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非要按照二選一呢?我們這裡推舉好了不就是了?”
“因為組織原則吧。”季退思猝不及防有人會這麼問,回答道。
“憑什麼要明朗來決定誰來當頭頭?我們自己決定完了不就是了,何必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季退思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怎麼回答。自打明郎當了組織處長,一手創立了很多乾部任免、考察、編製方麵的規則,元老院這些年來都是按照這些規則運行的。雖說對人選、職務設置這類細節問題有過爭論,從來也沒有人質疑過規則本身。
他想了想說道“既然大家有疑問,我們可以把這個問題記入會議紀要,做出質詢。”
“這個你用不著去質詢,也不用找明朗。我這會就可以告訴你。”馬千矚看完會議紀要,笑了笑,“老季呀,看來你對共同綱領的學習也很不夠呐。”
“實話說,我對這些條條框框的東西的確不太感興趣。”季退思說。
“因為凡是元老乾部擔任的職務,都是要經過‘提名’-‘組織處審核報備’-‘元老院批準’這三步走。明朗其實並不能決定誰能當領導,最終決定任命人選的是元老院。”
“你這樣解釋我就明白了。”
“‘一切權力歸元老院’,是我們政權的核心思想。你是元老,我是元老,大家都是元老。元老的權力我們共同維護的。”馬千矚慢條斯理的說道,“解釋明白了,大家自然就懂了。反正這幾個人選也是在工業口內部產生的。多提幾個候選人也沒壞處。”
“那麼這個新規劃……”他問得是希望能增加鋼鐵廠、木材廠這些建材企業。
“這個好說。”馬千矚點頭,“建材這塊我們都懂,運輸成本比生產成本還大。要上這麼大的工業園,這些項目和水庫一樣,都是先期的配套項目,照理就應該第一批上。會議上雖然沒有列入,可以追加一下。”
季退思心想今天的馬千矚怎麼這好說話起來了?原本要上一個項目,他都要苦瓜臉半天。
馬千矚似乎看出了他的詫異,笑了笑說道“實話說,規模大了些。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去。不過不吃也不成。我們太窮了……”
“這倒是。這些年好不容易才能混到現在。感覺後勁明顯乏力。”
“原本想拿下兩廣,多少可以讓海南喘口氣。不過眼下的情況看來我們是太樂觀了。兩廣的局麵短時間內怕是無法平靖。這個治安戰起碼要打個一年半載,廣州眼瞅著又要開始鬨鼠疫……真是焦頭爛額。”他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們要是有鏈黴素的話,這鼠疫不在話下,現在,就隻能靠著隔離去硬扛了。一場瘟疫,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多災多難的土地和人民……”
“我們也是第一回統治這麼大的地盤和傳統城市,難免不順利。”季退思勸道,“好在兩廣拿下來了,眼下最多是消化不良--慢慢消化就是了。”
“我就是擔心的消化不良。”馬千矚說著拿起一份文件,遞給季退思,“你看看這事!”
季退思接過來一看,正是梧州事變的報告。
事情他其實已經從內部通報上看到了,但是馬千矚給他看得是一份絕密件。裡麵詳細的記述了解主任在梧州的各種“故事”。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季退思看完大吃一驚。不過也解開了原本看到梧州事變報告之後的疑惑。
“這個老解啊,太不靠譜了。”馬千矚沉重的說著,“原本他報名當地方行政長官的時候,劉牧州就說他不靠譜。當時我覺得是人才難得,願意去地方工作的元老也少,他其實也是很有才乾的。就說還是給他機會試試看。沒想到這個人無組織無紀律到這樣的地步,搞到今天這個地步,我是有責任的……教訓啊!教訓啊……”
季退思心想,馬督公痛心疾首的這套做派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份絕密報告他完全可以不給他看得。既然給他看顯然有什麼用意在內……
但是一時半會,他搞不清馬千矚的用意,因此也沒有馬上表態,隻是含糊的附和道“要真得是象秘密報告裡說得那樣,的確性質是很嚴重的了。元老院現在打算怎麼處理?”
“已經派了姬信和陳白賓去調查了。這兩個人大家比較信得過。”馬千矚說,“至於解邇仁,梧州那邊比較重要,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也不宜做什麼變化,免得人心不穩。”
“這點我完全讚同。”季退思其實對摻和這件事完全沒有興趣,他更關心工業園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