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演示我怎麼知道你們平時怎麼訓練的”紀恂看傅書行沒鬆口,立刻賣起委屈,“我不遠萬裡一個人跑來東區軍校,還差點被欺負”
傅書行打斷他,“要看哪個”
“這個這個。”紀恂就近指,“就這個鐵環”
傅書行走過去,跳起單手抓住兩米五高的鐵環,緊接著換手抓下一個,半分鐘不到一口氣過了四五十個環,人落地的時候,第一個鐵環都還在晃動。
紀恂看得瞠目結舌,同時也躍躍欲試,走過去努力蹦躂了兩下,然而連環都勾不到。
“行哥”
傅書行走回到紀恂身邊,看他原地蹦蹦蹦的,裝看不懂,“示範完了,去下一個。”
紀恂說“我也想試試”
“不行。”傅書行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彆說兩個環之間距離很遠,紀恂不容易夠到,就是掛在上麵半分鐘都夠嗆,這對手臂力量要求很高。
紀恂卻堅持“我想試試嘛就試一下一下下”
傅書行走過去,雙手握住紀
恂的腰將他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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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樂意的衝傅書行吼了一聲
傅書行沒理它。
紀恂抓住鐵環,“我才不會摔下來”
傅書行“我鬆手了。”
“鬆吧”
傅書行鬆開手,就看紀恂變成了單手握鐵環,傅書行眼神微沉,緊接著就看到紀恂晃蕩了下身體,空著的手勾住了下一個鐵環,紀恂鬆開第一個鐵環,竟然想借慣性蕩去抓第三個,但手沒抓穩,力量不支直接掉了下來。
紀恂驚“啊呀”
叫聲戛然而止。
傅書行及時抱住了紀恂,把人放地上。
紀恂嚇得夠嗆,偷偷看傅書行一眼,發現傅書行看上去竟然沒生氣,可能是覺得事事生氣也很累吧
傅書行是沒想過紀恂能抓到第二個鐵環。
應該是運氣好,瞎貓撞上死耗子。
傅書行扶紀恂站穩後,雙手抄進兜裡,“可以看下一個了”
訓練項目很多。
在紀恂看到傅書行助跑下三四步攀上毫無借力點的五六米光滑牆板,翻至另一側跳下穩穩落地後,簡直目瞪口呆,歎為觀止全過程隻用了四五秒,那叫一個行雲流水,隻給人留下一陣掠過的疾風。
傅書行看他,故意說“好了,換你來試。”
“不不不不。”這個拿頭試啊紀恂忙拒絕,又好奇的問傅書行“行哥,你們每天都訓練這個嗎”
當然不是。
在聖所也有類似的項目用來訓練哨兵的體能,隻不過軍校的種類更多難度更大。
不管在哪,這些都隻是最基礎的訓練項目。
在軍校,隻有剛進的新生才需要高強度的密集訓練體能一個月。
距離軍校下次納新還有半年時間。
也就是說,放眼整個六區,除了傅書行他這個“關係戶”“插班生”每天早晨晚上以及任何閒暇時刻來訓練,其他哨兵基本不會來。
“差不多了,你該回去了。”
紀恂一看訓練場地隻堪堪看了個開頭,起碼還有十幾項,再次賣可憐,“行哥你再帶我看一下吧,時間還早,回巨虹的飛船航班很多的。我這輩子可能就來這麼一次,現在就回去我怎麼甘心啊”
傅書行薄唇抿緊。
紀恂雙手合十望他,眼神期待又懇求,“拜托拜托。”
傅書行說“你乾脆今天彆回了。”
紀恂眼睛一亮,“可以嗎”
傅書行麵無表情的涼涼道“當然可以。隨便找個角落睡,喂一晚上蚊子。”
紀恂“”
紀恂不敢置信,“你們不是有宿舍嗎”
“哨兵宿舍,是你能住的”
“不管哨不哨兵,你是我哥,你會保護我的。”
傅書行聽到這話下頜繃得更緊,他腿長步子大
,
幾步就在前麵將紀恂遠遠甩身後,
說“不準留宿。”
紀恂撇嘴“噢。”
誰稀罕
然而事實證明。
計劃趕不上變化。
傅書行剛來,第一次碰到“月休”,並不知道其對軍校學生來說吸引力多大。
下午還有三趟到巨虹的飛船,但票早就已經賣完了。
紀恂看著自己背包裡還在休息睡覺的大王蛋,餘光見傅書行回來,立刻起身問“怎麼樣”
“給你訂了明天早上七點的。”
“啊”紀恂可憐巴巴“那行哥,我今晚怎麼辦啊,喂蚊子嗎”
傅書行看著麵前抱著背包一臉可憐無措的小向導,抿直了薄唇,到底是無奈的歎了一聲。
紀恂乖巧的站在外麵等,聽著裡頭偶爾出來的說話聲。
軍校的宿舍一棟棟整齊排列,前後相鄰。
紀恂心中好奇這種離家、住在軍校的方式,他忍不住四下看,不小心看到對麵五樓走廊上光著膀子的哨兵時,他嚇了一跳,哪怕乍一眼沒看清,紀恂還是連忙用手捂眼睛,心驚肉跳,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身後的門打開。
紀恂也是嚇得有點錯亂,手還遮蓋在眼睛上,已經慌忙轉身,然後就撞到了傅書行胸口,哎喲了一聲。
紀恂抬頭看。
傅書行見紀恂這樣,眼皮一抬,看到了對麵宿舍的畫麵。
他眉一皺,直接把紀恂拉進自己宿舍。
“哥哥們好”紀恂向宿舍裡其他兩位哨兵鞠躬打招呼。
“你就是書行說的弟弟哇這可比想象中的可愛多了沒事,你就當宿舍是自己家啊,彆客氣。”大熱天,宿舍裡兩個哨兵都老老實實的穿著上衣,其中一個方臉哨兵說“我們這就是打鈴比較早,可能吵到你,到時候你繼續睡就行,彆搭理。”
“嗯嗯,謝謝哥哥。”
紀恂睡的傅書行床鋪。
宿舍一共四張床鋪,但隻有三個人入住。
傅書行拿席子去睡空床鋪。
紀恂有點不好意思換自己帶的睡衣。
傅書行也沒允許他換,就讓他先穿著白天的常服睡。
躺下的時候紀恂內心新奇又緊張,他覺得自己今晚肯定又要失眠了,昨晚在巨虹也沒睡好,連著兩天睡不好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精神力。
才這麼想,不知道是被褥上熟悉的氣息令人安心,還是一整天下來太過折騰累得不行,紀恂上下眼皮才搭上,就迅速的熟睡了。
室內自動熄燈。
傅書行沒睡,聽著下鋪紀恂深睡時沉沉勻稱的呼吸聲,傅書行不由伸手在黑暗的空中輕輕抓了一下。
什麼都沒有抓到。
但他卻有一種微妙的充實感。
其他兩個哨兵並沒有釋放精神體。
而傅書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睡前也沒有收回將軍。
將軍就臥在紀恂的床鋪外。
宿舍的床小,如果小向導翻滾的時候不小心摔下床,那他也必然不會摔地上,隻會摔在長長“一條”保持趴臥姿勢在床邊的白虎身上,將軍憑著一虎之力,愣是把小床加寬成了“大床”。
夜悄然深了。
每道呼吸聲都變得勻稱平緩。
黑暗中。
臥在小床邊上睡覺的將軍,圓圓的耳朵突然微微動了一下,它睜開雙眼,碧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出幽亮的光,它抬頭,一眼找到了那細微不可見的動靜來自哪裡。
將軍輕輕起身,厚重的爪子落在地上,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它輕輕拱開了雙肩包。
隻見白日裡沒有動靜的皺巴巴的大王蛋,正在窸窣動彈,柔韌性極強的殼的一側,破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小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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