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彆提吃醋。
周屹川聽她這麼說,倒真的認真回憶起來。
“沒有嗎”
薑邈皺眉,肯定“沒有”
或許是她忘了,也或許是自己的情緒過於內斂,所以沒有表現出來。
高三那年,薑邈和賀政南走得很近。
她表現出的叛逆也在同年被放大到極致,她總是突然有一些膽大的念頭。
譬如逃課,譬如紋身。
紋身那次還是周屹川親自將她從紋身店裡拉出來的。
再到後來,他看到了獨自一人搭乘晚班列車的薑邈,她拖著一個銀白色的行李箱,背著自己的書包,走向車站。
周屹川想起賀政南最近在網上訂票的事情。
當時他在班上詢問同學訂票的步驟,自己隻是恰好聽到。
至於目的地。
他抬眸,看著利麵前這班列車前的地名。
和薑邈要去的地方,是同一個。
周屹川分不清自己當時的情緒,太陌生,也太奇怪。
是他從未有過的一種酸漲與急促,他迫切的在害怕些什麼。於是他跟著她上了車。
“你要去找他”他攥著她的手腕,聲音緊繃。
對於他的出現而愣住的薑邈在數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她試圖甩開他的桎梏。
可他的力氣太大,她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放開”她皺眉,命令他。
周屹川不放,隻是重複問她“你要去找他,對嗎”
薑邈覺得他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問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司機在前麵喊“那個男同學坐車嗎,坐的話記得補下票。”
車上眾人的視線早就在他二人身上,畢竟站著拉拉扯扯了這麼久。
薑邈感到困惑,這人今天是發了什麼病
一向穩重自持的他,今天怎麼反常起來。
周屹川最終還是鬆開她的手,走到車前將票補了。
售票的是個四十來歲的阿姨,磕著瓜子笑道“現在的小朋友都很早熟。”
周屹川默不作聲,回到座位上。
薑邈的旁邊。
她不說話,扭頭看著窗外,對他視若無睹。
周屹川的眼神則在她的手腕上。
那是他剛剛攥過的地方,此時有一圈紅色痕跡。
周屹川眼睫微垂,自己好像的確有些不注意力道。
“疼嗎”他輕聲問她。
薑邈冷哼一聲,戴上耳機開始閉眼睡覺。
明顯不想
理他。
周屹川也早就適應了她這個態度,不再出聲打擾。
那班車是開去隔壁市的,開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天亮才到。
周屹川是第一次搭乘這樣的車,車內嘈雜,氣味也很大,不知是誰在車上吃東西,甚至還有人脫了鞋。
他看了眼靠在自己肩上的薑邈。
她在戴上耳機沒多久後就睡著了,自然而然地靠在他肩上。
周屹川也不敢動,怕驚醒了她,便保持一個姿勢坐了一晚上。
直到天亮,他才小心翼翼地將她那側的窗簾拉上,怕外麵的光亮擾醒了她。
可車的兩邊都是玻璃,有些地方的窗簾沒有拉上,她還是醒了。
薑邈揉了揉眼睛,看向外麵。
到地方了。荒涼的郊區,今天晚上,音樂節會在這裡舉辦。
“所以,你是為了來參加音樂節”
下車之後,他幫她提著行李箱,終於問出口。
她點頭,聞到他身上的淡淡煙味。
他的神色有些疲倦,衣服也像是被車內的氣息給熏的灰蒙蒙。
她知道,他有潔癖,也討厭嘈雜。
薑邈第一次對他生出一種名為不忍的情緒來。
她嘟囔“既然受不了,為什麼非要跟著我一起來。”
雖然這麼說,可還是從箱子裡拿出一件衣服遞給他。
周屹川遲疑地接過“是什麼”
她彆開頭,哼了一聲“不知道,自己看。”
周屹川將衣服展開,一件印了音樂節o的t恤。
應該是男款,尺碼很大。
似乎怕他多想,她解釋“這衣服是後援會寄給我的,說是抽中的情侶特彆款,你手上這件是男款。你彆多想,我是看你身上的衣服臟了我才給你的。剛好這衣服我留著也沒什麼用。”
周屹川捕捉到她話裡的重點。
情侶款。
他和她道謝“謝謝。”
薑邈語氣生硬“一件破衣服而已,有什麼好謝的。
周屹川在附近商場的洗手間換的衣服,他出來的時候,沒想到薑邈居然在外麵等他。
她大約是嫌熱,脫了身上的外套。
裡麵那件衣服,和他身上這件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尺寸。
薑邈嘴上嫌他磨蹭,卻還是遞給他一張門票,內場票,最前排。
那也是周屹川第一次參加這種音樂會,他今天度過了人生中太多的第一次,和薑邈一起。
露天的場地,舞台上是激烈的搖滾。
四周全是熱情亢奮的合唱。薑邈在其中,也格外亢奮。
攝像機對準了他們,舞台上方的大屏露出兩個人的臉。
驚訝的薑邈,無動於衷的周屹川。
四周全是起哄聲。
薑邈紅著臉,躲在了他身後,似乎在躲避鏡頭。周屹川不明所以。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被大屏拍攝到的情侶,需要當眾接吻。
那一天,他們做了一天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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