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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宗的飛舟之行比來時要熱鬨許多,飛舟之上多了一個白涼,除了聞鈞以外,剩下幾人要麼忙著給白涼點菜補身體,要麼互相交流著這次秘境之行發生的趣事。
聞鈞對此都沒什麼興趣,直接回了先前來時選擇的房間,將門一關,便抱著小狐狸去榻上了。
待到季蘭枝變回人形,被摟著腰按在床上親嘴時,才後知後覺道“怎麼感覺我老跟你在床上廝混,你現在才十八歲,花一樣的年紀,應該出去多和其他同齡的弟子玩一玩嘛。”
聞鈞抬手揉了揉他被吮的殷紅的唇瓣,低笑了一聲“乖乖你是不是忘了,我真實年齡都已經幾千歲了。”
“”季蘭枝一時之間有些無言。
他差點忘了,麵前這人看著是個十八歲的殼子,內裡卻盤踞著一個在世上生活了幾千歲的靈魂。
“那你”季蘭枝猶豫了一下,還是不知死活地說了出來“那你年紀好大哦,都能當我祖爺爺了。”
聞鈞“”
聞鈞眸光一暗,一把掐住了他纖瘦的細腰,將想要逃跑的人用力按進了懷裡。
“嫌棄我年紀大”
季蘭枝一看他露出這副表情就大腿痛,抬手去推他的胸口,囁嚅著道“你彆這麼小心眼,我就是隨口一說的。而且我這個身體雖然已經幾百歲了,但其實我本人才二十來歲呢,說的也沒錯啊。”
“按照渡劫期修士的無儘的壽命來算,我現在還正年輕。”聞鈞將季蘭枝按在床上,開始脫他褲子“但是乖乖這麼說讓我好傷心,得補償我。”
“”季蘭枝罵道“聞鈞你彆這麼流氓行不行”
聞鈞俯身去親他“我年紀都這麼大了,你作為我的師兄就讓讓我吧。”
“唔聞你彆”
剩下的話,都含糊在了唇齒的糾纏之中。
又這樣和聞鈞在床上廝混了一整天,飛舟快要到達渡月宗時,季蘭枝才將將從熟睡中清醒過來。
下床時,他總覺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太虛了。
反觀聞鈞,一臉饜足不說,剛剛都渉樂娜麼哆刺,居然還這麼精神奕奕。
按理來說做這種事,下方雖然累,但真正容易虛的還是上位啊,白涼就是最好的例子。
還是太小看聞鈞的變態程度了,完全就是打樁機成精。
飛舟落在明心峰試劍坪上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季蘭枝變回小狐狸重新回到了乾坤袋裡,而白涼則由徐秋霜帶著,去萬劍峰暫時住了下來。
萬劍峰每年招收弟子的要求嚴格,對比起其他峰,空房間還有不少,白涼選了一處僻靜之所,便就這樣先落了腳。
回宗後,季蘭枝與聞鈞並未直接回去蒼雪居,而是先去了趟玉鸞峰。
夜深露重,重仙居的燈還亮著,像是在特意等他們來一般。
兩人抬腳進了院子,麵前房門便
在此刻自動打開了。
他們剛一走進去,季蘭枝便眼尖發現了桌上放著的兩個杯子,那裡頭裝著的正是讓他饞了好幾天的珍珠奶茶。
一溜煙坐到了座位上,季蘭枝雀躍道“師尊怎麼這麼晚了還準備了這個啊”
渡月仙尊笑著道“為師一猜便知你饞,今日你們二人回來,為師便讓膳堂備著了。”
“還是師尊了解我,謝謝師尊”季蘭枝坐下後便捧著杯子喝了一口,驚訝地發現味道竟然還挺還原的,連忙向聞鈞招了招手,讓他也過來嘗一口。
珍珠奶茶,屬於師兄那個世界的飲品。
聞鈞端起自己的那一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很新奇的味道,但並不難喝。
對聞鈞來說,這個所謂的奶茶比街上賣的甜水要好喝一些。
兩個徒弟都喝上了自己準備的奶茶,渡月仙尊笑著拿出了一張信箋,金色的靈力托著那封信,飛到了二人麵前。
季蘭枝將其拿過來一看,眉頭當即便皺了起來。
“這信,是今天送到師尊手上的嗎”
渡月仙尊搖搖頭,聲音中聽不出情緒“我剛接到你們的傳訊符沒多久,合歡宗便差人送了這封信函來。”
聞鈞撇了眼那拜見信上寫著的“六日午時,合歡宗顏壇攜宗門長老前來拜會”,對渡月仙尊道“抱歉師尊,弟子一時疏忽未能察覺,讓師兄身份暴露,明日”
“和你有什麼關係。”渡月仙尊輕抿了口茶,朝他擺了擺手“那鮫人紗珍貴無比,渡劫期來了都不一定能第一時間感知到,更何況他們有意隱藏,你們發現不了也很正常。”
“師尊。”季蘭枝麵上浮現出一絲擔憂,小聲道“我的身份若是暴露,會不會對宗門有什麼影響”
“能有什麼影響。”渡月仙尊眸光漸冷,涼聲道“區區一個合歡宗罷了,能翻得起什麼風浪。”
顏壇午時準時上門,季蘭枝也因為大晚上喝奶茶半夜睡不著覺,一直睡到了大中午才起來。
去到議事廳之時,人都還睡眼惺忪。
比起前來圍觀滿臉擔心的渡月宗弟子,季蘭枝這個被控訴的主角倒顯得十足輕鬆,還有功夫抬眼去打量合歡宗來的那幾人。
為首之人便是合歡宗宗主顏壇。
他作為合歡宗宗主,雖然也是一身紫衣,但卻並未像顏景那樣露腰露腿,一眼看上去就是個仙風道骨的正經修士,也不知他是怎麼生出顏景那樣浪蕩的兒子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季蘭枝懷疑,他這副仙氣飄飄的模樣很可能也是裝出來的。
他同聞鈞一起站到了渡月仙尊旁邊,一路走著,那人陰毒的目光便一路跟著他們。
人到齊了,顏壇往前站了一步,高聲道“仙尊,既然人來齊了,那貴徒在秘境之中對我宗弟子的所作所為,是不是也該有個交代”
渡月仙尊神色淡然,開口道“那你說說看,本尊需要給
你什麼交代”
這位當世第一仙尊,平常對待門內弟子總是平易近人,可此時說話語氣神態與平常無異,卻不怒自威,讓人心頭無端升起了一股懼怕之感。
顏壇被他這一眼看的渾身僵硬,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再開口時,氣焰都比方才要弱了不少“仙尊大家同為名門正派,相互之間理應守望相助,可在那洛神山秘境之中,我派弟子被沙漠守護妖獸黑蛟攻擊,可仙尊這兩個徒弟分明都在場,卻無一人出手相助,反而趁著黑蛟攻擊我派弟子的間隙,自己逃跑了做出這種事違反道義之事,實在叫顏某心寒”
他這話才剛說完,議事廳外前來觀事的渡月宗弟子立刻便不服氣了,然而師長在此,他們儘管心裡氣憤,卻也不敢做出什麼有違禮數之事,唯有跟著一起去了洛神山秘境的徐秋霜與蘇渺渺此時站了出來。
她們反駁道“顏宗主,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前往秘境之時,季師兄一直待在宗內,什麼叫兩個徒弟均在場說話可得講證據”
“證據”顏壇冷笑一聲,抬手一揮,隻見一隻皮殼堅硬的母蠱蟲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隨著顏壇手中紫光大閃,那蠱蟲張開嘴,一圈又一圈瘮人的鳴叫聲傳遍了整個議事大廳。
不多時,一張水鏡出現在了議事大廳的中間。
隻見那水鏡之上,完完整整地倒映出了秘境之中黃沙漫天的場景,而那畫麵上,有兩人的身影並肩而行,抬眼望去,正是季蘭枝與聞鈞
徐秋霜頓時便瞪大了眼睛“這”
蘇渺渺道“這是你自己胡謅出來的吧”
顏壇高聲介紹道“諸位真君長老,此畫麵乃是我兒顏景生前的經曆,由蠱蟲記錄下來,可並非在下胡謅。你們這位季師兄,不僅在場,而且,身份可不一般”
隨著他話音落下,水鏡微微抖動,便見那原本還與聞鈞並肩而行之人身上忽然白光一閃,人不見了,沙漠之上卻憑空出現了一隻白毛小狐狸的身影。
“啊”蘇渺渺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徐師姐,那那不是”
那不是吱吱嗎
徐秋霜比她要鎮定些,見狀隻是揚起頭,高聲質問道“那又如何”
“如何”顏壇冷笑著轉身,看向渡月仙尊身邊的那個身著紫裘大氅的清瘦身影,一字一句道“渡月宗宗主的大徒弟不僅是一隻狐狸化為人形的妖修,還對我宗弟子的生死視而不見,說不定,那隻黑蛟就是被你身上的妖獸氣味給吸引來的”
被他這樣咄咄逼人地盯著,季蘭枝卻並未說話,因為也不需要他說話,渡月仙尊便已經在他之前開口了“妖修又如何蘭枝就算是妖修,也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平常深居簡出,與同門關係和睦。反倒是合歡宗,拿人做爐鼎時,可曾想過什麼門派之間守望相助若自己做不到的事卻拿來要求彆人,未免也太過寬於待己了吧。”
“至於你說是蘭枝吸引來的黑蛟,那更是無稽之談”
連宿真君脾氣倒沒他掌門師兄那麼好,雖然剛得知自家師侄是隻還沒長大的小狐狸有些驚訝,可萬劍峰最為護犢子,即刻便罵道“你宗弟子自己跑去沙漠裡偷人家守護妖獸的法器,被黑蛟殺了不是很正常要我說就合歡宗做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那黑蛟的做法還真是替天行道了。”
“你”顏壇聞言登時怒上眉梢,看向議事廳外觀事弟子“諸位,方才的水鏡大家可都看到了,證據確鑿,如今我兒與四名弟子皆葬身於沙海,隻是想來渡月宗討個公道,卻遭連番針對,顛倒黑白,甚至一位仙尊一位真君還當眾包庇這妖修,這就是你們平時尊敬的師長所作所為實在令人不齒”
“我呸”徐秋霜率先罵道“妖修也是修士,就連魔修之中都有好人,什麼叫包庇妖修那是我們的師兄,我看你也不像什麼名門正道,邪魔外道這個詞才適合你”
顏壇大怒“你”
蘇渺渺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立即聲援徐秋霜“季師兄是妖修又如何,就算他是魔修,也是我們渡月宗的師兄季師兄平常對我們這些弟子可好了,反倒是你,殺了你宗弟子的罪魁禍首是那隻黑蛟,你不等五十年後秘境再開找它報仇,反而跑來渡月宗鬨事,究竟是何居心”
兩位平常在宗內聲望頗高的師姐開了口,其他陷入震驚的弟子瞬間便從驚訝之中回過了神。
“就是啊蘇師姐說的對啊,又不是季師兄殺了他兒子,為何要一個勁兒針對季師兄啊”
“季師兄是妖修就是唄,又不是所有妖修都沒臉沒皮,你自己還養爐鼎呢,你跟我們要交代,誰給那些年紀輕輕就靈台破碎的爐鼎交代”
“聽說那黑蛟有半步渡劫的修為呢要我我也害怕,更何況招惹黑蛟的還是合歡宗弟子,我感覺季師兄他們會跑很正常吧,誰願意為了一群殘害同道的修士丟了性命啊。”
“季師兄本體好可愛哦,好小一隻”
“你注意力歪了吧”
“啊哦哦哦哦哦哦,我呸冤有頭債有主,誰殺的你兒子你找誰去,為難我們季師兄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