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比上次的要麻煩得多,隻是一個沈子霖,還不夠。
而沈江河對他們那第一家店的親力親為,第二家店的諸多關心,對沈子霖的滿心滿眼的看重與全力以赴的托舉,程聽言皆看在眼裡,才有了這次帶上沈江河的請求
她沒有與沈子霖細說為什麼,並且希望沈子霖能為她的存在保密,於是沈子霖對沈江河的傳達更是簡潔到隻有一個儘快帶他去見一次何老爺子的請求。被大半夜從被窩裡挖出來的沈江河沒能問出為什麼,但到底還是同意了。
隻是程聽言沒想到,這件事會拖這麼久
程聽言覺得,如果現在把她換到沈江河現在的立場,是真的不太可能放下工作和其他所有事情,一無所知地被壓在這邊快十天,還讓兒子翹了三天的課
誠然,程聽言是愧疚的,但是她一點都不敢鬆口。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看到了章詩蘭那幾張沾了茶漬的稿子,程聽言就總控製不了自己去把上一世那些事牽來扯去的想。明明可能都隻是一些意外,偏偏都快被她腦補出大片。明明按上一世的時間還有足夠的餘地,偏偏她時時刻刻都感到了腳下就要燒起的灼熱。
之前知道何老爺子要為了國外那什麼尋親線索晚幾天回來時,程聽言真的說實話她聽完章詩蘭說的關於父母的故事,再去翻了一遍何家那邊做的外文尋親網站,她真的有句不禮貌的話要講。
是,當時特殊年代,一個為了躲清算更名改姓,一個為報恩替人下鄉頂了人名都有不得已的秘密,要藏的身份。
可是都月下定情了,都山盟海誓了,都拜堂成親了,都,孩子都懷上了,敢不敢偷偷告訴對方你們的真名
但凡有一個人說了失散之後,至於現在一個成了鼎鼎有名的企業家卻無人相識,一個早早在國內過世,結果對方還在國外找著那家被報恩的出國了的人麼
國什麼外啊,線什麼索啊,人壓根在國內啊,出國了的那是被頂了名字的那家人啊
當程聽言將章詩蘭口中母親曾用過的名字與何家外文尋親網站上的那個對上的時候,十有七八就變成了十有八九。
隻能說,馬甲這個東西,有的時候,該脫就得脫。
眼前章詩蘭的父母如此,從前她和小餅乾也是。
如果她們在見麵前曾互通姓名,那她現在至少還能找而不是等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注冊的id
不得不說,章詩蘭的故
事,讓程聽言有些物傷其類了。
焦慮就是這麼一點點地增加的。
這是周一,程聽言要去上武術課。
其實一開始,衛卯卯還想跟著學的,不過過去人武術老師一看,年紀太小,退了。
所以現在周一,先放學的衛卯卯就會被章詩蘭先接回家。而已經考出駕照了的陳素娟會在小學放學的時候,過來接程聽言去上武術課。
程聽言看完群裡的消息,才收拾好書包出來,一邊上陳素娟的車,一邊開始給小胖兔兔發消息。
說來也是今天一放學就被群裡那八十幾條消息奪了注意力,程聽言剛剛才發現每次一放學就要給自己留一堆消息的小胖兔兔今天居然隻發了兩條,一條是說放學了,還有一條是說爸爸來接,車來了。
然後就已經快半小時沒有新消息來了。
習慣被打破的程聽言有些忐忑地皺著眉係好了安全帶,開始給小胖兔兔打電話。
“已經到家了。”
“沒有什麼事。”
“爸爸媽媽都在家呢。”
“言言加油練完早點回來。”
通話內容沒有什麼問題,但是
程聽言看著手表上已經掛斷的電話,總覺得哪裡不是很對勁。
是太簡短了一點還是沒有萌萌地纏著多說一會兒嗯沒有提今天幼稚園做了什麼自己問什麼就答什麼一點引申都沒有
程聽言敲了敲腦殼,又覺得自己這幾天實在太多疑了。
三個人都在家呢,能有什麼事。
但是
不過不待程聽言再折回去想,再次亮起的手表,一下子讓她緊繃著坐直了。
沈子霖現在去,和他一起吃晚飯,六點。
六點
程聽言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不到兩小時,正好是她在武館的時間,很好
好麼
反正衛卯卯現在一點都不好。
心不在焉地和程聽言打完那個簡短的電話,蹲在客廳角落抑鬱成一朵蘑菇的衛卯卯陰惻惻地咬著唇,幽幽地看著沙發上談笑風生的三人,小小的胖爪不自覺地在旁邊的地板上磨啊磨,磨啊磨
誰能想到呢,今生她還能看到這個人。
啊她要殺了這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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