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遠說“我兒子書行。”
“難怪。虎父無犬子”
王倩是因為在11區參加研討會,才能在幾個小時內趕過來。
她客氣完,就打開智腦給紀恂做檢查。
很快王倩完成了檢查。
精神力還有幾項數值偏低,但問題不大。
王倩收起智腦,說道“身體機能指標基本正常,精神力的話,等小恂醒來多休息就能慢慢恢複了。”
紀母在一旁有點焦急的問“倩倩,小恂最近一直在吃中藥,精神力也很穩定,為什麼還會爆發夜遊症這一次又一次,是不是對身體有損傷”
王倩沉默片刻,問“小恂夜遊症,是跟高參謀長的兒子有關”
紀母猶豫的看向高明遠。
高明遠直接回答道“是。”
王倩看著昏睡的紀恂,歎了一聲,說“損傷多少會有的。精神力是可再生能源,可以恢複。但人體機能卻會出現不可逆的傷害,向導不比哨兵身體素質好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會對身體造成什麼不可逆的傷害,我們也不知道。”
紀母著急“那怎麼辦你看,也預防不了”
“也不是不能預防。這得看高參謀長了”王倩看向高明遠,問“高參謀長,您知道小恂夜遊症的事了嗎”
高明遠露出內疚赧然的神色,“今天的事,其實是我的錯。”
紀母方才聽高明遠這麼說就感到奇怪了。
隻是當時好友來了,話題沒有再繼續。
紀母問高明遠“怎麼這麼說”
高明遠歎,“小恂精神夜遊的事我告訴過書行,書行問我,這會不會對小恂造成傷害。”
“我說”
“不會有太大影響。”
說到這,高明遠抬手撐額,十分自責,“那天晚上書行一直說小恂成功給他做了精神疏導,我沒把那當一回事,隻讓他彆在這上麵鑽牛角尖。結果沒想到,他竟然拿這個做實驗來證明。”
“紀姐,今天發生的一切,都
是基於我的錯誤引導。”高明遠向紀母深深鞠躬,“對不起,全是我的錯。您要打要罵,衝著我來吧。”
紀母忙扶起他,說“這怎麼能怪你”
她心裡五味雜陳。
確實是因為這個惹來無妄之災,但如果不是高明遠及時出手,她的恂恂也退不下來燒,所以談不上要打要罵。
隻要兒子沒事。
紀母可以不計較任何。
如果兒子出了事。
那打和罵又有什麼用
王倩適時說“高參謀長,你兒子的精神力非常高,而且我剛剛看到,他情況似乎有些失控了。如果是他誘發小恂夜遊症,那必須得在能控製的時候進行人為乾涉。”
高明遠情緒整理的很快,問王倩“我需要怎麼做”
王倩說“唯一辦法”
病房外。
醒過來卻閉著眼裝暈的傅書行,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解決的辦法。
他感覺到了痛。
密密麻麻的疼痛從心臟底端像蛛網一樣迅速包裹整顆心臟。
針紮一樣。
蛛網收的越緊,心越喘不過氣,疼的越厲害。
還好。
他想,現在應該慶幸的是還好。
紀母紀父送高明遠走出病房。
高明遠“留步吧,紀姐,森哥。”
高明遠說“好在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這次小恂也沒有出什麼大事,不然我真的萬死難辭其咎了。姐,你讓小恂好好養著,費用我已經讓人去結,我也會聯係聖所給小恂安排補考的事。”
紀母一愣,眉宇間神色猶豫,說“補考就不用了。”
高明遠不解,“為什麼這並不麻煩。”
紀母抿唇,心中微微窘迫又有無奈,她歎一聲,“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我早上給小恂的老師打去通訊”
紀恂醒來,聽到媽媽在跟誰說話。
一開始聲音還有點模糊,後來就清晰了
“我這才知道,他最近那麼努力,一回到家就是看書、訓練,全是因為期末考核成績跟後進軍校掛鉤。”
紀母愁雲慘霧,“要不是出了這事,我都還不知道。”
紀母隻說這麼一句,高明遠就明白了不用安排補考的緣由紀家不打算讓孩子上戰場。
也是。
人各有誌。
紀恂的精神力資質並不拔尖,去了戰場非常容易置身於危險之中。
疼愛兒子的紀父紀母,唯一期望大概就是孩子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長大。
高明遠越想,越覺得因為自己疏忽鬨出今天的事很對不住人家,安慰說“紀姐你也彆太擔心,小恂現在還小,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想一出是一出很正常,過段時間新鮮勁過去就忘了。”
見紀母仍然愁眉不展,他又說“而且進軍校條件苛刻,不隻看在聖所的期末成績,還有軍校的入校篩選考核也很難,
不是他想上就可以上的。”
“真的”紀母不懂,但聽到高明遠這話終於放心不少,但又愁,“考不上估計又要哭。”
高明遠笑了,說“沒事,人總要受挫嘛,挫折中成長。等到以後,他長大懂事了,就會理解紀姐你的用心良苦了。”
紀母被寬慰的打開了心結,“是這個道理。”
話已經說完。
高明遠傾身擁抱紀母,跟她告彆,“紀姐,以後不管遇到什麼難事,您隨時找我。”
紀母也有些傷感,回抱他,“謝謝你,明遠。”
高明遠微笑著說“是我得謝謝姐這麼多年來的照顧。”
高明遠又去跟紀父握手道彆,抱了他一下,“森哥,我走了。”
高明遠帶著部下和兒子走了。
紀母看著高明遠的身影,突然不放心的叫住人“明遠”
高明遠回頭。
紀母說“傅慎那脾氣,你看著點,彆讓他對孩子動手,小行他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高明遠笑,“我知道了。小恂什麼時候醒了,您也給我發個訊息。”
“好,我會的。”
傅慎因為軍區有急事要處理,抽不開身,所以沒跟高明遠一起到醫院。
但當高明遠的飛行器停在政府大院門口。
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處理完事情的傅慎,第一時間趕到了家。
知道兒子沒吃飯,高明遠進廚房給他煮麵吃。
傅慎回到家中,看到闖下大禍的傅書行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而自己愛人在廚房裡忙前忙後,頓時怒從心中起,抽下皮帶,疾步上去,抬手就衝傅書行抽去
皮帶急速劃空時發出一聲明顯的嘯聲
傅書行卻沒動。
可一聲虎嘯震耳欲聾。
“吼”
將軍憑空躍出,直接撲咬向要打傅書行的傅慎
那狠狠一鞭直接抽到白虎身上皮開肉綻
但白虎要咬傅慎的勢頭不減,咆哮一聲,吼的更憤怒
可最終沒咬到。
一隻體型更為巨大、健碩的白熊淩空撲出,重重的一巴掌就將孟虎直接打了出去
孟虎摔在客廳地上,一路滑了幾米,撞歪了盆栽和博古架,它立刻站起來。而白熊非常懂得抓機會,再次撲襲過去
白虎立刻人立起來用兩隻前肢反擊
但它四百多斤的個頭,在六七百公斤的成年白熊麵前不堪一擊
白熊皮毛脂肪厚實,根本不怕老虎那鋒利的爪子,頂著對方的攻勢,直接將白色孟虎壓在身下,再生氣可怖的衝其大聲咆哮
熊的咆哮可不開玩笑的。
這一聲把廚房裡走神的高明遠吼得回神,他連忙跑出來,就看到傅慎一鞭一鞭子下了死手,傅書行不躲也不還手,身上衣服被抽爛,鞭痕凸起,還流了血。
高明遠腦袋一炸,立刻衝上去奪
皮帶,“你乾什麼傅慎你乾什麼”
同時紅狐也躥出
它身形小巧矯捷的跑到兩隻大型食肉動物間,熟練的把打鬥在一起的兩隻大家夥分開,看到白虎臉上的傷口,紅狐轉身一爪子拍在白熊臉上,吱吱的叫罵上一通,再跳起來凶神惡煞的咬住白熊的耳朵
白熊沒還手,就地翻了個滾,但這顯然甩不開咬在耳朵上的紅狐狸,它又重新站起來。
然後,掛著紅狐狸的白熊識趣的走遠了。
從小就沒打贏過白熊的將軍抬起爪摸了下被打疼的臉,鞭痕舔不到,它就地臥下,看著不遠處同樣被向導護住的主人。
高明遠將兒子護在身後,手裡緊攥著奪下的皮帶,生氣的指著傅慎發脾氣“你打他乾嘛打他乾嘛你有脾氣怎麼不衝著我來兒子我生的他犯錯就是我犯錯你有本事打我”
傅慎有點無措,“遠兒你彆生氣。我錯了”
“你沒錯你堂堂傅大元帥怎麼會犯錯他不是你兒子你不心疼”高明遠想起自己趕到醫院時,兒子那自己從沒見過的崩潰模樣,一時也忍不住眼淚,丟開皮帶,“媽的不過了王八蛋”
傅慎嚇得連忙抱住他,“說什麼傻話,遠兒,這話可說不得。”
傅慎找來傷藥。
高明遠給兒子上藥。
那兩指粗的鞭痕,簡直觸目驚心
可傅書行一聲沒吭,像不知疼痛。
麵好了。
傅書行坐過去吃。
高明遠看著兒子吃麵,腹稿已經打了幾遍,開口說“因為一些原因,我決定我們搬出”
“我要去軍校了。”
傅書行突然沙啞的開口。
高明遠一愣,“書行,你說什麼”
從醫院回來起兒子就沒開口說過話,連挨打都沒吭一聲。
傅書行垂著眼,雖然聲音沙啞,但語氣平靜,“期末結束了,我明天跟你們進部隊。等來年開春,我就去東區軍校。”
“胡鬨”傅慎一拍桌子,剛要說軍校是你想不上就不上,想上就上的嗎,就收到高明遠一個眼刀。
傅慎頓時閉上嘴不再說。
高明遠語氣溫和的問兒子“小行,是東區又聯係你了嗎不然怎麼這麼突然”
傅書行卻沒有再說話。
他沉默著把麵吃完,放下碗起身走上樓。
傅書行走進臥室躺下。
他看著天花板。
身上的鞭傷,終於開始瘋狂的疼起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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