嗎”
“一直,在,直播,嗎”衛卯卯僵硬地低頭
看向程聽言。
“嗯,
rdquo,
又在空中劃拉了一下,指了一遍屋裡的固定機位,“這些不是一直在拍嗎”
木槌敲頭,嗡嗡嗡。
“你們都知道嗎”衛卯卯頭暈目眩地看了一圈幾人。
“到底什麼是直播啊”溫東鈺好奇到抓耳撓腮。
除了溫東鈺,其他寶寶們齊刷刷地點頭。
“直播就是我們現在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外麵的觀眾都能從網上看到。”沈子霖抽空給溫東鈺解釋了一嘴,又看向衛卯卯,“卯卯你還好吧直播和錄播也沒有太大區彆吧我爸爸說就是機器更多了一點。你怎麼好像不太好你是偷偷做什麼了嗎”
衛卯卯“”嗬嗬,那可就做的太多了。
節目是直播震驚了衛卯卯。
衛卯卯不知道是節目在直播,則是震驚了直播間的所有觀眾。
“天啦嚕,我卯總居然不知道一直是在直播啊,震驚我全家”
“哈哈哈,衛導是什麼品級的深坑啊。我以為洗潔精摻水已經是他做的最坑卯總的事情了,沒想到一坑還比一坑深啊”
“救救孩子吧我卯總是什麼人間小天使啊,還想著求求節目組給文江月剪掉哭泣的鏡頭,給她打馬賽克,結果自己被直播到尿布都沒剩啊哈哈哈”
“給大家分享熱笑話,上午卯總乾了蒙脫石散進屋,大家應該還有繼續點屋裡的固定機位看的吧難怪卯總偷偷對著固定機位說什麼好心伯伯,把不該出現的鏡頭剪掉吧,求求這樣奇怪的話我當時還跟溫東鈺一樣,以為卯總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呢結果是在和節目組求求啊我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是不是以為是錄播想剪掉尿床的那些鏡頭啊”
“哈哈哈,上午上班沒看到的人傷不起啊。我說呢,剛才卯總怎麼突然想到和什麼伯伯說給文江月剪掉鏡頭的話,原來不是第一次求求啊,是個熟手啊哈哈哈。結果都是白求,難怪剛才卯總聽沈子霖說是直播,一下子被雷劈了的樣子,差點就從床上砸下來了。”
“我現在就想知道,好心伯伯是誰啊卯總總是求求,咋也沒個好心伯伯來告訴她是直播啊哈哈哈哈伯伯一點都不好心”
施定山看到新刷出來的那條彈幕,苦笑扶額。
一旁湊了個腦袋一起看彈幕的曾華年,自言自語“所以好心伯伯是誰啊”
施定山
沒有好心的伯伯
隻有黑心的伯伯
衛卯卯不是笨蛋,事情一串起來,她很容易就想到了,是什麼時候從錄播變直播的。
肯定是她改變了施定山的死亡線之後啊,那就是施定山帶著施鴻驍來她們家的那次,不是來說什麼不好好吃飯就得從節目滾回家,是來說改成直播吧那份什麼補充合同,肯定也是說的直播的事情
就不能騙人的同時,把實話也說上嗎多說一句很難嗎
好樣的施定山
恩將仇報啊
就在衛卯卯氣到快眼前一黑時,門口出現了衛承禮的聲音。
“寶寶們,吃飯了呀,怎麼都不出呃”好不容易從攝像師堆裡擠到門口的衛承禮,話還沒說完,就對上小胖團子的視線。
那滿滿的是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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