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虎畫貓的漏洞或許存在,比不得聽瀾公子所編排的計劃周詳,但總也有幾分樣子了。
在此情形下,黑將軍日行千裡的優勢也被發揮出來,不過三日時間,便將薑逸塵帶至武當境東北角的龍淵峽。
龍淵峽有著神奇瑰麗的丹霞地貌,石林景觀可謂鬼斧神工。
美麗的背後,往往潛藏著無儘危機。
銀煞地府便藏身於龍淵峽之中,至於龍淵峽美景背後的危機,便是此處礁石暗藏,不利行船。
不利行船,來往的人便不會多,畢竟附庸風雅特地跑來此處賞景頌詩的實在不多。
薑逸塵自然也無暇顧及這旖旎風光,把注意力放在搜尋附近可能存在的酒鋪、茶館亦或是客棧之上。
不出意料,果然在龍淵峽一處渡口邊上,尋見了一個酒鋪。
方圓百裡之內獨此一家,隻能說此處是來客們除了賞景之外的唯一去處,卻不能說明此處定然熱鬨。
走進酒鋪之後,薑逸塵便瞧見掛在酒鋪外邊,垂吊在屋簷下幾塊菱形木板上刻寫著的客棧名,“龍淵酒棧”。
龍淵峽邊開的酒鋪,掛著“龍淵”二字本無可厚非,可酒鋪便是酒鋪,客棧便是客棧,又是何意?
薑逸塵仔細斷線後,方才發現這酒鋪似乎還兼有客棧的功能,如此說來,酒鋪加客棧,當作“酒棧”倒也說得過去。
客棧也好,酒鋪也罷,薑逸塵是精神飽滿地來到此處,本無需入內,可他卻非要進去不可。
為營救慕容靖,道義盟來了四人,武當和峨嵋也均遣人來援,便說明至少各有一人。
如此一來,六七人配上六七匹馬是少不了的。
而龍淵酒棧外的馬廄中,馬匹可著實不少,足足十三匹,經營這樣一家酒坊,三四人,兩三馬匹,店家自用足矣,再多出來,隻能是來客騎的馬了。
薑逸塵自然不得不進到酒棧中來碰碰運氣了。
酒棧不算大,可確實五臟俱全,前頭擺了九張桌子,應是當作酒鋪隻用,而看往裡深入後,便是一排房間供以旅客居住。
現在還算是早膳時間,因而,當薑逸塵步入其中之後,便發現有三桌客人正在用膳。
隻一眼,薑逸塵便在不動聲色間,將酒鋪中的情況儘收眼底,而他也很快便把目標鎖定在了其中一桌客人身上。
酒鋪中的老板和夥計似乎還在忙活著照顧其他客人,便來不及招呼他。
薑逸塵故作察看環境,四下打量了下,便徑直往目標靠進,準備在其旁挑個桌子落坐。
那桌共有三人,兩男一女,聽見有人走近,不免警惕地忘了過來。
女子眉清目秀,似一朵冰蓮,觀之悅目,近之生寒。
身側一個少年身披黑色鬥篷,臉上掛著麵具遮住了上半臉,而其右手小臂上竟套著厚實的刃鞘,這樣的裝扮著實少見。
背對著薑逸塵的男子,生得方臉白麵,可似乎有些困頓,轉過頭來,瞅著薑逸塵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異常後,便回頭繼續用膳,不時輕抬頭,看著是在咀嚼食物,實際上卻是往女子的麵容上瞟去。
女子顯然比男子警惕性高些,在薑逸塵身上多掃了幾眼,最終目光停留在其背在身後裹著布匹的物,她蹙著眉,似乎對這景象有些熟悉。
見來人走至他們桌前一頓,側身往邊上的桌子處挪去後,才發現似乎和記憶中的景象有所不同,來人背上赫然是一把劍,隻是偏偏用粗麻布匹裹住了劍柄。
至於為何要裹著劍柄,女子便未在多想了,因為幾個睡遲的同伴已走了過來。
三個中年男子,個個手上都把著形狀各異刀,隻是隨意掃了薑逸塵一眼,便抱著歉意,賠著笑,看向正在用早膳的三人。
時至此刻,僅有那個鬥篷少年發現,薑逸塵所挑的位置,不僅利於觀察此桌上他們每個人的相貌,還能一字不落地聽清他們的說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