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聚會,實際上就是給從臨高回來的陳識新的“接風洗塵”。
陳識新這次回來,已經不是曖昧不清的“洪元老的推薦的學生”的身份了,他在臨高上了美術職業培訓班,這次是正式作為文宣口的工作人員分配到廣州市宣傳部來工作的。
“那個,阿毓,行啊你。”李子玉打量著房間,“我聽阿卷說這地方是你訂的?有眼光,這是隔音間吧。”
“隔音間?”其他幾個人都是一愣。不過這包廂的確有點不同,那就是沒有窗戶。
雖說紫明樓的包廂最重“”,各種動線設置都充分考慮到“客人”,但是包廂一般都有窗戶,為得是透氣透光。
“阿玉你果真見多識廣。聽說這是跟臨高那邊學來的,都是長們弄的,我也不懂,反正聽裴小姐說哪怕裡麵大喊大叫外麵一點也聽不到。我試過是真的。這整個紫明樓上就三間。現在稍微上點身價的人談事情都喜歡選這裡呢。你在臨高學習的時候沒見過?”
“見過……”李子玉心想我好像隻在參觀某些地方的時候見過,還不是什麼好地方,於是擺擺手,“我隻聽說過,這次是第一次見。”
“看看,咱們幾個還是要說張老爺,不對,按澳洲叫法是張總夠得上有身價的人。”
“一邊去,阿卷你個稅狗子。阿玉你是不是得先自罰一杯。”
“好,你叫我稅狗子,明天就申請專門去查查你這個狗大戶!”
“哈哈……”四人大笑。
張毓不再和李子玉鬥嘴,轉頭給陳識新斟滿酒杯,道:“你去了臨高這麼久,連一封信也沒有!這個錯處我們就不和你計較了,且將見聞說來聽聽!”
陳識新笑道:“若說在臨高的見聞,阿玉大約早就說過了。我就不多說獻醜了。就說說我自己的經曆好了。”
陳識新拿著推薦信到了臨高,少不得經受了一番“淨化”,隨後便進了芳草地的美術培訓班。
這個美術培訓班的師資底子就是意大利人特裡尼過去帶出來的十幾個徒弟,當然特裡尼自己也會來授課——不過他的業務量不斷上升,一個月也難得來一回。
“那些先生們,其實與我差不多歲數,可是個個都有一手絕活。我當初想的東西真是太簡單了……”他滔滔不絕的講著他如何學習素描、色彩,如何學寫美術字,用硬紙製做結構模型,玩泥巴做雕塑……時不時的還要跟著老師去各處“布置會場”。
陳識新雖然進的美術班,實際上班裡的教授方向卻是偏向實用類美術的,學生不但要掌握繪畫的基本技巧,還要學習一些工藝美術方麵的技能,包括製作雕塑、布展、陳設、室內裝潢、版畫、繪製宣傳畫等等。有的人還會去學習鐵藝和玻璃技巧。總之,學習的內容非常龐雜。實踐的機會也很多——基本上就是邊學邊乾。
不過這些龐雜的技藝倒圖合了陳識新的胃口,他原本就是一個好奇又有相當動手能力的人,對這些技巧真有如魚得水的感覺。
“從前我等在一起的時候,總說澳洲人‘博文強識’,學問大得不得了。可是真正接觸到他們的學問,簡直如同大海一般——無邊無際,”陳識新比劃著,“就說這繪畫吧,各種技巧,各種畫法,隻要你想學,簡直無窮無儘,一輩子都學不完……我從前在廣州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念過書,又看了許多澳洲人的雜誌,多少有些見識,沒曾想到了臨高,隻覺得自己是坐井觀天之徒——那點學識,莫說是澳洲人的皮毛,連顆微塵都算不上哩。”
“識新說得是!”張毓也頗有感慨,正要說什麼,忽然包廂裡的小鈴鐺響了起來。他起身將門打開,卻是服務員送酒菜來了。
紫明樓裡的酒菜是用餐車推來的,紫明樓的酒菜十分精致,全部是“澳洲菜點”,自然價格也不菲。要說在座的幾個“吃財政飯的”,那是花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好在有張毓這個金主。
“來,這是紫明樓做得燒鵝——據說是廣州之最,大家趁熱先吃。”張毓招呼道。
“慢!”李子玉起身端起酒杯,“先大家共飲一杯,為識新重回廣州賀。”
酒是從臨高來得“薛子良”牌的果子酒,酒色殷紅,味道清甜,即不容易醉,也不容易上頭,所以頗受喜歡長宴之飲的老饕的喜愛。價格自然也不便宜。
“祝識新履任馬到成功!”眾人一起舉杯,“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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