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血色銘文,一半融入到了虛空中,一半飛掠到了方誌的眉心內。
眾人見到這一幕後,這才長籲了一口氣。
尤其是齊惑,簡直險些虛脫。
方誌見到齊惑轉瞬間大汗淋漓的樣子,揶揄笑著問道“這麼涼爽的天,齊前輩流的汗水,饒是有點多啊。”
齊惑聽到此言之後,倍感尷尬,擠出了一道苦澀笑容道“方上仙莫要調侃我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見笑了。”
見到齊惑認慫,方誌倒也不再追擊,而是灑脫一笑。
……
齊惑走後,回到地宮內,借助仙屍之力,苟延殘喘延續性命去了。
這是齊惑最後一次進入地宮內。
雙方的這一麵,也許是齊惑人生最後一次相視而笑。
但齊惑無比匆忙,他就像是一位垂老不已的老父親。
哪怕已是年邁之軀,仍然為宗族奔波著,不曾歇息半分。
隻為能夠令宗族延續著生機,儘到屬於老祖的責任。
也隻為了縱算身死,能夠有顏麵對齊家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方誌本想拉著齊惑喝一次酒,畢竟這老家夥雖然城府頗深,幾番算計,但畢竟是人生中的最後一站。
但方誌見到齊惑奔波憂慮的樣子,最終未曾出言。
這位老者對於生死,恐怕早已看淡。
每分每秒對於他來講,都無比貴重。
喝酒?
那對於齊惑來講是一件極儘奢侈的願望。
人生中,總是有著許許多多的遺憾,有些人,終究是奔波未息的野馬。
哪怕身死的時候,仍在疾馳奔波。
夜色朦朧。
葉梨早已睡下,銀祖蝟就趴在院子中休息。
方誌一人靜躺在床上,屋內的夜明燈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魂老,擁有了那尊仙屍,想必你複活之日,可期可見吧?”方誌輕輕一笑,神念出言問道。
天珠空間內的魂老聞言苦笑回道“那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那尊仙屍隻是複活的第一步罷了,有了它,我才擁有……一成或一成五的希望。”
“待你從眾將之墓內出去後,還需要為我尋找諸多天地至寶,有些天地至寶,恐怕需要耗儘家產才能購得,你恐怕為老夫傾家蕩產了。”魂老聲音飽含著一抹莫名。
輕笑的言辭中,分明夾雜著彆樣地情緒。
方誌聞言想都不想地便回答道“這一點魂老無須擔心,我縱算是拚儘全力,也會將你所需的天地至寶儘數搜來!”
“你有這份心就好了,誌兒,依我之見,這一次你從眾將之墓出去後,不妨去一趟南天神地。”魂老忽然輕聲講道,言辭間,流露出了三分感慨。
“為什麼要去南天神地?”方誌不解。
魂老笑道“我名晉南之,你可知道我在南天神地是何等身份?”